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面前,扶着路旁支棱着的一gen木桩,半晌没动。
也没chu声。
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容零浑shen上xia都被一种说不上来的qing绪包裹着。廖逸看在yan里,急在心里,却又不知dao该说什么,帮不上容零的滋味ting不好受的。
容零站了好一会儿,抬手在木桩上拍了拍,抬脚朝院zi里走。
“jin来吧。”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院zi里杂草丛生,已经长了半人gao。容零随手ba了一把,看了看又扔开,领着廖逸穿过敞开的屋门。
所有应该是窗hu的地方都被木板钉死了,屋里黑黢黢的,光线照不jin来。
蛛网被风chui得左右晃dang,落了厚厚一层灰。
屋里没什么家ju,一张散了架的板凳歪在路中央。
容零把它踢开,脚步没停,推开另一扇门,直接走到了后院里,他对跟过来的廖逸diandiantou,朝屋后隆起的一小块儿土包指了一xia,低声说:“我妈埋在这里。”
“拆迁给不了几个钱,其实也没必要回来。但我不想让他们把我妈的坟给一起推了……”
容零走到坟包面前蹲了xia来,他dian了支烟,用力xi了一kou,也没看着廖逸,就这样慢慢说了起来。
“我妈……别人都叫她傻zi。”
“她确实是个傻zi。在我的印象里,她说话、zuo事,从来都跟其他人不一样。不一样的意思……你明白么?”容零回tou看了廖逸一yan,“她从哪儿来的,是生xia来就这样儿了还是后天的,没人说得清。连她自己也不知dao,你问她什么,她只会傻乎乎的冲人咧着嘴笑。”
“……我不知dao我爸到底是谁。”
“应该有吧,但也可能从来都没这人。啧,我不记得了,”容零手里夹着烟,眉tou紧紧地皱在一起,烟已经燃了很长一段,快要烧着他手了,他也没注意,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你也听到这儿的人怎么说的了。他们说……我是野种。”
“一个不知dao来历的傻zi,还是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儿,在这个地方要生存xia去……你觉得,她是怎么办到的?”
廖逸沉默着没说话。
容零并没打算从他那儿得到什么答案,在地上把烟捻熄了,又继续说了xia去。
“那个女的,姓冯的那个,她说是她把我拉扯大的……”容零发chu一声嗤笑,“她家原来就住在坡xia,离这最近、有人住的地方就是他们那儿。我妈虽然傻,但傻zi也是人,也会肚zi饿。饿了,就顺着路慢慢走chu去,走到有人的地方,想nongdian东西吃。傻zi来了……人们看见她就这样喊。”
“谁都能欺负她。反正……傻zi嘛,难受也说不chu来,不会哭,只会笑。”
“那你……”廖逸走到容零旁边,也跟着蹲了xia来。
“一开始,他们不知dao傻zishen边还有个孩zi。看到傻zichu现,那些人就像对待乞丐一样,拿石tou砸她,赶她走,发现她赶不走就骂她,打她……傻zi被打怕了,还是舍不得走,远远地看着他们。有些人大概是觉得可怜?丢dian剩饭剩菜给她,打发她走……后来,有人跟在傻zi后tou想捉nong她,顺带着发现了我……打那以后,傻zi再去找吃的,就能多带回来一些东西,有吃的,有穿的。虽然算不上有多好,总比没有的好。”
容零声音低xia去,他狠狠xi了kou烟。廖逸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