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膝跪xia在她面前,平静地说dao:“母亲,桑儿始终放不xia那些噩梦,她想去西疆找父亲,儿zi已经让乘风带着护卫陪她一起走了。”
许念脱kou说dao:“你疯了!”
她来不及多想,起shen就往外跑:“还不赶紧把他们找回来,兵荒ma乱的,两个孩zi怎么成!”
“来不及了,他们两个昨天一早就走了,快ma加鞭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走chu两三百里了。”旬鹤起shen拦住她,沉声dao,“母亲放心,儿zi都安排好了,昨天已经给父亲和傅二叔都写了信,又调动了国公府的卫队护送他们,有乘风和卫队护着桑儿,不会有事的。”
许念tanruan在椅zi上,又惊又怕:“孽障,桑儿ma上就要rugong大婚,你让我怎么跟太后交代,怎么跟陛xia交代……”
“那就瞒着太后和陛xia。”沐旬鹤说dao,“就说桑儿跟您chu城静养去了,千万不能让人知dao她去了西疆。”
他没有跟着去西疆,是因为要留在京中筹划后续的应对。妹妹那些梦里,皇帝并没有厚待沐家,yanxia,他需要尽快与亲友们联络,万一真chu了事,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十天之后。
往西疆去的官dao上走着一队人ma,在前面开路的是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中间走着个骑ma的英俊少年,又有一辆关着车帘的青帷车,最后面跟着几十个拿兵刃的家丁。
这会儿刚xia过几滴小雨,天气闷re得厉害,少年轻轻敲敲车zi,叫了声:“表弟。”
车帘打起来了,里面坐着个异常mei貌的少年,向他说dao:“表哥,什么事?”
骑ma的少年咧嘴一笑,把一个包裹严实的冰盆递到她手里,低声说:“桑儿扮的ting像。给,我好容易才nong到一小块冰,你先使着,等到了客栈我再给你nong。”
青帷车里,沐桑桑忍不住也是一笑。他们偷偷溜chu家门时沐旬鹤给她准备了男装让她换上,又让她和沐乘风假装成chu门探亲的表兄弟,还让他们在外面都说姓许,这么一来,虽然他们走了将近一千里地,但始终没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shen份,确实方便了不少。
她接过冰盆握在手心,沐乘风放xia了车帘,沐桑桑连忙把冰盆紧贴着心kou冰着,惬意地舒了一kou气。
她ti质虚燥,十分怕re,夏天时稍有些不防备就容易中暑,所以在家中时几乎从不离开冰盆,可如今是隐名埋姓地赶路,什么事都不方便,冰尤其难买到,她怕沐乘风担心,所以一直默默忍着没说,这会儿好容易得了块冰,一时贪图凉快,竟忘了自己shenzi弱,只guan贴着心kou痛快冰着,shen上的汗这才稍微落xia去了些。
只是,这十天里一直都没有zuo梦,也不知dao阿爹和大哥怎么样了?
她想起大哥沐长弓,心中很是思念。大哥十来岁便跟着父亲东征西讨,很少在家,从小到大是二哥、三哥陪她的时间多些。不过前年二哥考中jin士,选ru大理寺zuo了郎官,每天公务繁忙见面也少了,这次去西疆,假如三哥真留在那里帮阿爹的话,那么家里就只剩xia她了――不对,她也快要chu嫁了。
沐桑桑正想着,忽听沐乘风在帘zi外面说dao:“早就给傅二叔写了信,怎么到现在也不见傅二叔的人来接咱们?”
沐乘风kou中的傅二叔,乃是三等靖边侯、安西都护傅守义。傅守义原本是个军hu,在沐战手底xiazuo个小把总,后来得了沐战的赏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