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 第39章

佐助摇头道；“我到觉得，看得清一族没什么胜利可能的族人，激进派里也肯定有不少。”

鼬不解。

佐助道；“只是与其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不如放手一搏，战死为止。”

“顺便连累众多无辜民众？”鼬道；“再让如你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面对战争的残酷和政变失败的后果？”

“最大的后果，不过是一起死。”佐助道。

鼬道；“但明明是能够和平解决的，如果选择支持三代，暂且忍下，徐徐图之，比起政变，有更大的获得平等对待的可能『性』。”

佐助道；“可对不少族人而言，政变不光是想要获得平等对待，也是对一直防备我们的木叶的报复吧！”

“哥哥，对你来说，忍很容易，你敢信任三代，不，应该是你有利用三代，达成目的的自信。”

“但更多的族人，是没有这种自信，也不愿意这么做的。”

“对很多人来说，像是对我来说，忍是很难做到的。”

“与其蛰伏隐忍，不如大战一场，战胜最好，输了就死，如此而已。”

鼬看着佐助，他的眼神很复杂，佐助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佐助道；“我好像有点太带入我自己了，听上去很幼稚是吗？可我觉得激进派的族人们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鼬轻声道；“大概是吧！”

鼬认为比起自己，佐助大概更能体会族人们的想法。

因为佐助是典型的宇智波族的『性』格，永远跟着自身感情走。

而鼬才是宇智波里的异类，他永远跟着理智走，甚至为了理智抹杀感情。

宇智波重情至『性』，是感情激烈的一族，因而也往往容易偏执偏激，走向极端。

如失去弟弟就『性』情大变的宇智波斑，失去琳就想用世界陪葬的宇智波带土，还有失去鼬就想要毁灭木叶的佐助。

这些都是非常典型的宇智波的『性』情和选择。

像鼬这样内敛隐忍，抹杀自我感情，舍弃一切的『性』格，在宇智波里才比较另类。

鼬最像宇智波的一点，大概就是他对佐助的执着了吧！

鼬继续道；“那三位顾问，我是为了保护你，同时也因为他们对村子确实有保护作用，所以我之前没有对他们动手。”

“其实要是他们安分一点，我现在也不会想要动手。”

“但他们已经成为了麻烦，不管是对木叶来说，还是对你来说，所以我需要解决他们。”

“其实说到底，我跟他们也没多大区别，都是一样的肮脏。”

佐助皱紧了眉；“哥哥跟他们才不一样！”

鼬浅笑，温柔的注视着佐助，他的语气如此柔和，却让人无端的感到哀伤；“你当然会这么认为，你总是觉得我是最好的，不管我做了什么，不管我有多失败。”

佐助讨厌鼬现在的样子，讨厌他的语气，更讨厌他说的话，冷声道；“你唯一的失败好像就是我的存在吧!”

“佐助是我的骄傲。”鼬摇了摇头；“你很好，一直很好，永远跟着你的心在走，从不骗人更不骗己。而我什么都没有做好，村子、族人、父母、还有我曾发誓会好好保护的你，我哪样都没有保护好，最后甚至成为伤你最重的那个人。”

佐助坐了起来，皱紧了眉头看着鼬，正要说话。

鼬伸手将他按进自己怀中，声音温柔得有些缥缈虚幻；“乖，别安慰我，你才是受害者，佐助。”

所以请不要安慰他，请不要原谅他，请不要理解他。

那太疼了！

就像父母死于他手里的那夜，他们没有半个字的责备，死前都还在心疼他这个罪人。

那些温柔，那些爱意，那些宽容，是最锋利的刀，在他的心脏处反复割刺。

佐助靠在鼬的怀中，他束手无策，被无力的感觉死死裹住，近乎窒息。

他可以寸步不离的守着鼬，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但他阻止不了鼬伤害他自己。

谁原谅鼬都没用，哪怕族人们死而复生，告诉鼬，他们不怪他了，也没有用，因为从头到尾，真正无法原谅他的，是鼬他自己。

鼬注意到怀中的佐助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指过分用力，意识到自己影响到了他的情绪，立刻缓和了神『色』，『露』出一如往常的微笑，声音是平日里最常见的温柔；“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佐助，帮我削一个苹果来吃，好不好？”

佐助从鼬怀中抬起头，他看向鼬。

鼬的样子已经与往常一般无二了，温柔从容，淡然优雅，看不出丝毫不对，似乎刚才那些佐助察觉到的哀伤，都只是错觉。

但那怎么会是错觉。

佐助感到害怕。

就像这样，每一次在感觉到痛苦的时候，鼬都用微笑带过，每一次受伤的时候，他都把伤口藏好，每一次难过的时候，他都若无其事。

但任何人对痛苦的承受度都是有限的，鼬的承受度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但也不可能例外，他到底仍旧是个人类，不是神。

那么当有一天，鼬的承受力到了极限时，会发生什么？

“别这么担心，佐助。”鼬用额头碰了碰佐助的额头，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我会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的，也终有一天会痊愈，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对我耐心一点好吗？不要怕，我哪里也不会去，哥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恩。”佐助低着头，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我也会陪着哥哥的！”

这不对。佐助想，为什么是鼬在安抚他，鼬才是那个该被安抚的人不是吗？

佐助感觉非常挫败，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也已经成为整个忍界的顶尖强者了，在他哥哥面前，为什么却还是扮演着被照顾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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