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神献祭 第6章 不平静的渡过

亚细亚魔法学院有一个多功能大型室内体育馆，能容纳二万五千名观众，是学院举办大型活动的标准场地。

这一次，大体育馆成了学生们的临时避难所。

当林远来到体育馆时，里面早已待满了人，小学部的孩子、中学部的少年、大学部的青年，平常不会见面的人此时齐聚一堂。

虽然体育馆中非常多人，人们的说话声彼此交集，却没有给人吵闹的感觉，反而透出一种寂静感。

“真是太惨了……”

一进入体育馆，看见里面的景象，伍子轩忍不住低声呻／吟。

林远默然不语。

体育馆空地之上，躺满了上百名伤者，其中有老有少，鲜血和消毒药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喂，阿远……”伍子轩用颤抖的手指向体育馆一角，“那些难道是……”

他说不下去，面色苍白地看着那个位置。

林远凝神望去，在那个地方躺着十多人，不过他们身上全部盖着大布巾，连头部也不例外。

“别看了。”

林远拉着伍子轩，让他别过面。

“死人了……”伍子轩失神地低语。

“别说了，我们去找些吃的吧。”

林远强行改变了话题，扯着伍子轩走到看不见那地方的区域。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找到发放物资的地方，从那儿排队拿到了包装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这就是他们今晚的食物了。

“今天先忍耐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吃一顿好的。”

林远用轻快的声音说道，伍子轩僵硬地点了点头，开始吃起当作晚餐的面包。

“林远，伍子轩，你们在这里啊，两人都没事就好！”

林远坐下不久，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啊，陈老师！”

伍子轩挥手对来人打招呼，中年男人是林远和伍子轩班上的班主任。

陈老师泛起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你们没事太好了，班上有一半的人还没有找到，害我担心死了。”

陈老师在手上的名簿划上了两笔，记录着平安无事的学生。

“你们进来以后，有看到班上的同学吗？”陈老师问。

林远和伍子轩摇了摇头。

“是吗……你们如果看见班上的同学，记得来通知我，我先去找其他人了，你们两个也小心一点。”

看着陈老师离开的背影，伍子轩整张脸皱了起来。

“还有一半的人还没找到……”伍子轩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手，“他们该不会……”

“没有事的，”林远斩钉截铁地说：“担心什么，没有事的。”

伍子轩沉默着，慢慢地吃着面包。

“咦？那个人是班长吗？”伍子轩突然说到，伸手指向旁边不远处的座位。

林远转头一望，齐志明的确坐在那边。

“班长！”

伍子轩跑了过去，林远也慢慢地走在后面。

“你是……伍子轩吗？”齐志明眯起了眼睛，“抱歉，没有眼镜看不清楚。”

“是我是我，伍子轩没错，林远也在这里。”伍子轩一屁股坐在齐志明身旁。

“林远你也平安逃出来了。”齐志明笑着说。

“嗯，我也想不到自己能跑这么快。”林远回答，在另一边坐下。

齐志明头上裹着绷带，不过精神抖擞，应该是没有大碍。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见钱伟？”齐志明问道：“我看不太清，还找不到人。”

钱伟是林远班上的一名同学，是齐志明的好朋友。

“没有啊，对了，我去问问陈老师，他正在找班上的同学，说不定之前就找到人了。”

伍子轩说完就跑了开去。

“我也来帮你找找看吧，班长你先待在这里不要动，找到人我们再回来找你。”

林远把自己的面包吃完，拍拍手站了起来。

“麻烦你们了。”齐志明不好意思地说。

林远体育馆中慢慢行走，四处寻找着钱伟的身影。

“阿远，”伍子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我找到陈老师了，他说还没找到钱伟，我在附近也看不见他。”

林远想到一种可能。

他停了下来，目光望着体育馆的深处。

“轩子，你先回去班长那里吧，我肚子有点疼，先去一下厕所。”

林远以平常的口气说话。

“我再找找看钱伟，待会儿见吧。”伍子轩不疑有他，再次开始寻人行动。

林远慢慢走向目的地。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一名男老师挡住了林远的去路。

“我可以进去里面看看吗？我是来找人的。”林远面无表情地说。

男老师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你跟我来。”

林远走进覆盖着白色帆布的人体的区域。

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设起了用作遮挡目光的布篷，一走了进去，仿佛和外界隔绝了。

体育馆中播放着轻快的音乐，这个时候林远只觉得这声音宛如哀歌。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停尸间，失去生命的人体排列着，再无一丝反应。

“你要找的人，是高中部的吗？”男老师沉声问道。

林远默默点了点头，男老师带着他走到左边，看来他们是年龄区分尸体的。

男老师侧身让开，示意林远可以查看尸体。

林远平静地揭起一块又一块的白布，看着一具又一具年轻的尸体。

他很快找到了钱伟。

“找到了，已经可以了。”林远小心地盖上白布，转头对男老师说道。

男老师带着林远走回去，在接近区域边缘时，他忍不住对林远说：“你还真是冷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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