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门解下绑在塑料棚柱子上的绳索,扔进深坑里,救上六人:马刀、常东兴、洞人,还有三个常东兴的手下。
“其他人呢?还有那个常小群呢?”叶有门问道。
洞人摇摇头。
常东兴失去了往日的潇洒,一身的污垢,神情颓废。他拄着拐杖,坐在沙袋上,问道:“叶老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有门轻叹一声,道:“那个姓安的,在那个机关洞壁上装了一个炸弹。他拿着刀抵着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出去抓住姓安的,点天灯。”洞人跳起来,大呼着。常东兴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他身上,用眼神怒斥洞人:闭嘴。
叶有门继续道:“我和他上来,他就逃跑了。那个大表哥派人下去,希望和你们建立联系,可上来的人说,堵住洞口的是一个石头骰子,无法搬动,也无法跟你们联系。大表哥认为这件事完蛋了,就带人走了。他走之前,把你三个手下杀了,还掰开沙袋放水。”
洞人一甩头,呵呵笑了,道:“大表哥做事不留痕迹啊。”
叶有门好奇,问道:“你不恨他吗?他杀害了你们三个兄弟,还放水淹你们。”
洞人笑道:“叶老大,碰到我也会这样干,这叫干净,没有尾巴,不会拖泥带水。要合作,就要找他这样的人。”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逻辑,嗨!价值观差异!叶有门无法理解他的意思,继续问:“你们怎么上来的?”
洞人哈哈大笑,道:“天意。堵在洞口的不是石头骰子,是个石球,太大了,推不动。”
果真是石球!大表哥为什么说是石头骰子呢!叶有门一下愣住了,但再一想,对啊,说是石头骰子,是存心不想救人。假如说是石球,他们可以撬开。
洞人继续道:“我们正祈祷呢,嘿,水来了,把石球冲开了。我们眼疾手快,躲到石球后面的滑道上,才躲过这一劫。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哦,是大水冲开了石球!天意,真是天意。这位做事干净的大表哥竟然帮了他们一把。他又问:“那些水去了哪里?”
洞人道:“不知道,逃命要紧,谁管水往哪里流哦。”
叶有门问常东兴,道:“常老爷子,你接下来怎么办?”
常东兴叹了一口气,道:“去求三爷,网开一面,饶我一命。”
啊,再笨的人都清楚这是三爷要黑吃黑,脑子正常的人早就跑到天涯海角去了,你倒好,把自己送到对头面前。
常东兴又道:“还是叶老大讲义气,不离不弃没离开,假如您走了,我们真上不来了,这辈子就结束了。”
我想你死呢,还救你。叶有门嘿嘿一笑,道:“不要谢我,谢老马吧,等会走出去就靠他啦。”
马刀‘哼’了一声,道:“睡觉,等太阳出来之后再走。”说完,找了块干的地方躺下了。
洞人急道:“马爷,还要等啊。”
马刀道:“时辰不对。”
狗屁!洞人一转身,跑到原先电缆引进塑料棚的地方,找到电缆,顺着电缆往外走,可走了一段,不走了。大骂一声往回走。
“怎么啦,洞人?”叶有门问道。
洞人一脸懊恼,道:“电缆被砍断了。”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马刀身上。这回马刀没让大家失望,说了一句:“太阳出,温度高,雾就散了。”
大家才领悟:起了雾的魔鬼城,谁敢走。
常东兴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先睡觉。”说完,取出塑料盒,倒出一把花花绿绿的药丸,捡了几颗吞下,找了一个地方睡下。
可能一夜未睡,常东兴倒下就呼噜噜起了鼾声。受到他的影响,叶有门也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朦胧中似常东兴一直在翻身,像是睡不着,于是睁开眼看他。这时,常东兴也坐起,刚好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
常东兴便问:“叶老大也睡不着?”
叶有门坐起,回答:“我是被你打扰着,貌似你有心事。”
常东兴呵呵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犯事了,就有心事了。”
叶有门道:“那就说说看。”
常东兴侧身看了一眼马刀,道:“叶老大,三爷那帮人在清场,一定想要我的命,这次只怕是回不去了。砸在茸城的那些产业,估计也够呛。”
叶有门问道:“清场是什么?”
常东兴道:“跑路啦。”
叶有门恍然。
常东兴道:“我啊,首先向您道个歉,过去做了一些对不起您的事。”说完,叹一口气,一副罪该万死的腔调。
叶有门打着哈哈。
常东兴继续道:“在金水湾害了你五个兄弟,还伤了两个,现在想想,实在不应该啊,断了自己的路啊。亏得叶老大,大人大量,至今未责备我。”说完,又长叹一声,拐杖戳地,一副懊恼样。
不责备你!他奶奶地,我都想掐死你这王八蛋老白龟呢。叶有门脸上呵呵着,问道:“我那些兄弟后来怎么样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常东兴道:“小马身上有伤,和小青被三爷要走了,其他的我都放了。嗨,被人利用啦。”
此时,大家都已经醒来,被常东兴唉声叹气的悔恨所感染,连洞人都不说话,现场沉默起来。
片刻。。。
常东兴道:“叶老大,我思前想后,觉得我们俩合作怎么样?”
