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杯盏接了xia来。柳青芜跪在地上,她也不让她起shen,慢腾腾饮尽一杯茶之后,才不紧不慢的dao,“娴妃看来是安逸的日zi过多了,竟有闲暇功夫关心起我来了。”
柳青芜从地上抬手,仰视的角度望过去,惠妃yan中有一层深深的郁se。
“起来吧。”
柳青芜站起shen来,因为跪的太久,起来时,shenzi还因为不稳踉跄了两xia。
惠妃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她本是清丽的长相,却非要画那样艳妩的红唇,唇印沾在白瓷杯上,血一般。
“我来,是想同惠妃就当年的事,dao个歉。”柳青芜还是低着tou。
提起当年的事,惠妃那死shui一样的yan中,终于浮现chu些微波澜,但转yan那波澜就又沉jin阴郁的黑se中,“当年的事?”
“我在长乐gong幽居数十年,现在想起,当年最不对不起的就是你。”柳青芜dao。
惠妃并未打断她。
“我与皇后,一起欺辱你,陷害你……”柳青芜yan中也浮现chu沉痛的神se来,她这些年一直不愿提及的往事,却要在如今一切都胜过她的旧敌面前,重新挖chu来,“害你在gong中受到这样大的磨难,害你腹中的孩zi一chu世就……”
砰――
茶杯摔在柳青芜脚xia,瓷片裂了一地。
“你这次来,是故意讽刺我?”惠妃从椅zi上站了起来。
柳青芜见惠妃那淡漠的目光忽然变的利刃一般咄咄bi1人。
“我当初受的磨难,如今不都还给了你们。”惠妃往前一步,“如今皇后死了,颜嫔死了……连你,也只能抱着你那傻儿zi呆在冷gong里。你有什么资格讽刺我?”
柳青芜并未想要借这事讽刺她,看惠妃一步一步走来,就忍不住生chu后退的心思。
惠妃也只是走chu两步,就再未向前,只站在柳青芜几步外,阴郁的望着她。
柳青芜止住nei心惊悸,伏shen跪在地上,地上那碎裂的瓷片扎jin她手掌中,她也咬牙忍着痛,将shenzi伏到最低,“惠妃――淑清,当年是我骗你,是我害你,你若是还恨我怨我,我把命还给你。”
惠妃冷冷的望着她。数十年前,她在gong中举步维艰的时候,只有这娴妃愿与她相交,她gan激涕零恨不能将一颗真心都掏给她。结果呢?无数次陷害,连她怀有shen孕的时候,这对她千般关怀的娴妃,也没有放过她。当初那在后gong之中不可一世的娴妃,如今跪在她的脚xia,她心里也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柳青芜手掌上淌chu来的血染满了衣袖,“我只求你放过我皇儿。”
惠妃心中生chu一丝果然如此的念tou,她冷笑一声,“我还真当你娴妃愿意跪在我脚xia替从前的错赎罪,原来――也只是为了替你那傻儿zi讨一条命罢了。”
柳青芜回到长乐gong两日,百里安担忧她,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顾。但她满腹的心事,又哪里能同百里安说。倘若……倘若,瑾王说的是真的,百里安不是皇上的儿zi,那布xia这局的惠妃,心里肯定最清楚不过。只要她在gong里,只要百里安在gong里,惠妃要nong死他们母zi,再轻易不过。
看到柳青芜悲切神se,惠妃心中也生chu一种巨大的悲哀gan来。
后gong里,都当她是最后的赢家,熬死了皇后,斗垮了颜嫔,连那娴妃,也被她踩在脚xia,十数年不能翻shen。但她在这广和gong里,又哪里舒心过一天。
越来越多的血,从深深嵌jin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