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门 第86章 第五幕 散伙

叶有门无聊地在医院里待了几天。

在这几日内，他历经着千辛万苦的斗争，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威，百般狡辩，软磨硬泡之下。。。要求出院。

其实，他再努力也没用，按照护士阿姨的说法，领导上面还有领导，部门上面还有部门；有些事，不是我们说了就算的，也不是你能见到的某些领导说了算的。。。因为上面的上面还有上面，我们只是秉公办事的小人物。

这种话已经说得很直接了，也很彻底了，叶有门的心凉透了。他决定留长发，留胡须，以示抗议。

某一日，他晃晃悠悠地站在走廊的窗户前，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豪华大车，心想：又不知道谁住进，也不知道谁出去，反正来这里的，身份都不一般。

从大楼里走出一位妇人，穿着一件灰色裘皮大衣，戴着一顶黑色裘皮帽子，傲慢地扭着身子走向大车。

在她后面跟着一位年轻人，从年轻人的衣着看，应该是一个保镖加保姆之类的角色；就见他两手各领着一只黑色皮箱，腋下还夹着一只棕色皮包。可能箱子偏重，年轻人平衡没有掌握好，腋下的棕色皮包掉落下来。

那个妇人见罢，破口就骂。。。她的话骂得很难听，且声调很高，腔调十分霸悍。门卫室的警卫跑了出来，见此情景，又缩了回去。。。厉声骂人，迅速引起护士办公室里的阿姨们注意，她们都出来看热闹。

“哎呀呀，原来LV包包掉在地上了，心痛死了。”

“这只包好几万呢。”

“泼妇！标准的泼妇，没准是哪个刚刚升迁的老婆。没有文化，往往这种人一旦得势，那是目中无人，相当嚣张的。”其中一个阿姨护士说着。

叶有门听罢，心想：你们这帮人也只会在这里解解嘴馋，有种出去骂。于是吼了一声：“骂她！当面骂她。”

阿姨护士都笑了，其中一个用浓重的沪语说道：“住得进这里的人儿啊，个个大身价，谁敢得罪啊，不想过日子了。”

有一个说道：“除非你，你现在是大英雄。连上面的上面都吩咐过了，没有特殊指示，一般人不能见您，哪怕是市里的领导也不行。”

我有这么特殊？叶有门皱着眉，那就试试！他怪里怪气地笑了笑，把窗户打开。

“侬想做啥？”

叶有门嘻皮笑脸地说道：“我想骂伊。”

阿姨护士们都笑了，似乎不相信，赌他不敢。。。

叶有门站在窗口，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呼喊：“贪赃枉法，贪得无厌，臭不要脸，智障、神经病，毙性子官。。。”

这几乎是崩溃的节奏，阿姨护士们赶紧将他拉回，关上窗户。

叶有门挣扎着冲破她们，推开窗，抓住窗边，歇斯底里地骂着：“仗势欺人，喷嘴，泼妇，戆哈，扰乱治安，城管城管，快来监管。。。”

大李和小李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他。。。。

“我的大爷，你骂她总要有个理由吧。”

“她长得腻性，我看不惯！”

“阿哥呀！她是副司的老婆啊。”

“腐石的老婆？孙悟空的老婆？？？”

全体人都傻眼了。。。

原来你们怕我骂这帮毙性子官啊！。。。喔，我晓得了！叶有门内心如明镜一般清楚。

戚妮的微博。

一张很美的照片：她戴着一顶白色的大帽子，穿着白纱裙，露着白白的肩膀和细细的臂膀，赤脚站在金黄色的沙滩上；远处蓝天海水，绿浪白花，银帆灼灼，小岛隐约。。。人美，风景也美，心跳加速的美。。。

照片的注解：嗨！亲爱的叔，今天我去日贲，据说那里的妇产医院特别好。日贲的下一站就是中国，把你的小DD保护好，本夫人回家要检查哟！

叶有门看了一笑，内心春漾，因为戚妮在‘检查’上加了一个引号，让他浮想联翩。

好无聊的日子。

每天，叶有门都会起的很早，站在走廊的窗户前等着陈璐来送饼。警卫对她很礼貌，每次接过饼之后都会敬礼。

慢慢地他发现，每次陈璐来，都会坐同一辆出租车。他突然对出租车的驾驶员起来好奇，直到有一天，秦小路从车上下来，他才恍然大悟。。。好兄弟！铁哥们！

有一次，他吃完陈璐的宋饼，觉得精神焕发，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全身充满力量，看来要发泄一下准备已久的正能量。这个真能量他已经储藏许久了，是花了一些功夫在网上摘下来的，又精心加工了一下，并且硬生生地背了下来。

