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你这是怎么了?”兰池连忙去扶她手臂,“快些起来。”
“小jie……今日小jie遇险,碧玉为人nu婢,却一dian儿都经不得事……”碧玉抹着豆大的yan泪珠zi,哽咽dao,“您还是将nu婢发卖chu去吧。”
兰池失笑,dao:“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事儿,原来是阮家的那事儿。你不过一个小姑娘,又哪见过这样阵仗?吓到了也是正常。”
说罢,她便打发碧玉xia去休息了。
碧玉与她一块儿长大,便如jie妹一般,她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将碧玉发卖chu去。
碧玉受惊至此,她又何尝不是?一晚惊心动魄,她还要在旁人面前故作镇定,如今早已是jing1疲力尽。待拆了发髻、沐浴梳洗后,她便躺xia了。
帏幛外的灯火已熄,房里静悄悄化作一团乌黑。
她起初安安静静地躺着,可是一阖yan,于阮家所发生之事便陡然占据了她的脑海。那染血的斧zi、四散的尸躯,便如幽魂般在她yan前徘徊着,叫她一dian儿都不敢闭上yan睛,生怕背后陡然chu现了前来复仇的亡者。
她翻来覆去的,不知过了多久,外tou传来了zi丑的更声,声音也凄凄凉凉的。这么晚了,可她仍旧心底惶惶,难以ru眠。
最后,她索xing披衣起了shen,悄然走chu了卧房。值夜的绿竹在外间睡得沉沉,一dian儿都没发觉她家小jie轻手轻脚地chu了门,听到那极轻的脚步,她只是在睡梦中推了推矮枕。
夜里的安国公府极为寂静,间或传来几声夏虫低鸣。二房那tou有几许灯笼光在晃着,不知是哪一位主zi还不曾ru眠。月华清然,洒满庭院,一庭月光如shui光。
兰池走到了馥兰院的墙边,弯腰从地上捡了块石zi,朝墙对tou丢去。她本是不抱希望的,只是chu来散散心罢了。可谁料,墙对tou竟然也扔回来了一块小石tou。
“陆麒阳?”她贴近墙bi,小声地问,“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
“……我爹罚我提shui桶呢。”墙那tou传来一dao闷闷声音。
想来是镇南王妃告了状,这才让小世zi沦落到了这个xia场。
想到此chu1,沈兰池不由噗嗤轻笑chu了声。
陆麒阳自然也听到了她的笑声,登时恼了起来:“你还笑?”
他说罢,兰池就听到“哗啦”一声响,好像是他丢了手里盛满了shui的木桶。
也不知那shui泼到了何chu1?
没一会儿,陆麒阳便利索地翻过了墙tou来,直直落到了她的面前。
“我早该知dao,你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丫tou。”他冷yan说。
兰池看到他的shen影,微微一惊。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现在的狼狈模样――他还是从阮家逃chu来的那副阵仗,没穿外袍,luo着半shen,只是那修长匀韧的shenti上添了几dao新鲜的鞭痕,看着便叫人生疼。
“你这伤……”兰池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了。
“我爹打的呗。”陆麒阳不以为意,语气轻快,“小爷我倒是习惯了,不怕疼。”
沈兰池默了一会儿,拽住他的手,直往自己闺房里扯去。
“zuo什么?”陆麒阳一惊。
“你jin来!”兰池dao,“脚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