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歌 序章 源起

“叮叮！铛铛！”双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见庭院空地上，两个十**岁的年轻公子，正战得作一团。

一身杏黄的公子只顾攻击，挑、劈、刺，各种招式轮番上阵，变幻无穷。一身青衫的公子则只是防守，边退边用手中剑格挡，有如闲庭信步，但却防得滴水不漏。

打了将近一百个回合，青衫公子虚晃了一招，跳出圈外。拱手对杏黄公子说道，“卫来王子近日剑技大进，小弟我甘拜下风！”

“哎呀！又来这招，每次打上几十个回合，你就甘拜下风！我都还没打过瘾。”卫来挥着剑，不满地道，“再来再来，再打个一百回合！”

“王子千金贵体，我可不敢让你累坏了。圣子和父帅可是反复告诫我，你可不能让我回去挨板子吧！”青衫公子边退边笑道。

“付虢，你真是没劲！真希望有一天能真正痛痛快快的跟你打一场。”卫来追不上，很是无奈，只好将剑扔给站在一边的随从，接过丝帕边擦汗边说道。

“我可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付虢连忙说道，“真正打起来，不打个两败俱伤才怪。到时圣子不把我的头给砍了呀！”付虢装作害怕地摸了摸脑袋，“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头长在脖子上。”

“卫来哥哥，卫来哥哥，圣伯伯请你去呢。”这时，跑过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文质彬彬对卫来说道。

“哦？卫道？你怎么来了？”卫来奇怪地问道，“圣父为何让你来叫我？”

“我自告奋勇来的呀！”他找随从拿过卫来的剑，毫无章法地挥了几下，“本来想着能看你们比剑的，谁知道还是来晚了。”

“你呀，整天想着舞刀弄枪，可卫缪叔叔又不让我们教，说你就该多读些圣贤书。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卫来一把将剑抢过来，“小心别伤了手，这个剑可锋利了！”

“给我玩玩嘛，卫来哥哥，不要那么小气。你也知道，父亲一天到晚都是些之乎者也，满口的仁义道德，说要摆正位置，好好作个辅佐之臣，不要一天打打杀杀的。所以，他让娘整天把我关在家里读书，好不闷得慌。今天正好娘亲说要来送你娘，所以我就吵着跟过来了。”卫道哀求着说道。

“送我娘？为什么要送我娘？”卫来惊奇地问道。

卫道见卫来不给，不耐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圣伯伯也要走，所以叫你呀，你问问不就知道了，他们在大堂呢。”说着，他转向付虢，伸手想去拔剑，“太小气了！付公子，把你的剑给我玩玩呗。”

“卫道王子，我可不敢哈，划着碰着了我可负不起责。卫来王子，既然圣子找你，我可就走了。”付虢快速地跳到一边，朝卫来挥了挥手，也不等他回话，就一溜烟地跑了。

卫道气得嘟起个嘴巴，喊道，“你爹前脚走，你后脚跟着走，你们商量好了的吗？”说完，又跑去追卫来。

卫来匆匆穿过走廊、偏殿，进入大堂。卫道冲到一个宫装女子面前，亲妮地叫道，“娘，我把卫来哥哥叫回来了。”

那女子溺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看向卫来。

“宫尚叔母好！圣父、娘亲好！听说你们要走，去哪里？”卫来急匆匆地行了礼，站到一个披着黑色轻纱的女子面前说道。

“你帝爷爷让我们去白虎关，你也要一起去。”

“啊！为什么呀？！帝爷爷不是要举行五十大寿吗？怎么让我们去那边远的边关？”卫来甚感委屈地说道。

“帝爷爷让我们去，自有道理，你还小，不要问太多，这次也正好带你出去历练一下。我们参加了帝爷爷的寿宴后就走。”卫征在一边严厉地说道。

“白虎关，那里有白虎吗？”卫道在一边听了，冷不丁好奇地问道。

“呵呵！”大家不禁笑了起来。

“没有白虎啦，因为白虎代表西方，所以叫白虎关，我东圣还有青龙关，代表东方，朱雀关，代表南方，玄武关，代表北方。”卫来解释道，“你一天读书，没有读过这些吗？”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卫道口若悬河的背了起来，“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知道你博学多才了好吧！”卫来头痛地道。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付虢跑出圣子府，付望超已在那里等着他了。

“父亲！你也走了吗？”付虢笑道。

“注意形象，不要蛮蛮撞撞的，成何体统？！”付望超也不回答，严厉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付虢连忙说道，生怕他再说教下去。

