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有蛊 第四百一十二章喝洋酒

  挂断了大龙的电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大龙这种直性子竟然也卖起了关子。

  此刻已经是下午五点，距离八点也没有多长时间，我索性不会别墅，直接去到广场找个角落里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

  现在的我有些迷茫，有些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应该去干什么，又能干什么。当初跟着二爷从苗村出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我没有找到屠斌，没有找到父母，虽然知道了七星烛和六芒星的故事，却弄丢了所有的冥灯。虽然找到了爷爷，可是爷爷却再也不是当年的样子。

  望着从广场上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群，我感到十分沮丧，前前后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最后的解决却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冥灯丢了，柳冰再次消失，沐孜也走了，爷爷直到现在还生死未卜。思索着这些，我全身颤抖，攥紧拳头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突然感到双眼一阵刺痛。

  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十分强烈，仿佛有一根针从我的大脑里刺进了瞳孔一样。我疼的忍不住大叫一声，随后睁开眼睛，却突然发现面前的人群增加了不少。有不少人被我的叫声所吸引，全都看着我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坐在不远处等着跳广场舞的大妈见状走过来关心道：“小伙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哎呦！”

  话没说完，那大妈突然惊呼一声，接着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半晌才重新问道：“小伙子，你的眼睛是不是得病了，快去看看医生吧……”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她却不敢再靠到近前，始终保持在三米开外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此刻又是一种什么样子，摸出手机通过屏幕反光看到自己的影子，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觉的我的脸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仔细辨别之后，我心中陡然一惊，因为隐约中我竟然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好像出现了两个瞳孔，一棕一红相互叠加在一起，并且此时红色的瞳孔浮现在表面，看起来格外渗人！

  我调整手机的角度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更强烈的刺痛感却再次袭来，疼得我连手机都没有拿住，捂着脑袋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这种感觉十分痛苦，跟之前经历过的凌迟酷刑有那么一拼，唯一的却别就是一个时间长，一个时间短。

  几分钟后，痛感消失，我重新爬起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离开广场，跑到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公共厕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个仔细，眼睛却并没有什么问题，白色的眼球棕色的瞳孔，只有一个！

  洗了把凉水脸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离开了公共厕所，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于是直接打了个车直奔昨晚那家夜总会。

  夜总会还是昨晚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那条小胡同就在旁边。今晚的月光比较亮，能明显看到胡同里的地面上有许多暗红色的痕迹，那些应该都是血迹，看得出来酒吧里有人闹事，一般的解决地点都是这里。这个封闭僻静的小胡同也变成了各路混混常来的‘战场’。

  按照大龙的吩咐，我去到酒吧里，还找了靠角落的雅座。刚刚坐下，昨天那个伙计就走了过来，看着我皱了皱眉头：“大哥，没看错的话，昨天晚上就是您吧？您怎么又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意思，你们这酒吧有规定，每个人只能来一次？”

  那伙计摆了摆手：“大哥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怎么又坐在这了。今天位子很多，还有二十多个雅座随便您选。我看您这脸上还没消肿呢，趁着强哥没来，咱还是换一换吧。”

  我没有理会，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今天就在这了。”

  伙计也有些无奈：“还是要一箱啤酒？”

  正说着，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带头的正是脑袋上贴着胶布的强哥。他进来以后目光在整个酒吧里扫视一眼，看到我之后二话不说径直就走了过来。吧台几个服务生也有些慌乱，连忙让保安默默跟在身后，似乎是准备在我们打起来之前将我们清出酒吧。

  强哥今天带来的人跟昨天差不多，还是六七个，还是那几个。看见他们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身边的伙计也不敢再问我是不是还要啤酒，灰溜溜的就退到了远处，生怕一会误伤了自己。我不知道大龙让我过来是什么意思，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毛，不过表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悄悄把桌上的玻璃烟灰缸拿在了手中。

  光头强的目标很明确，穿过人群径直冲我走了过来，快步冲到近前我正想抡起烟灰缸来个先发制人，他却坐在旁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咧嘴笑道：“江小离是吧，小离兄弟，误会误会，昨天都是误会。今天约你出来呢，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道个歉，顺便交个朋友。今晚随便喝，管他红的白的绿的黄的，哥哥请你！”

  我听的一愣，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这男人变脸怎么也是这么神速？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我渐渐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大龙所说的‘惊喜’。一定是大黑牛或者帅天师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大龙，大龙以某种我不知道的方式给光头强‘打了招呼’，所以他今天晚上才会来给我道歉。

