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以前他只知dao向自己伸chu援手的人是个脾气特别好的老tou儿,他在这儿创办了一所书院,接收一些没地方可去的学生,教他们认字、念书,帮他们安排继续去正规学校上学……后来容零才知dao,老tou儿除了是这间书院的院长之外,还有个特别了不起的shen份――著名教育家,著名学者。
现在容零知dao了,自己的恩人竟然是廖逸的爷爷。
亲爷爷。
知dao这件事让容零心里突然变得特别乱,像被猫抓过的mao线团。他不知dao自己该zuochu什么反应,这种无所适从的难堪和自卑超chu了容零的预期。
所以他装睡避开了。
暂时不想见廖逸。
有些事他一直拖着没去考虑过,或者应该说他xia意识不愿去想。
现在……他必须好好想一想了。
※※
容零一早就醒了。
他看见廖逸跟着老人在空阔的前院打太极。
看到容零,廖逸双yan放光,tui一收就要跑,老人板起脸,对廖逸说了句什么,廖逸摸摸脑袋,瘪嘴老老实实地站回去,拉开架势,把没打完的拳继续打完。
老人满意地diandiantou。
老太太给容零端上一碗re腾腾的豆花,小竹筐里摆着几个冒着re气的芝麻饼。
容零轻声dao谢,低tou吃了几kou又抬yan望向窗外,老太太跟着看了yan,笑dao:“小逸这孩zi别的都好,就是pi得很,一转yan都长成大小伙zi了,可这脾气还没见改。”
容零唇角上扬:“嗯,他就是小孩zi脾气。”
“可不是吗?”老太太放了一个小泥罐zi在容零手边,“他打小啊,就特淘气,他爷爷请人来家里教他练拳,还chou空亲自教他练书法,陪他一块儿xia棋。”
“啊?他还练拳?”容零ting惊讶。
“他爷爷说练拳能qiangshen健ti,shenti好才能学习好,日zi过得开心。他让师傅教小逸学的好像是什么nei家功夫,太极拳、太极剑这些都是找了最正宗的人来教,还有一些别的,名儿太绕我记不住。小逸他爷爷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磨一磨小逸的xingzi,别让他只学会了逞凶斗狠。”
老太太说完,叹了kou气:“我们看着这孩zi从那么一丁dian,哭都哭不响的小娃娃长成现在这副模样。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瞧我们小逸这一表人才的,也不知dao将来会找个怎样的姑娘。我们这些zuo长辈的没别的念想,就盼着他早dian儿生个胖小zi,趁我们还能走动,帮他照看着dian儿……”
老太太说的话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tou,猛地向容零压过来,一kou气闷在xiongkou里透不chu去,他飞快低xia了tou,用力瞪着瓷碗边上扭曲缠绕的花纹,没再开kou说话,也没再抬tou继续朝窗外看。
打完拳,又陪叔爷爷站在屋檐xia逗了逗鸟儿,廖逸ca着汗跑jin来,他声音脆响地叫了老太太一声,逗得老太太满脸是笑,他走到容零旁边,直接从桌上端起一碗豆浆仰tou喝了,喝完抹了抹嘴,廖逸扔xia碗拉起容零就往外跑。
“叔爷爷、nainai,我们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别等我们吃饭,我们自己在外tou解决!”
容零用力把自己的手chou了回来,眉梢冒着冷意:“放手,别拽,我自己走。”
廖逸很奇怪地回tou看了看他:“咱们今天不是要去给阿姨迁坟吗?”
对,迁坟。
容零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