我们俩?老白龟喝高了吧,药嗑多了吧,出现幻觉了吧,我们俩合作,那是天大的笑话。叶有门一本正经地摇头,示意不行。
常东兴道:“叶老大是不是看我这小老头山穷水尽了,没有兴趣啊。”
叶有门立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咱们玩不过三爷。”
常东兴道:“对,是玩不过三爷,我们不带他玩,不就可以了吗?”
此时,马刀翻了一个身,冲着叶有门使了一个眼神,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常东兴很警觉,侧过头,眼角瞟着马刀,说道:“马爷,一起来,怎么样?您是为了儿子,可三爷在利用您。看见没,到头来,你我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马刀坐起来,掏着耳朵,“嗯”了一声。
常东兴回过头说道:“我说的这件事,你们一定感兴趣,跟錾卢黄金有关。。。我常家祖上传下一本书,叫:錾卢列传。这本书呢,我翻过一次,隐隐约约记得,上面记载錾卢的财富藏在一个叫红纱宫的地方。。。”
叶有门听罢,大吃一惊。
常东兴强调:“上面写得是錾卢的财富,不是黄金,是不是很有意思?”他说着,嘴角微微翘,笑容很神秘。
财富?是不是不止有黄金,还有其他;就像腐石,是众多财富中的一部分。叶有门的脑子里迅速反应出各种各样关于财富的景象,包括那颗镶满钻石的陨石。。。
常东兴道:“叶老大应该清楚,想进一个利益圈子,得要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叶有门点点头。
常东兴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他们在翻看我侄女编写的錾卢列传。说实在的,那里面被湘雨改得一塌糊涂,没有一点价值。我就说,我看过原着,你们看的,是我侄女改的。他们问原着在哪里?我说,上缴了,现在不知下落。”
叶有门呵呵笑道:“你暗示,真货只有你见过。”
常东兴笑道:“那是当然。当时他们得到阿文的拓片,在研究黄金藏在哪里。我就说:原着上说黄金藏在一个叫红什么宫的地方。当时我多了一个心眼,没说是红纱宫。”
叶有门皱着眉,道:“等一下,常老爷子,你刚才说阿文怎么啦?”
“拓片。”马刀吐了一句。
常东兴道:“阿文在棉罗城遗迹中捞起半块石碑,碑上刻着部分水系工程撰文和一张图,图上标有十一个遗址。”
叶有门听罢,恍然大悟,立即问道:“撰文上写着什么?”
马刀道:“一般是感恩颂德的词。”
常东兴点点头,表示肯定,又道:“他们就拿着拓片图,参照湘雨写的书,在找那个红什么宫的。阿文知道之后,就问:是不是叫红纱宫;还说:当初黄家绿跟他们上过课,记得说起过一个叫红纱宫的地方。”
叶有门急道:“你怎么说?”
常东兴道:“我当然要反驳,要不然我就没有价值了。”
叶有门笑了,问道:“后来,他们找到了吗?”
常东兴摇摇头:“没有,至今一千多年的历史,那里的山山水水都变了,哪那么容易找到。”
叶有门问道:“那本原着上怎么描写红纱宫的?”
常东兴嘿嘿一笑,道:“说实话,当初也是拿这本书当消遣,没仔细看,只能通过湘雨改编的书来回忆。我记得那个地方叫小孤山红纱宫,被一群白狼守护着。古代人把这种事说的很神奇的,说什么守护神。。。”
“爷,我听着,似乎您知道在哪里?”洞人突然问了一句。
常东兴呵呵笑了,道:“我不知道,但叶老大知道在哪里,是不是。那个与狼共舞的视频里面不是有只白狼吗。。。哈哈哈。”
叶有门听罢,脑子“嗡”地一声。
常东兴道:“我提供信息,起个头,叶老大、马爷,敢不敢兴趣?”
马刀道:“我就不去了。”
常东兴道:“那不行,您得去。叶老大对付那些狼,您对付里面的机关。”
里面有机关!叶有门吃了一惊,哎呀,老白龟既然知道机关,那他一定看到红纱宫内部的结构,这件事一定要跟黄家绿说,要问问湘雨,原着上究竟写些什么。
马刀显然对机关很感兴趣,就见他皱着眉,问道:“机关,什么机关?能说说吗?”