  光头强点了两个大果盘还有不少啤酒，正在滔滔不绝的跟我攀关系，大龙打来了电话，笑着问道：“小哥，惊喜收到了么？”

  酒吧声音太过嘈杂，我只好打开扩音，还没等回话光头强就凑了过来，高声喊道：“龙哥，我是小强，您就放心吧，您的兄弟就是我光头强的兄弟，今天晚上准保照顾好了！”

  大龙满意的笑了笑，应声道：“小哥，都是自家兄弟，他今天是给你赔罪的，甭客气，使劲造！”

  最后几个字大龙把字眼咬的很重，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让我故意宰光头强一次，变相的出出昨天那口气。我会意的答应了一句，挂断电话也丝毫不再客气，把躲在远处的那个伙计叫到了近前，轻声问道：“你们这最贵的酒是什么？”

  伙计立刻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咱们酒吧的特色，白兰地xo、人头马xo和皇家礼炮，口感顺滑，味道醇厚，窖藏六十年，产自于法国……”

  我对于这些高档洋酒并不了解，他就是介绍了也完全听不明白，于是摆手让他停嘴：“行了行了，就刚刚你说的白兰地和人头马两种xo，一样给我来一杯！”

  光头强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让一起的那几个兄弟去别的桌喝酒，自己脱下外套之后还在热情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笑着拒绝：“刚刚点了两杯洋酒，这些就可以了。”

  “两杯？”光头强听了连连摇头：“原来兄弟喜欢喝洋酒，两杯哪行，根本不够！伙计，刚刚这小哥点的洋酒，给我来一箱！”

  伙计听的一脸懵逼，用力咽了口唾沫：“强哥，这洋酒不是啤酒，没这么上过啊……而且您要的是不是太多了点？”

  “放屁！老子让你上你就上，洋酒没有成箱的，你把洋酒给我装箱子里端上来不就行了！别废话，快去！”

  几分钟后，伙计真的就抱着‘一箱’洋酒送了过来，平放在桌上赔笑着介绍道：“白兰地xo和人头马xo各半箱，强哥您慢用。”

  听到这两杯酒的名字，光头强差点直接坐在地上，一把拉住伙计重新问道：“你说什么玩意，这……这他妈是什么酒？”

  伙计一脸认真：“白兰地xo和人头马xo，刚才这位大哥点了两杯，您不是说两杯不够，要一箱么？”

  酒吧有规矩，一旦上酒概不退还，光头强脸色都黑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拿起一杯酒脸上强挂笑容：“小哥，都是缘分，来，喝酒！”说罢微微抿了一口。

  我从来没有喝过洋酒，虽然以前偶尔听说过什么人头马白兰地，可是在我看来这些所谓的高档酒跟小卖店里八块钱一瓶的二锅头没什么区别。人头马xo是红褐色的，看起来跟葡萄酒十分相似，由于是第一次喝，我也就没怎么在意，当成啤酒一样把整杯酒直接一饮而下。

  光头强见状表情有些尴尬，皱了皱眉毛却也硬着头皮陪我一起喝干了杯中的酒水。

  出乎意料，这种酒并不是很辣，而且喝起来没什么感觉，就好像是把白酒葡萄酒和碳酸饮料全都勾兑到一起的味道一样。喝下去之后嗓子微微有一些辛辣的感觉，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甜味，细细品味的确也是一种享受。

  一箱洋酒一共九杯，我一边跟光头强扯着那些没营养的话题，一边喝水一样喝着洋酒。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洋酒就喝没了八杯，只剩下最后一杯摆在我们的中间。光头强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不是喝醉了，看样子是在心疼价钱。我询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杯，他连连摆手：“兄弟，这最后一杯用咱们中国老祖宗的话来讲，那叫‘福根’，喝了的人能大富大贵。我作为哥哥，必须把这个机会留给你！这样，你慢慢喝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以后有时间就来这找我，这个位置是我的，也是你的！”

  说完这席话，光头强几乎是逃出了酒吧，看见他走了，我才把那伙计叫到近前开口问道：“刚才我们要的那什么xo多少钱一杯？”

  伙计跟我竖起了个大拇指：“强哥喝的白兰地xo1500一杯，您喝的人头马xo1800一杯。大哥，我工作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样喝洋酒的，您真是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