于是他清清嗓子，推开窗，大声喊道：“贪官污吏，营私舞弊；日日宴席，夜夜寻欢；欺上瞒下，满嘴废话；假功伪绩，中饱私囊；结团营私，狼狈为奸。。。哦哼。。。房产三代，半壁江山；他国定居，海外存款；情人小三，横行霸道；皇帝老子，拿我无奈。”

大李和小李扑了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在背成语。”叶有门面带微笑，很自豪地转过身，一甩长发，挺着胸膛，坦坦荡荡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李和小李站在他床前一顿劝说，反正好话一大堆，□□□□□□□□□□□□□□。就剩磕头求饶了。

一次，二次还好，可天天乘人不备。。。如此，如此。。。大李和小李最终崩溃了。崩溃的情绪影响了远在总部的孙立。

孙立在电话里发泄了一通，把手机摔了。

最要命的，有人竟然把他骂毙性子官的内容，传到了网上。

2011年1月18日。

叶有门一早起床，刷牙洗脸，准时站到走廊的窗前。见大李和小李靠在墙上看着他。嘿，今天这俩兄弟起得早啊，看来今天进展不会顺利啊！

叶有门冲着他们俩笑了笑，一脸正气，说：“你们看，我留长发，留胡须，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窗前，像不像一位准备演讲的艺术家？”

“不，不像，像是被枪毙的前奏。”

“我呸你们一脸骨灰。。。一大早就说这些丧心病狂的话。”

“您老不是每天都丧心病狂的吼叫吗。”

“切，你们俩就是那群毙性子的帮凶。这叫助纣为虐，跟人民为敌，迟早一天会下地狱的。。。哎，两位，我都站到了窗前，为什么不拦我。”

大李和小李没有吱声。。。

哎，今天他们俩怎么啦？身体不好？叶有门真觉得奇怪时，见警卫的套房里走出一人，一身灰色西服，一手端着一杯子，一手拿着一根油条。我靠，是孙立！在他身后站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罗大海。罗大海看上去有点愧萎，比上次更加显得苍老些。

“四大金刚的味道很有特色。。。听说你天天练嗓子，而且都是乘人不备的时候。今天放开，一展你动听的歌喉。”孙立的脸永远是严肃的，哪怕说了些笑话，也是严肃得没有亲近感。

呸！叶有门扭头就回房间。搞什么鬼！他心里嘀咕着，一大早遇到他，准没有什么好事！

孙立和罗大海随后跟了进来。

罗大海关上了病房的门，孙立掏出手机，插上耳机，递给叶有门，道：“戴上。”

叶有门一脸的疑惑，顺从地戴上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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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准备在茸城投资建厂，我们茸城区政府是极大欢迎的，即可以增加税收，又可增加就业岗位，现在就是土地批复的问题。。。

做什么行业？因为茸城地区不可能再引进劳动力密集型的产业了。希望是附加值高的产业，或者高科技产业，这样批地容易些。。。不会又是你们名下的小金库吧。。。适可而止，你们几个加在一起就是茸城的半壁江山，到了该收的时候了，船大了不好掉头。。。

这次真不是。。。这次我们真想为茸城发展做些贡献，所以啊，就想拉住吴老，他可是一位富豪啊，又是知名慈善家，一条大肥鱼，留不住，可惜啦。小安啊，能不能跟上面说一声，打擦边球。。。

你们变聪明了嘛。。。让上面批一块地，是没问题的，关键现在抓得紧；想打擦边球，这个球的外表质量一定要好，耐磨。。。

（许多人在笑）

我们还想要一块，也看中了一块地，可惜已经有主了。。。

还要一块嘛！既然有主了，就有点难办了。。。

这地跟那件事有关。。。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要让上面批了啦，动用一些政策，或者一些不为人知的方式让人家走吗。。。

（许多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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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门一愣，这是小青头U盘视频里的一段对话，只是声音被处理过，里面的说话声变得很尖锐，像是一个个小孩子的声音。

孙立坐到他对面道：“网上炸开了锅了。”

叶有门内心狂喜，但面不改色。

罗大海坐在孙立旁边，掏出一本记事本，翻开道：“是昨晚10点02分，发到网上的；发布的IP地址在茸城新区的一个叫‘nono猫咪爱奇遇’的网吧里，发布者的网名：反贪联盟之呐喊者叶有门。”

