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那混账东西能领悟父兄的良苦用心,别再糊涂度日。他前阵zi表现就ting好的,翻修翰林院、借书供寒门书生学习,好歹都是正经差事,而非嬉笑宴游只顾享乐。”
“父皇所言甚是。”庆王端坐时习惯双手握膝,略倾shen说:“倘若没有其它吩咐,儿臣先行告退了,您早些歇息。”
“慢着。”承天帝睁开yan睛,扭tou,忽然问:“皇后的外甥女儿可送回周家去了?朕既答应了包锋,绝不失信于人。”
庆王一愣,很快答:“父皇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您放心,大皇兄收留周姑娘住了三日,而后主动送她回府,周大人动作快得很,当天便把女儿送jin了尼姑庵。”
“人送了回去即可,要杀要剐随她父亲的意思。”承天帝yan神冷漠,闭上yan睛,挥挥手。
“儿臣告退。”
庆王轻手轻脚,绕chu屏风后一瞥李德英,后者立即躬shen碎步jinru里间,他虽年迈,但shentiying朗,执意贴shen伺候老皇帝。
深夜回王府,万籁俱寂,只惊动了一路的气死风灯。
洗漱歇息,绷直了一整日的腰背终于得以放松,庆王仰躺,默默思索明早待办的几件急事,困倦却无法ru眠。
黑暗中,他无意识地伸手探向床tou暗格……半空中手臂却定住半晌,继而失望垂xia。
那件月白里衣藏在北营的卧房了,有且仅有一件。
庆王皱眉,冥思许久,酸涩的yanpi越来越沉,意识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恍惚看见容佑棠飞奔靠近,清亮朗run的嗓音愉快呼喊:
“殿xia!”
睡梦里,庆王面容沉静,眉yan舒展而踏实,手臂搁在枕tou另一端,仿佛那儿睡着那个人。
翌日
chun雨连绵不绝,chu行不便,庆王疾步若风,鬓角眉梢沾了些雨雾,奉旨探望二皇zi。
“呵呵。”
“呵呵呵。”赵泽祥接连冷笑,面se灰败,不再假作“突发急病”,从被窝里坐起,死死盯着弟弟,咬牙问:“父皇当真那样说的?他威胁扣留旻衡和旻裕?”
“我岂敢假传圣谕?”庆王反问,直接忽略对方后半句。
“如此说来,我是必须如期gundan了?”
“圣旨不可违。”庆王冷静dao。
“哈哈哈~”二皇zi蓦然大笑,拼命捶打床铺,状似疯癫,笑chu了泪shui,良久,“嘭”一声颓然躺倒。他目光如炬,红着yan睛,嘲讽地说:“哎呀,我说老三呐,有时我真不知dao父皇待你是chong信还是厌恶,但凡此类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他总吩咐你zuo,是嫌庆王的名声还不够难听么?”
“我无愧于心,何必理会莫须有的liu言蜚语?”庆王坦然自若。
“呵呵,原来,父皇心里属意大哥,咱们全是无关紧要之人。”赵泽祥哽咽liu泪,心如死灰。
庆王平静说:“不打搅二皇兄‘养病’了,来日送行时再见。”语毕,他起shen离去,任凭shen后爆发绝望崩溃的嚎叫。
虽然相隔万shui千山,但幸亏时有信鸽往来,聊以缓解两相忧思。
夜晚,仅孤灯一盏相伴,容佑棠伏案疾书,忙碌chu1理前任知府们留xia的烂摊zi,盘dian各类借条。
结果,不算不知dao,一算把小容大人吓一大tiao!
“粮二十万石?白银一十七万九千余两?”容佑棠倒xi一kou凉气,“啪”地an住借条,yu哭无泪。
债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