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池濯骨
目送萧云晖离去的shen影彻底在翠微林中消失后,傅钧方才转shen,遵照萧云晖的叮嘱,开始宽衣。
秦湛却没有他那么急切,而是举目看了看日tou与四周方向,似乎在心中默默计算时间,确保无虞。
傅钧是因为前世记忆中已来过这里濯骨许多次,因此早就熟练于心,不用多作计算。
直到傅钧xiashui后,背倚池bi而坐,这才见秦湛也开始动手解开衣袍。
看到秦湛xiongkou已呈现chu深红se、却依旧颇显狰狞的伤疤后,傅钧眉tou微微一皱:“你xiongkou的伤能沾shui?”
“最好不要沾shui。不过短时间nei应当无妨。”秦湛神se自如,谈话之间,已经投shenrushui,动作却十分轻缓。
傅钧便不再说话,只是闭上双目,静静gan受着大量nong1郁的灵气从周shen肌肤渐渐rongru血肉里,再liu向四肢经脉,趟过浑shen上xia每一寸骨骼,最终汇聚在丹田之中,直令人nuan意rongrong。
然而渐渐的,傅钧却gan到丹田里越来越re,甚至有些发tang,而四肢百骸也越来越像是置shen在guntang的火炉之中,re得令人骨骼发疼,血ye更似要被蒸发gan1净一样。
而liu淌在经脉之中的灵气,也在不知不觉中陡然膨胀起来,将gengen脉络qiang行撑开,其势汹汹,不容丝毫抗拒一般,带来的滋味也实在是非同凡响,让人只觉得仿佛有无数把锋利无比的刀片在不断切割撕扯着全shen每一条经脉,疼痛极致,无以lun比。
傅钧慢慢咬紧牙gen,知dao这是泉中灵气在帮自己拓宽经脉、修补gen骨,即使再痛也要忍耐xia去。
他低tou闭目,始终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也许是在极度疼痛的作用xia,傅钧只觉得神思渐渐有一丝恍惚,而在这恍惚之中,五官却似乎变得异常灵min,灵min到一丝微风拂过脸颊的chu2gan都十分清晰,而他竟渐渐不由自主地生chu一种错觉,仿佛面前有人正密切地注视着自己,那dao目光仿若实质一般,紧紧落在自己脸上,从眉心直至xia颚,来回细细扫过,不放过一丝空隙。
傅钧眉tou不觉渐渐蹙起,忍耐了整整一刻,却仍旧不见这份错觉消失,终于禁不住睁开双yan,却只见对面的秦湛双目是睁着的,yan光直直对着他,仿佛落在他shen上,又仿佛落在了他shen后遥远的半空之中。
而秦湛此时的yan睛极深极黑,仿佛比平日任何一刻都要黑上百倍千倍,像是两颗纯粹到极至的黑曜石,不han一丝光泽,而在瞳孔深chu1则似乎隐藏着一gu极为剧烈的qing绪,虽然让人无法解析,但却可以gan受到其中的激烈程度,仿佛万年寒冰底xia埋葬的火种,一旦爆发chu来,便会天崩地裂,山河倾覆,万wu尽成灰烬。
傅钧不由想起了以前另一位师兄林怀漱曾经评价过秦湛的话――他说秦湛看似xingqing温文柔和,实则心xing十分偏激,所有qing绪尽数埋藏在一双yan里。
虽然一般人无法看懂秦湛是喜是怒,但是可以从中稍微分辨chu秦湛的qing绪是否足够激烈。
最能影响一个人的qing绪,便在ai恨二字上,无论是极致的ai,抑或是极致的恨,都可以让人变得qing绪激动,不似往常。
而对秦湛来说,他已经十分善于隐藏自shen真实的qing绪,只有面对极ai或极恨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