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神志 第11章 摆摊

  傅家同另有两家人，三家合围成一个小院落，中间有个共同使用的坝子。

  铁雷去傅家打声招呼，说了今晚要在傅家寄宿的事。

  傅大娘见是龙尾村来的客人，拖着病身和两个儿子就热情地迎了出来，大儿子带铁雷安顿车马，小儿子要去镇上打酒买菜。

  大家都知道茶娘子娘家穷，从前不时靠茶娘子托铁雷他们外出发货时给娘家捎点钱回去帮补。

  铁叔刚才让铁雷拿了十两银子给傅大娘作借宿费，她近日又拖着病体，大家都不愿对傅家搅扰太大，能住上一宿已经很好，哪好意思再让人家做菜做饭？

  还不到午时，这里离闲云峰又近，花上看看前面高耸入云的山峰，向铁叔提出：“我们先上闲云峰去摆个剑摊看看，晚些再去镇上吃午饭。”

  “去摆摊，不能人太多，顶多去两三个人，不然人家不会放进去。大白天的，只要自己不惹事，去闲云峰上没什么不安全。”傅大娃十五岁，若非这两天母亲病较重，也去闲云峰下摆茶果摊，他知道山上一些规矩，笑着提醒他们。

  “既然如此。我和铁山去闲云峰摆摊。铁叔、张叔你们先去镇上办别的事，多方面打听些消息。傍晚的时候，我们回傅家汇合。吃饭的事，我们等会各自在外面吃些面点就好。”

  花上正愁人太多太打眼，趁机分散。七个人分成三路，分头行动。

  闲云峰在镇外五六里处，海拔数千米，山清水灵，有一片妖林连接西面的雾海通往东丑州，此处是东部四州散修流动往来的聚点之一。

  峰下摆着些水肆，上山的沿途有些分散的独立小茅屋，偶然有修士从屋里进出。

  往上走半里，有一层山阶，两面坐着些零散的人，有的人面前摆着物品，一看就是专门的交易市。

  浑天证明了花上的判断，“山阶上的人摆的东西，算是修士用品。可惜我没发现一味炼唤妖丹的药材。”

  炼唤妖丹的三味药，破心草是二级灵草，百足地狗果是三级灵果，二阶魔兽虎（狼）心是相当于筑基期的魔兽虎（狼）心脏，这些药材肯定没那么好找到。花上和他心有准备，所以才打算拿半年的时间来寻找，浑天这么一说，她心里仍然有些失落，莫名的忧虑笼罩着她的内心。

  “我们去里面摆个摊。”花上和铁山向右面散落的人群走去。

  一个乌衫的壮汉，斜背着麻布袋子，横眉冷眼地挡着他们，“这里不是凡人来的地方。”

  “我们想用精铁剑来换点东西。”花上扬扬剑。

  有陌生人来这卖精铁剑，场地里有两个人围过来。

  “荒哥。让他们进来摆吧。”听说是来卖精铁剑的，有人在远处说道。

  看来精铁剑最近的确是大家关注的东西。

  “来这摆摊，按规矩得交一个灵石作保证金。”荒哥挑惕地看着他们。

  别小看只交一个灵石作保证金，一个灵石值千两银，这保证金可不低呐。

  铁山两眼一傻，看着花上，咱们没有灵石呀。

  不就一个灵石嘛，本姑娘可是有一百个可以流通的普品灵石。花上变戏法一样从布包里掏出个灵石，递到荒哥面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对他扑闪着，“请给我开个收保证金的收据！”

  “收据？我们从来不给人开什么收据？等会你离去时，我还贪污你一个小小灵石不成？你要不相信，就别来这摆摊！”荒哥把灵石塞进麻布袋，眼神闪过阴森，显得盛气凌人很不友善。

  跟着后面有两个人进来摆摊的，同样交了灵石作保，的确都没给开收据，也有人正好离开的，从那人手上拿走原来交作保证金的灵石。

  “小姑娘，快把精铁剑摆出来看看。”那两个围上来看剑的，有一个穿一身青色布衣，长得精瘦，满脸胡渣，身形猿背微躬，在一边岔开话题。

  初来乍到，咱又是凡人，只得入乡随俗。

  花上顺势下坡，进去找个地方坐下，叫铁山把带出来的六把剑摆上。

  那两个汉子跟过来，蹲下身细细地看东西，边看边问，“你们从哪里来？”

  “卢家镇。”花上甜甜的声音，带着些奶气。

  “这剑是卢家铁行的？”

  花上不出声，铁山也不出声，在路上花上叮嘱过让他别多话。

  那两人看了半天，悄悄密语几句，然后问，“多少钱一把？”

  浑天告诉花上，“他们说这剑象是那批货的同类，只是没有那个‘山’样的标记。这六把剑没有‘山’的标记。”

  ‘山’样的标记？铁山跟铁叔学造剑，喜欢自己造的剑的剑柄托下刻一个极细的‘山’字，莫非说的是铁山造的剑？

  “多少钱一把？”那两人看看他们。

  铁山看着花上，不敢乱说。

  花上伸出一只手。

  “五……”五两是不可能，只卖五两一把，他们也不会来这里。当然五百两也不可能，那纯粹是漫天要价，玄得离谱。

  “五十两一把？”胡渣男子审视地看着他们。

  铁山脸红筋胀，心跳加速，花上真敢开价，这可是村里发价的十倍。

  花上扑闪着一对大眼睛，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天真。心里却在腹诽，五十两的价算啥？嘎们没开出一百两的价，已经很留余地。

  “你们的剑是卢家铁行造的吗？”胡渣男子一再追问。

  花上摇摇头。

  “哪里造的？”

  “不能告诉你们。”

  这种事，人家不露底很正常。那两人对个眼神，胡渣男的对花上说，“我把剑拿到那边请同行看看。”

  花上没反对，看好，就是要你们给我看好，看清楚。

  他拿着剑到一边的一个胖汉面前，两人私语一阵，才过来说，“你们手上还有货吗？有的话，五十两一把我全要。”

  “我们住处里还有几把剑。你可以跟我们一道去取。若真有诚意，请先把这六把的钱付我。”花上很小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