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赞不绝kou,说她年纪轻轻,琴却弹得不错,颇有京城大家的风范了。
静漪到底是个闺阁少女,听闻旁人夸赞,心底自然gao兴,唇角悄悄扬起。也就在这时,一个裹了赤革的七宝球,“嗖”的一声穿过屋檐,直直地朝她的发髻飞来。
“小心!”
旁边的丫鬟一声惊呼,阮静漪便觉得自己脑后一片凉风骤过,竟是那球ca着她的发髻过去了。伴着一通叮当乱响,原本挽着发髻的玉簪便被七宝球撞了xia来,摔落在地。
没了发簪,她的一tou发丝便散落地落了xia来。阮静漪胡乱撩开落在面颊上的发丝,低tou一看,便望见一个拳tou大小的七宝球在雕花砖面上gun了gun,再不动了。
她登时有些恼火。
这球不长yan睛,但人还没长yan睛吗?球场那么大,却偏往看客席上打!所幸力dao不重,要不然,把人撞得瞎yan断手了,那又该怎么办?
而且,她今日dai的发簪乃是生母留xia的首饰,意义不同。要是打碎了,她心底不知会难受多久!
静漪心底光火,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七宝球。抬tou一看,发现那始作俑者就在席外不远chu1,人跨在ma上,一shen玄se骑装,yan也正直直地望着她瞧。
那人比她大不了几岁,眉宇如刻,笼着五陵少年、北阙甲第的风华意气,气势gao华,与shen旁的任何人都有所不同。人望去时,只觉得望jin了香烬不扫的冗长夜里,陷jin去了,便chu不来了。
静漪稍愣了一xia,便攥紧了球,想叫他“xia回小心些”。谁知dao她还没开kou,那人便dao:“将球拿来。”
一句话,便将静漪心底的火挑得愈gao了。
——这人的球险些打到自己,但他却连句“不好意思”都不肯说,反倒将她当zuo个仆从差使,要她将球亲手拿过去!
可偏偏shen旁的人却都鸦雀无声,无一人觉得这有哪里不对劲。就连祖母阮老夫人,也轻声cui促dao:“静漪,把球拿去。”
“祖母?”阮静漪有些吃惊,“可他的球都打到我了……”
“先将球拿过去。”阮老夫人dao,“他是小侯爷。”
阮静漪微微一愣,再望向那跨在ma上的玄衣人,眉轻轻地锁起。
原来这男zi就是清远伯最小的弟弟,小侯爷段准。
段家人,惹不起,那就暂且忍一忍吧。静漪轻轻地撇了撇嘴。
她将掉落在地的发簪捡起,攥在手心里,拿着球朝段准走去。众人见她这么乖巧,便也恢复了谈笑rongrong的模样。
静漪xia了席位,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暗觉不甘:平白无故被人飞了一球,她还不能说、不能气,这可真是恼火。
正这样想着,她的耳旁忽然听到“咔嚓”一声细响。静漪愣了愣,打开了自己的左手心,却见那支母亲留xia的玉簪,在不知何时竟已裂成了两半。
这玉簪zuo工jing1细,簪尾雕一双并di芙蓉,本就难得,更何况又是母亲遗wu,愈为她所ai。方才那球将玉簪撞落,恐怕已在nei里留xia了裂痕。而如今这簪zi熬不住了,终于咔嚓裂开。
yan瞧得簪zi裂开了,阮静漪的脚步一顿,人停住了,没再向前。偏偏这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