“你可以笑了。”孙立冷冷地说。因为他看出叶有门皮笑肉不笑表情下面的心花怒放，如同剧烈运动的火山岩浆，在寻找出口，蓄势待发。。。

终于可以爆发了。。。叶有门拍着大腿，跺着脚，大笑，狂笑起来。他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爽，笑得眼泪挂下眼角。。。

笑得护士阿姨们聚集在走廊里；笑得大李小李目瞪口呆走投无路；笑得警卫急匆匆跑出门房，抬头张望。。。最后连孙立、罗大海也笑了。

笑完之后，他意犹未尽，摸着胡须邋遢的下巴，道：“要不要来杯红酒啊。”

“工作的时候不许喝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要这么严肃嘛，孙领导，一大早从首都赶到这里，来杯咖啡怎么样？”

罗大海继续道：“技术部门连夜工作，将这段音频恢复了原样。”

叶有门皱着眉，问道：“是音频！不是视频吗？”

罗大海立即低下头，一旁的孙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我靠！说漏嘴了！叶有门懊恼的只想拍自己的脑门。

罗大海翻着记事本又说道：“茸城公安局连夜查了这所网吧的监控。”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叶有门。

叶有门打开一看，是一张黑白打印的照片，拍摄的角度是由上往下，照片里的人穿着灰色卫衣，戴着帽子，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从照片的清晰度来分析，这是一张来自监控录像截取的照片。

“你看看，他是谁？”罗大海问道。

周小君！叶有门将照片还给罗大海，道：“不认识。”

“这段录像你还给过谁？”孙立问道。

叶有门咬了咬嘴唇，没有吱声。

孙立一把抢过罗大海手里的照片，顶在叶有门的面门，道：“这人现在很危险。”

孙立的动作很有震力，迫使叶有门在心理上退缩。他使劲地摸着下巴，眼睛死死盯着孙立，背上的汗开始慢慢溢出。。。孙立说的对，周小君的处境可能很危险，怎么办。。。

罗大海在一旁低头说道：“你要清楚，我们是一伙的。”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和，那感觉像是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似的。

叶有门终于妥协了，低下头，低声道：“周小君”。

罗大海立即掏出手机，拨了一通号码，道：“编号9435，临时密码：10-，反贪小组，权利之剑DH。。。监控45号。”

叶有门一脸惊愕：反贪小组，权利之剑DH，这是做什么？晕！45号，难道是周小君的代号？那我的代号是什么？

罗大海收起手机，见叶有门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说道：“你可能接触到的人，都编了号。”

叶有门疑惑了一阵子，似乎还不理解，又问道：“反贪小组，权利之剑DH。。。”

罗大海笑道：“隶属于中纪委，我们是行动小组之一，代号：权利之剑DH。。。正义之师，我们是一伙的。”

孙立在一旁很不耐烦地问道：“录像在哪来？”

“在我家。你们不能去拿。。。这个地方只有我能去。”

孙立皱着眉，问道：“为什么？”

叶有门鬼鬼地一笑，道：“那里有婆罗塔森林的精灵。”

孙立思索了片刻，问道：“森林的精灵。。。难道是熊？跟熊有关？”

奇怪的想象力！叶有门差一点晕倒，说道：“要不来杯红酒？”

孙立摆摆手，站起身道：“我们一起去拿。”

叶有门大喜，双手一滩，笑道：“出院，难道就这么简单？”

这是一辆改装过的黄色中巴车，乘坐位置旁的玻璃窗，都被涂成和车身相同的黄颜色。

走进车，才发现驾驶室和乘坐部分是隔离的，且驾驶室很大，估计可以坐上五六个人。乘坐部分很宽敞，像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包房，里面的设备应有尽有。

叶有门和孙立、罗大海面对面坐着。

叶有门好奇地观察四周，说：“等我出院了，我也搞一辆一模一样的。”

罗大海笑道：“不允许的，这种车是特殊用车。”

“自己改装都不行吗？”

“年底验车不会通过。”

“啊，有这么严重？”

罗大海道：“在国外，这车叫特工专用车；别看这么简单，其实是模块化的；里面的设施设备可以根据单次任务进行组装。按照现在的流行说法，可以变形。”

哦！这么牛啊！

“这段视频里有谁？”孙立突然冷冷地问道。

真他妈的扫兴！叶有门叹了一口气，道：“有吴慈、吴佩云、阿文、墨镜男、常东兴、陈昌福、曹祖国、还有一个叫小安的，还有假扮胡八卦的人。。。应该，应该。”他忽然发觉不能确定，谁装扮的胡八卦。随即一摊手，示意：没有了。

