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问天外 第136章 平衡

“太师请坐下说话。方才在下的法力不受控制，让太师受惊了。”子明说完，隔空在司徒孝颈后一点，司徒孝悠悠醒来。

司徒孝绝望的看着子明，心里想到：仙人作国师，司徒静撼动不了分毫。对仙人来说，任何针对皇位的计策都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而已。

但是司徒渊，有话要说。

“国师，太子之事，暂且不提也罢。不过我们就算有些小动作，也是被逼无奈之举。你是仙人，能知道我们这些凡人的无奈吗？”司徒渊脸色激动，看来的确是有难言之隐。

“愿闻其详！”子明也坐了下来，洗耳恭听。

“国师，皇宫深如海，一步不慎，就是满门被淹没。作为皇室成员，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司徒渊向子明掏心窝诉苦起来。

“多少次，看着我的父亲，也就是老镇国公，切夜不眠，忧心忡忡。他老人家，是当今皇上的大皇兄，当年也是坐皇位的不二之选。可是最终只是得到一个镇国公的虚名而已。他心中的害怕其实大过不甘啊！

他害怕哪一天，当今皇上突然一道圣旨下来，随便找个理由，就会让这座王爷府，化为灰烬，我们这些子女，人头落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皇宫，不是太多了吗？”

子明点点头，表示理解。

伴君如伴虎，皇亲国戚，感受最深。皇上心里最忌惮的，不是朝廷那些六部官员，而是自己的兄弟。

自古以来，为了皇位，弑兄杀父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

“老镇国公临终前交代我，不要有非分之想，全力保住这个家，保住王爷府不要被大火吞没，不要背上谋逆的罪名。我都谨记在心。

但是现在我自己当上了镇国公，才真正体会到我父亲那切夜不眠的忧虑，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同样担心太子上位，会彻底把镇国公府连根拔起啊！”司徒渊喝了一口酒，咳嗽了两声，站起来说：

“我自知年事已高，不能有非分之想。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住一家老小而已。这是我的私心。

但是从国家大局来说，目前出伦国马上就要挥兵南下，太子司徒静毕竟年轻，能够抵挡那出伦国的虎狼之师吗？大皇子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他韬光养晦，砥砺前行。文攻武略，不下于太子。试问国师，在这非常时期，国家是交给十七岁的太子，还是交给将近四十岁的大皇子，更加让人放心呢？”

子明听到司徒渊掏心窝的话，知道他是豁出去了。反正局面已经摆在眼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不过司徒渊的话，代表了朝廷大部分官员的担忧。在出伦国的大兵压境下，司徒静，不足以稳定人心。这些官员，不能把身家性命，压在司徒静的身上。雷阳国的命运，也不能放在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身上。

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大皇子就是唯一的选择。

本来，大皇子就是皇位的不二之选。

子明看着六十多岁的司徒渊，和一言不发的司徒孝，知道这两位皇室贵胄的所作所为，不是一句“谋逆”的罪名，就能解决的。

他们的背后，有大皇子，齐皇后一脉的势力联合。有朝廷六部不少高层的力量支持。

这个时候，不是分裂或者消灭哪一方的势力，而是需要调动各方面的势力，形成一股合力，去面对出伦国的威胁。

要维持雷阳国内部的团结，形成合力，那么，司徒德，太子一方，必须做出让步。

这就是平衡。

政治不就是一种平衡术吗？

子明请两位国公上座，一挥手，桌面上出现一个酒壶。子明给两人倒酒，笑着说：“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请两位国公尝一杯仙酒，两位国公的身体健康，才能为国家出力。雷阳国，还需要你们来守护啊！”

司徒渊和司徒孝看着酒杯里清澈泛黄的酒液，闻着那没有闻过的酒香，一时不敢动手去喝。

这是仙酒，还是毒酒？

子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死就死吧！死前喝一杯仙酒，值了！司徒渊和司徒孝端起酒杯，也一口闷了。

“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就希望看到朝廷上下，团结一致对外的局面。”子明放下酒杯，侃侃而谈：

“老皇上深明大义，不会不顾亲情。太子宅心仁厚，也不会做出违背纲常的事情。所以两位，不必太过担忧自家的安危。

太子的事情，我可以摆平。你们也不要担心什么。大皇子的心愿，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得到实现。”

司徒渊和司徒孝看着子明，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两位都目光闪烁，等待国师的下文。

“现在我要说的，是国家绝密的战略部署，希望两位不可泄露出去丝毫！”子明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

两位国公立即集中精神，坐直了身子。

“对于出伦国的挑衅，以往都是让战火在家门口燃烧。导致每隔几十年，出伦国就忘乎所以，毫无忌惮的挥兵南下。

这一次，皇上决定，主动出击！战火，要在出伦国的国土上燃烧，让他们感受到切肤之痛，才不敢妄动干戈！”子明大手一挥，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

两位国公听后，看着国师坚定自信的脸盘，震撼不已。

这样的胆魄与思路，绝对不是那个八十的司徒德老皇上能够做出来的决定。

他们知道，只有眼前这个同样是十七岁的国师，翟子明仙人，才能有这样的战略思路。

两千多年来，雷阳国与出伦国的战争，没有主动出击过一次。

每次都是出伦国的铁蹄踏过边境，甚至有几次，差点踏进雷阳城，雷阳国才做出反击。

抗战，是被动无奈之举。

难道雷阳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愿吗？

也许是雷阳国的富足，也许是文化上谦虚中庸的传承，或许是对仙人的过渡依赖，总之，雷阳国上下，没有一次主动出兵出伦国。

抗战，也不过是把出伦国的军队赶出昆虚山脉就收兵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是仙人国师当朝，子明的性格，向来就是主动出击，一招制敌！

出伦国，现在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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