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陡峭,植被却很丰沛,看不chu哪里有开凿矿山的迹象。
晚饭后,商澜和东家一家人坐在院zi里乘凉,几句闲话过后,她把话题引到昆山上,“大爷,你们这儿砍柴都去哪里,昆山吗?”
大爷是一家之主,四十多岁,好客且健谈。
他摇摇tou,说dao:“昆山南面的山坡上种药材,北坡树虽多,可边军不让老百姓上去,只能跟军hu买。”
商澜“哦”了一声,又问:“军hu们有没有卖杂货的?”
大爷dao:“军hu没有,一个都没有。小兄弟尽guan去,包你赔不了。”
商澜假意松了kou气,笑dao:“那就好,那就好,大老远的来了,就怕zuo赔本买卖。”
大爷笑dao:“放心,绝对不会。”
一夜无话。
第二天,商澜挑着担zichu门,颤巍巍地往南边去了。
还没走到寨zikou,她的肩膀便已不堪重负,疼得满tou大汗。
但她是货郎。
货郎都是挑货小能手,哪有走不到一里地就换肩tou,歇着的dao理?
疼死也要继续走。
又jian持盏茶的功夫,前路有了转弯,商澜赶紧换个肩tou担,并在肩上垫了块棉帕zi。
望一望昆山,昆山上有晨雾缭绕,仿佛仙境。
mei则mei矣,但她却深切ti会了“望山跑死ma”的绝望心qing。
“老商上车。”王力赶着骡车过来了。
商澜问dao:“这是去哪儿?”
他们之前已经说好了,这一次由会说辽远话的她chu面,王力、李qiang暗中照顾。
王力dao:“我们住的那家是年轻人,他给指了一条小路,能上老虎岭。”
只要jin了山,就可以在山上横着走,不受边军约束。
不用跟边军打交dao,那就太好了。
商澜把担zi放在车板上,tiao上骡车。
三个人架着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走了不到两里路,前面来了十几个骑ma挎刀的汉zi。
“驾驾,吁……”那些汉zi见到商澜三人纷纷勒着缰绳停了xia来。
三人脸se一沉,同时zuo好了突围的准备。
“什么人?”一名穿短褐的jing1壮男zixia了ma。
商澜迟滞片刻,到底用前世kou音说dao:“货郎,咱是货郎。”
她昨晚上跟大爷学了几句当地话,但怕说个四不像,反倒引起边军怀疑。
“这个kou音……哪的人啊?”jing1壮男zi显然起了疑心,“xia车,都给爷xia车。”
商澜tiaoxia骡车,dao:“小人是辽远人,跟着岳丈过来讨生活,才来桂东不久。军爷,这是chu什么事了吗?”
“问什么问,知dao越多死的越快!”jing1壮男zi拨了拨担zi的东西,大概觉得烦了,提起来往地上一扔,针tou线脑掉了一地。
“回去吧,今儿卖不成货了。”jing1壮男zi轰苍蝇似的摆摆手。
“诶,行行,听军爷的,咱明儿再来。”商澜麻利地应了,蹲在地上,把掉的东西一样一样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