罗大海问道：“因为胡八卦的原因，你不肯交出这段录像？”

叶有门点点头，道：“这是其一，因为这个胡八卦肯定有人装扮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其二，官官相护。其三，我是一个蹲过牢的人，我不怎么信任警察。”

孙立点点头，道：“可以理解。这就是我们跟你、跟黄家绿他们联合起来比较困难的原因，相互缺少信任。其实我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将罗大海拉入这个小组，就是为了和黄家绿建立一种信任，我们应该一条心。”

叶有门问孙立：“你用什么来证明，你我一条心？”

孙立毫不犹豫说道：“时间和结果。”

叶有门听罢，直翻白眼，心想：狗屎，看你气宇轩昂的腔调，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以为很老不起似的。。。现在是以个人价值为核心的社会，谁和你谈虚拟的、需要时间等待的东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于是，说道：“你比他们差一点。他们说把我手下的人放了，就放了；他们说将孔仔的盘子给我，就给我；他们说保证我家人安全，就安全；他们能承诺很多，你呢。。。时间和结果？”

孙立厉声道：“他们对你的承诺，是建立在你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上的，你试试跟他们说不！”

孙立确实说对了，如若自己跟他们说不，只怕日子不会好过。他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建立相互信任；为了表示你我的诚信，说说他是谁？”

“谁？”

“跟张雯雅合影的那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不能说。”

“听说余华快要死翘翘了，真的吗？”

孙立皱起了眉，语气坚定道：“不能说。”

连续断然拒绝，叶有门的面子有点挂不住。玛德！最起码来个模棱两可或者支支吾吾吧，哪有这么爽快拒绝他人于千里之外。他有点怒，吼了一声：“没有诚信，让我下车。。。”

“不行。”

“我跳车。”

“哈！你试试。。。把门打开。”

车门‘哗’地一声被打开。。。风，哇啊！哇啊地叫着。。。路面看上去像流水一样。。。我那个神啊！这时速最起码一百二十码，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算了，算了，面子上过不去就算了，小命重要。

“算你狠！”叶有门瞪了他一眼。

孙立得意地笑了笑。

车里一片沉默。一片尴尬。。。

叶有门叹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问道：“他要比你大1300倍？”

1300倍！什么意思？孙立被问得莫名其妙。

“黄家绿说，他可以管你这样的1300个呢。”

孙立习惯性地皱起了眉。。。

看来他还是比较尊重我这一问的，明摆着想和我搞好关系。嗨，人家是大官，何必跟他计较。叶有门心想着。

“其实，我们之间的目标是相同的。”罗大海忽然说了一句。孙立转头望着他，似乎很期待罗大海继续说下去，以缓解现场气氛。

罗大海对叶有门说道：“我们这个反贪小组的工作，和你每天骂的那些，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待那些违法乱纪的行为，深恶痛绝。”

叶有门和孙立不约而同点点头，又相互对瞟了一眼。

罗大海又道：“可能是站的角度不同，身上的责任不同，在某些方面表现出的姿态也就不同了。我们反贪小组有一些特权，所以在行动上多一点。你呢，孤军奋战，势单力薄，那么在声援上多了一点。不管怎么样，我们拥有相同的价值观。

我们身上有许多特殊的东西，不宜公开；所查办的一些案件，可能会牵涉到国家利益，有的甚至是保密项目，不得不低调行事。按照现在的说法，曝光度不够。这样往往会产生误解，造成社会对我们办事的进度和能力有所怀疑。”

这话说到叶有门的心里，他连连点头，表示非常认同。

罗大海继续道：“现在网上可热闹了，因为这段音频渗透出许多不能公开的事。首先这事发生在茸城，有个叫吴老的人，准备在茸城搞投资，搞风水宝地建厂。于是呢，他就请了一群人，跟一个叫小安的人谈。问题是这群人拥有茸城的半壁江山，还在搞什么小金库，言语中很像茸城的一些上层人士，他们有权，可以打擦边球。这个称小安的，应该是上面上面的人物。现在网上反应很大，有人认为这是部分音频，要求公布全部内容。”

“这对你们是件好事。”

孙立道：“是好事，可是原始证据在哪里？证据的提供者是谁？这些都是将来要走程序的。我们就怕有人在公共平台散发有价值的信息之后，而最终失去联系的。”

叶有门点点头，问道：“这个小安，应该是那位大人物的代言人吧？”

孙立点点头，道：“是的。”

叶有门急道：“查他，监视他。”

