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 013 意外所得

“既然沈阁老讲的是圣哲芳规，那臣就为殿xia讲一讲狂愚覆辙……从酒池肉林开始！”看样zi王安是没瞎说，沈鲤果然chu1chu1和沈一贯对着来。人家讲帝王励jing1图治，他就非要讲帝王如何骄奢淫逸。

“沈大学士可知天xia有多大？”虽然两位大学士xing格迥异，政治主张也不尽相同，但洪涛认为他们有个共通之chu1，好为人师！所以继续打岔，把话题引向自己想了解的方面应该不算难。

“天，颠也。至gao在上，从一大也。xia，底也。普天之xia，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凡天zi者，天xia之首，何也？上也。蛮夷者，天xia之足，何也？xia也。”

简简单单十多分钟对话，再加上一个小问题，就让洪涛对这位nei阁大学士的脾气秉xing和zuo事风格有了基本了解。

沈鲤的回答很标准也很教条，全是从古代书籍上读来的，没有半dian个人理解。从教育方面讲他不如沈一贯会贯通，更比不上张居正的深ru浅chu，不是个合格的教师。

当然了，人家本shen的工作就不是教师，没必要去琢磨怎么讨好太zi。从这方面讲他又比较纯粹，不像张居正和沈一贯那样chu1心积虑抓权力。

“陛xia的自鸣钟来自西番诸国，zuo工甚是jing1巧，其中必然蕴handao理，沈大学士可知否？”既然看透了，就没必要再继续试探，xia面的时间洪涛也不想再听少儿读wu，还是来diangan1货吧。

“这……臣不知！”沈鲤的表qing有些尴尬，但没有生气，更没因为被学生问住而恼羞。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很gan1脆的承认了不知dao。

“听王安说jin献自鸣钟的西僧还未离京，只是不知被安排在何chu1栖shen。沈大学士能否帮学生打听一二，让西僧当面讲述其中dao理？”

这个表现让洪涛的观gan又提gao了好几个档次，zuo为官员，还是朝廷大员，能当面承认不知dao，不仅没有丢分还是很难能可贵的品格。

人有多gao学问不难，勇于承认不知就很难了。前者是能力问题，比较容易通过努力增qiang；后者则是品格问题，培养起来要更难一些。

“……殿xia为何要专注此wu？”此时的沈鲤怕是已经把该讲什么全忘了，他是第一次和太zi面对面接chu2，以前只听说这位皇长zixing格懦弱、表qing木讷、天资平平，初见面时也确实如此。但经过短短两刻钟交谈，好像又不尽然。

“我想搞清楚此wu制作之法，亲手给陛xia、皇太后、皇后、母妃都zuo一架。如沈大学士能助一臂之力，也可获赠一架！”

此时的洪涛真像个没什么心计的老实孩zi，表qing无比真诚幼稚却刻意装作老成，似懂非懂的抛chu了自认为很诱人的条件，试图收买朝廷重臣。

“唉……殿xia纯孝，然让西僧rugong实为不妥，臣可以推荐一人为殿xia解惑。”听到这个理由，沈鲤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面前这位太zi的经历很令人同qing，因为皇帝和大臣之间的矛盾就被荒废了多年学业，以至于长大之后无法明白太多dao理，只知daochu1心积虑讨好皇帝和后gong以求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