“与卫来王子比试，没伤着他吧？”付望超继续板着脸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伤着没有？每次都要我让他，我都只是防守了，怎么伤他？这些王公贵族就这么金贵？”付虢不满地说道。

“当然金贵，我们所有人的命，都不够赔的。”付望超严厉地道。

付虢撅着嘴，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生在帝王家吗？”

“你这个小兔崽子，又在这里说些大逆不道的话，给我回去练一千遍剑法，抄十遍兵书！”付望超瞪了一眼付虢，严肃地说道。

付虢一听，“啊，又抄兵书呀！？”

这时，一个宠臣跑来，对付虢说道，“让我好找，到元帅府去找你又说在圣子府这边，我家公主让你去秀水湖畔去练剑。”

付虢望了一眼父亲，说道，“我没时间去了。我还得回去练一千遍剑，抄十遍兵书呢。”

“去去去！回头再给我练！”付望超恼怒地说道，“你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一定要小心，别下手重了。”

“知道了，你比娘还唠叨。”付虢调皮地说完便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皇家公园秀水湖畔，两个宠臣紧紧地跟在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衫女子后面，那红衫子生得粉嫩娇俏，身子苗条高挑，此时却面若秋霜，很是不耐烦，“哎呀，你们回去，别一天到晚的跟着我，我出来走走都不行吗？这青天白日的，谁敢对本公主无礼嘛。”

“公主，我们回去不好交代，你玩你的，我们就跟着。”一个宠臣陪着笑说道。

“卫琳公主！我来了！”付虢骑着马赶到，远远地喊道，他把马拉住，跳下来，准备将马绑在湖边的一棵树上。

卫琳公主见了付虢，大喜，快步跑过去抢过缰线，一翻身上了马背，把手伸给付虢道，“快上来。”

付虢看了看两个宠臣，心领神会，拉住她的手一飞身也骑到马背上。

“驾！”卫琳公主一拉缰线，双腿一夹，马儿就听话地冲了出去。

“哎呀！差点把我摔了！”付虢连忙抱住卫琳的腰，只觉得入手柔软丝滑，温润清香，付虢有如触电般地想要松开。

卫琳呵呵一笑，“抱紧了！”把马儿催得飞奔。

“公主！公主！”两个宠臣急得大叫，慌慌张张地在后面追，哪里追得到，只好抢天呼地的骂付虢。

两人骑着马儿甩开了宠臣，但停了下来。付虢急忙跳下马儿，脸上红得发烫。

卫琳也跳来马来，看着付虢，格格格地笑道，“哟，你不是自诩江湖儿女吗？怎么还会害臊呀！”

“哪有？热的！练不练剑，不练我走了。”付虢嘴硬。

“练练练，只是，热了也会脸红吗？”公主不依不饶。

“看剑！”付虢也不理她，抽剑在手，假装攻击。

“你来真的！？”卫琳退了一步，抽出一把细长的剑来，“嗨！看我的剑吧！”

两人在湖畔的青草地上，你来我往，一红一绿，跳跃腾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惊得蝴蝶纷飞、燕儿双飞。

半晌，两人一起坐在青草地上休息。付虢盯着清亮的湖水出神。

“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卫琳看了看付虢，笑道。

“你才不正常！”付虢说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里不正常了？”

“那你盯着水看什么，比我好看吗？”卫琳笑道。

付虢白了卫琳一眼，“你拿自己跟水比什么呀。我是想着刚刚卫道说，圣子要走的事。不知道卫来王子走不走。”

“那个呆鹅。只知道读之乎者也。他说圣伯伯要走，走哪去？我怎么不知道？”卫琳好奇地问道。

“你娘亲没跟你说？”付虢睁大眼睛问道。

“?没有，昨天，贾虎公来府上找父亲，我无意间听到说要抓什么金狮。然后父亲就带着他离开找帝爷爷去了。父亲回来后，娘就说要去找兰娘娘，卫道缠着娘也要跟着去，我只想着正好找机会溜出来找你，当然没问娘找兰娘娘干什么去了，怎么，你刚刚也在卫来那里？”

“对呀，父亲被圣子叫去，卫来王子也吵着要跟我比剑，只好跟着去了。”

“哼，他的剑法，还比不上我呢！”卫琳骄傲地挺起还没怎么发育的胸脯，歪着头说道。

“是是是，你天下第一。”付虢笑道。

“不服气？再来？！”卫琳跳起身来，抽出剑来，指出付虢说道，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