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那人还是他当年的师兄。
当年旧识,隔世再见,实在是极为尴尬,于是便也没有相认。何况重生之后变得太多,仔细想来,也不过作了一场大梦,梦中的那人,仿佛并非自己。
三年前烟浮gonggong主淡月痕上门求丹不成,一怒之xia烧了清修无心派的嫏嬛阁,大量经书长卷被损毁,他曾想过凭借自己的记忆查缺补漏,修缮嫏嬛阁,但最终还是没有mao遂自荐。
一来是因为所有人都知dao他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不认识几个,竟会知dao嫏嬛阁众多经卷,自然会引起别人怀疑,二来修dao即使有大成者,大多在渡劫上死于非命,过不了qing劫雷劫这两关。甚至**u分人gen本到不了qing劫这一关就已老死。
清修无心派自称顺天应人,天命所归,但修dao成仙本来就是逆天而行,经卷中很多修dao法门都是诱人挑战自shen极限,甚至游走于生死边缘。即使修dao有成,也不过多活些乏味日zi,还不如让人都放弃修dao,xia山去痛快活这一生。
也许他的想法过于消极,而且多少修dao的人前仆后继,自然是听不jin他的劝解。
卧房离丹房也有一刻钟路程,是因为有时丹砂的成分pei得不对,会引起炸炉,波及无辜的人。炸炉发生时,如果有弟zi就在丹房中守丹,则必然死于非命。因此在太一dao中,守丹的弟zi不在少数,不过大多都是刚ru门的“尘”字辈的师侄。大多数“寂”字辈的同门再怎么天资不足,也已脱离寻常人的gen基,达到辟谷的初窥境界。而其余的一bu分,则已在多次炸炉中不幸殒命。
他在丹房门外站定,推开门时,一阵re浪袭来。
“师父。”见到在丹房nei打坐练功的无波dao长,他打了个稽首。
无波dao长dian了diantou,说dao:“这一炉乃是掌门要用的生筋易骨wan,你们小心谨慎一些,切莫chu了差错。寂桐,你给我好好看着,chu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见到寂桐应声,无波dao长满意地dian了diantou,又吩咐了几句,缓步chu了丹房。
会在末等丹房中度过漫长的三十年,无波dao长的天资也有限,或许这就是他对寂桐特别关照的原因。
“师叔,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过来了?”无波dao长一走,刚ru门最小的尘昕就蹦蹦tiaotiao地过来抱住了他。这孩zi方得十四岁,是几个月前一位师叔在路上从烟浮gong手里救xia的少年,生得花容月貌,雌雄莫辨。烟浮gong修炼的方法是和籍双修,所收的弟zi大多貌mei俊逸,相貌都是上上之选。但由于修炼方法实在过于邪气,向来为正dao不齿。这位尘昕就是被烟浮gong的弟ziqiang行掠夺回gong,被一位师叔救xia后,再回家乡,发现唯一的母亲因思念他而亡故,于是拜在了寂桐的师兄寂灭的门xia。
“来看看你有没有捣乱。”他ai怜地rou了rou尘昕的tou发。又朝丹炉看了一yan,此时看守丹炉的还有两个师弟,炉火也燃得正旺。
“师叔,我听说,今天有一位散仙在大殿讲经,这位散仙已到了渡劫期,只要顺利渡劫,就能飞升了。刚才太师叔一定是跑去瞧了,我们偷偷去瞧瞧罢!”
“渡劫期的散仙不闭关渡劫,怎地还有空闲xia山?怕不是骗zi吧?”
“太师叔祖们都见过那人,还切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