罗大海道：“估计他的命活不长。”

啊！叶有门道：“会灭口？”

罗大海道：“小安就是一个穿着大号服装的小人物，混得好的呢，给你一笔钱，远走他乡；要是你掌握的事太多了呢，就永远让你闭上嘴。”

罗大海的话说得很平淡，但叶有门能感受到这平淡下面的的杀气腾腾，那几个大人物都不是吃素的，为他们做事，真的在卖命！

罗大海的电话来了。。。他接通之后，听着。。。可能过于安静，且他的脸色也过于平静。叶有门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估计又出什么幺蛾子的事了。。。

“好，把照片发过来。”罗大海放下电话，对孙立道：“刚刚有人报警，在叶家宅后花园的弄堂里，发现一具尸体，确定是他家搞卫生的保姆薛阿姨。”他把手机交给孙立。

孙立接过看了看又递给叶有门。

叶有门接过一看，照片拍摄的视角是在人群里，前面的地上躺着薛阿姨，旁边有个协警在指挥群众不要靠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一眼就看见在薛阿姨旁边的地上，有一只小熊钥匙圈挂坠。他大惊失色，喊道：“快，快。小熊钥匙圈。。。是U盘。”

罗大海立即接过手机一看，立刻拨打。。。“死者旁边的钥匙圈。。。什么！没有！尸体已经被接走了。。。对，那个钥匙圈。。。”罗大海挂断电话，一脸的失望，道：“那个钥匙环被人拿走了。”

叶有门低头道：“真没想到，薛阿姨是他们的人。”

罗大海道：“不是，这就是警民协同，基层力量，我破案的时候经常使用。”

薛阿姨死了！都是自己害得！叶有门狠狠地抽一下自己的耳光，接着噼里啪啦一顿抽。。。孙立伸手一把抓住。他不慌不忙拿过罗大海的手机，看了看照片，道：“这个钥匙圈是个U盘，有多少人知道？你放在哪里？婆罗塔森林的精灵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有门大声叹气，抬起头道：“这个U盘里的内容只有我和我老婆知道，我拷贝了一份给了周小君，又亲手将U盘放到一个盆景里。盆景里居住着婆罗塔森林的精灵，一条有毒的小白蛇。”

坐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不响了。。。

稍后，孙立一按车厢壁上的对讲机按钮，道：“停车。”

车停在高速公路应急车道上，孙立跳下车，双手插着腰，迎着冷风，任凭风将他的发型吹得乱七八糟的。叶有门和罗大海躲在车里看着他。。。稍许，他才转过身，大声说道：“那个大院里有他们的人。。。”

罗大海道：“可能有其他监控装置。”

孙立大声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们又晚了一步。”说着，对着驾驶员道：“回宾馆。”说完，跳上车，关上门。

叶有门很疑惑地问：“他们怎么会知道U盘位置的？我好像没说啊？”

孙立道：“是巧合吧。在医院里，我问你：录像在哪里。。。你说在你家，我们不能去拿，这个地方只有你能去，对不对。。。”

叶有门点点头。

孙立继续道：“我就问你为什么。。。你说那里有婆罗塔森林的精灵。。。我当时很困惑，就问了一句：森林的精灵，难道是熊？跟熊有关。”

叶有门恍然大悟：对啊，对我家最熟悉的是薛阿姨，可以随便出入的也是薛阿姨；只要告诉她一个特征，她立马会找到。只可惜，她不知道盆景里住着一只精灵，一只有毒的精灵。。。

哦，这太可惜了。他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片刻之后，突然一拍大腿，急道：“周小君。”

罗大海道：“放心吧，我们用的是代码。要是代码他们都能破，我们这反贪小组算是完蛋了。”他说着说着，似乎有点不放心，于是掏出手机，拨通：“喂，45号现在怎么样了。。。一切正常，好，好，盯着点，千万不要出差错。现在接管‘反贪联盟之呐喊者叶有门’的账号，在异地登录，干扰调查。。。这是命令。”

他说完，挂断，又拨了一个号码。。。慢腾腾地问道：“那个照片上的人，查出是谁吗。。。哦，好的，查出，告诉我一声。。。对对对，他手上有份拷贝的，很重要。”

罗大海挂断电话对叶有门道：“周小君没事，我们的人在他的住宿找到了那份视频，拷贝了一份。。我们已经接管‘反贪联盟之呐喊者叶有门’的账号，安排在其他地方登录，放出干扰，从技术角度来分析，他们找不到周小君，除非他又在。。。行侠仗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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