呢。
姜啸之没觉得愤怒,他只想苦笑,厉婷婷想得倒是很好,只可惜这条路,秦zi涧是铁定不肯走的。
那个人,已经被毁掉了。
“于是,皇后又觉得无路可走了,是么?”姜啸之突然说。
厉婷婷不吭声,神qing还是呆呆的。
“然后,就又想停xia来。卡在这儿?”他继续说。
厉婷婷不由微微扬起tou,看了他一yan。
姜啸之很少用这种刺人的语气说话,一般qing况xia,他都是沉默并且平和的。但是那次在屋nei的争吵。让厉婷婷暗自吃惊,她隐约觉得这男人nei心,深埋着某些格外残酷的东西。
如果有feng隙,它就会像芥zi气一样xielouchu来。
此刻他这冰冷冷的语气,让厉婷婷不由想起那晚的争执。
“我知dao,我这么说,皇后肯定得生气,肯定会说我怎么理解得了。”姜啸之淡淡地说,“皇后这一生所遭受的,的确没多少人能够理解。家破人亡,所ai的人别有怀抱……这种事qing凑在一块儿,当然很惨。”
厉婷婷惊愕地瞪着他,她想说你好大胆zi!她还想说你怎么敢用这种kou气和我讲话!
可她太吃惊了,都说不chu话来!
“其实很惨的人生呢,臣碰巧也见过几个。就拿皇后认识的人来说吧:井遥两三岁上就没了父亲,那时候他走路都走不稳。他家人丁稀少,井昊将军过世,留xia一屋zi的女眷,皇后见过井遥的母亲么?一个成日以泪洗面的寡妇,永远活在过去,再快活的人,见了她都会觉得痛苦;赵王的父亲,一生只知dao玩乐,先帝爷当着群臣的面骂他是个废wu,把他赶chu朝堂,母亲则是银赫舞女,shen份低贱,连狄语都不会说,被嫡妻欺负得险些自尽;连翼呢,双亲都是财迷,把儿zi当成摇钱树,每月月俸搜刮得gan1gan1净净,恨不能连母ai都要拿钱来兑换;游麟家里兄弟多,父母又一碗shui端不平,怎么都不喜huan大儿zi,游麟尽心尽力的讨好也不行,只有最小的弟弟和他好;至于陛xia,都不用臣说,皇后早就很清楚了。”
厉婷婷微微张着嘴,她无比诧异地望着姜啸之!
“这些人生,皇后觉得哪一个更qiang些?皇后又愿意和谁交换?”姜啸之讽刺地看着她,“皇后生在天zi家里,被严父慈母ai惜呵护着长大,不幸到了十九岁,突然失去这一切――至少您还享受了十九年的幸福人生,不是么?”
厉婷婷努力再三,才从嗓ziyan里bi1chu声音:“……你真是……真是吃了豹zi胆!敢这么和我说话!”
“臣只是把自己看见的说chu来而已。”姜啸之不卑不亢地看着她,“也许是臣的磁场有问题,shen边尽是些畸零人,只是皇后,这么看来,大家各有各的痛苦,你应该不是最惨的那个。”
厉婷婷呆愣了半晌,哑声dao:“最惨的那个是谁?难不成,是你们陛xia?”
姜啸之垂xiayan帘,有一会儿没zuo声。
“皇后要听很惨的故事么?”他突然说,“那我就讲一个。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今晚阴历十五,没有云彩,白雾雾的光线不像月se,却像弥漫的雪霜,显得四周更加清冷。厉婷婷默默坐在密匝匝的藤花架zixia面,植wu早就枯萎了,只剩了gan1枯细长的枝条,错乱盘成一团。
“有这么个小孩zi。”他突然间开了kou,“七八岁上,家里突然遭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