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直都算是忠心耿耿,也算是大唐忠臣,便同意了,并且亲自过去的。
这一见,可是把安泽一吓了一tiao。
疾病和痛苦,让记忆里那个gao大健硕气质威猛阴郁的男人瘦成了一把骨tou,也看起来老了几十岁。他看到安泽一的时候,yan睛都明亮了。
“大哥一直都等着殿xia。”令狐伤在旁边轻声dao,他依旧是西域的第一剑客,却不再是助纣为nue侵略大唐的刽zi手,他依旧是漠北第一mei男,现在却也已经成为人父。
是的,安禄山放弃侵略大唐,也就不会培养什么mei女刺客,令狐伤和苏曼莎依旧是好好的在一起生活,然后从师徒变成了夫妻……
安泽一diandiantou,他注意了令狐伤和安禄山的长zi安庆宗的表qing,确定他们也不知dao安禄山想对他说的话。
安泽一心里面有dian好奇了。
在他以为安禄山想标个忠心为了zi孙在他这个储君面前说些什么的时候,安禄山开kou了。
“前一段时间,臣zuo了一个梦。”把其他人劝退,安禄山轻声dao。
“梦里面,我在两年前起兵反唐,成为了皇帝建立了一个叫大燕的国家,最后却死在了自己儿zi的手里。”
安泽一面上不显,心里面波涛汹涌:这不是正史吗?
但是他只是轻声dao:“梦,也只是梦而已。”
“是啊,”安禄山声音很轻,宛如呓语,他快死了,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还好那只是梦。”
“梦到自己当皇帝不好吗?”安泽一有些稀奇。
“好,好,但是,”他睁开yan睛,努力的看着坐在床边上的人:“梦里面,没有殿xia啊。”
没有太zi,没有李玺呀。
“如果有来生,臣,臣只想从一开始,就追随殿xia。”他一直仰望着的,遥不可及的明月啊,既然自己无法拥抱月亮,那么,站在最近的地方看着,那也是让人幸福的事qing呀。
“好。”
看着那双颤颤伸来的手,安泽一压xia心里面的复杂qing绪,轻轻地放在他手心里:“一路走好。”
安禄山去世之后,李隆基为这个一直以来无比讨他huan心的臣zi难过了几天,这一难过可倒好,这个已经七十二岁的皇帝,也病倒了。
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到了第二年开chun,在难得清醒的时候,李隆基将皇位传给了安泽一,封李好为皇太女,李倓为晋王。
安泽一张了张嘴,yan泪就这么掉xia来了。
他从两岁,到如今的四十五岁,他在李隆基面前演了四十五年的孝顺儿zi。演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dao自己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把这个人当zuo父亲一样依赖孝顺。
最完mei的谎言,就是先骗得过自己,才能够骗得过他人。他对自己说了上千遍“李隆基是你亲爹你要zuo一个完mei的好儿zi”,到最后,他就真的投ru了ganqing,投ru了心。
“父亲。”他跪在床边,握住李隆基的手,yan泪簌簌而落,yan神里的ganqing氤氲nong1烈。
李隆基看着这个放在心上最疼ai的孩zi,也是自己心怀他念几十年却最终没有踏chu那一步的心tou宝,最终,他在心里面叹了一kou气。
他和阿泽这辈zi只能是父zi,他踏不chu心里面的坎,迈不chu人lun纲常的那一步,但是至少,他是他最ai的父亲,最依赖的血亲,这样也好。
看着儿ziyan泪婆娑yan神凄慌虚弱如记忆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