常东兴诡异地一笑,道:“灵兽。”
灵兽!猴子!叶有门哈哈大笑起来。。。
常东兴笑着问道:“叶老大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叶有门呵呵道:“对不起,一听到灵兽,我突然想起猴子。。。”
一旁的洞人听了也笑了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常东兴笑眯眯地说道:“叶老大不是想念阿越月吗,有了财富什么不可以做,开一个吴慈无法拒绝的价格,看他如何应对。”
真的!叶有门赶紧道:“假如能把阿越月换回,我就帮你,舍去这条命帮你。”
常东兴哈哈大笑,又道:“既然叶老大舍命相陪,我再加一条。。。我帮茸城大大小小官崽子们转移资金的明细给你一份。叶老大,您看怎么样!”
叶有门内心狂喜,嘿嘿一笑,道:“一言为定。”
常东兴大笑道:“假如您能拉他们下马,我真要感谢您。不过,我提醒您一句,他们不好弄;他们不像道上的人,讲规矩,可以谈;他们有权利,规矩他们订,还很贪。您可想好啦。”
叶有门一拍大腿,骂道:“妈的,我这半辈子就是被这帮毙性子官害得。我恨他们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机枪扫射他们一万年。”
洞人呵呵笑着:“叶老大,你这样做太虚幻了。按道上的做法,男的吊打,挖窟窿,撬手指,最后点天灯;女的嘛。。。嘻嘻,我不说了,要不文化局的人会来找我麻烦的。”
叶有门哈哈大笑起来。
“你为什么不跟三爷合作?”马刀冷冷地问道。
常东兴道:“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和三爷合作的结果。教训一次就够了。”
洞人道:“对,三爷这种人玩的是国家队,游戏规则说变就变,我们玩不过他。。。看看今天这件事,刚刚起个头,东西都没摸到了,就动手了。。。再跟他玩,智商问题。”
常东兴叹口气道:“我们这帮人啊,还在下面琢磨着怎么搭摘星台。对于三爷这种人来说,向国家申请一个项目,当矿挖。官啊,这就是官,黑白两道通吃。”
马刀站起身,道:“好吧,我带你们出去。”
洞人道:“马爷,雾还在啦。”
马刀指了指刚刚出头的太阳,道:“它就是方向。”
马刀带着众人像兜后花园似的,很快来到万象城的边缘,指着山坡道:“翻过这座小山,就出了万象城。”
洞人大呼:“马爷,您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马刀指了指朦朦胧胧的太阳,回道:“人的智慧来自自然。”说完,对叶有门道:“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六人死了,我们在此分手。”
常东兴立即笑道:“对对对,我们六人都死了。只有叶老大,您还活着。”
叶有门问道:“下一步怎么走,还有,你答应救阿越月的。”
常东兴道:“叶老大,您就放心,我回去和马爷准备一下,到时候会来找您。。。嗯,让我想想。。。您现在怎么办,回茸城?”
叶有门叹一口气,道:“我哪里可去,只能回叶家宅。”
常东兴想了想,道:“这样,您到了茸城之后,去城市中心花园有一条市民健身跑道,由西向东第一棵树上刻一个Q,我就派人去叶家宅跟您联系,记住叫大姨妈。”
晕!什么不好叫,叫大姨妈!
马刀道:“你沿着山走,一定会碰到电缆。看到电缆往山上走,就能到那个临时的帐篷。”
马刀他们走了,留下孤零零的叶有门。他沿着山脚的痕迹向前走。雾很浓,远十米不见一物。他抬起头,看一眼朦朦胧胧的太阳,道:“你一个人孤单吗?”
太阳没有回答,他还得继续走。走着走着又没有信心了,朦胧的四周让人感到前途未卜,不知道继续走下去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那根救命的电缆。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得要向前走啊!哪怕前途未卜。叶有门暗暗为自己加油、鼓励、呐喊。记住,马刀说了,前面会碰到电缆,一定会碰到的,只是时间问题。
走啊,走啊,走到一土丘前。土丘正好掐住山脚下,他也没多想,绕了过去。土丘很大,绕了有一二分钟,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土丘啊。他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有个转弯,松了一口气,按道理转过去就是山脚下。
可等他转过弯时,发现那里是个三岔口。。。他立即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发现一个三岔口。他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但他没有惊慌失措,因为在魔鬼城里迷路是很正常,等到雾散之后就好办了。于是他找了一个比较好爬的土丘,爬了上去。躺在上面,望着天空,耐心等待。
太阳越来越红,雾慢慢在散发,估计没多久就能天晴。叶有门思索着,翻了一个身,猛然发现旁边的土丘上站着一个人。
他一下坐了起来,这人是谁?难道也是迷路的?他仔细看了看这个人影,哎呀,好像有点像马刀哎。不会吧,难道马刀也迷路了。怎么是他一个人,常东兴、洞人呢?于是他喊了一声:“马刀。”
那人影听到了喊声,转了一个身,紧接着在他身边又出现一个人影,接着又有一个。叶有门心想:不会真的是马刀他们吧。于是他又喊了一声:“我是叶有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人影寻到声音传播的方向,全部转向他,其中一人很了一声:“叶老大。”
叶有门一听,不是马刀,是大表哥!就接着喊道:“大表哥,你们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也迷路了?”
大表哥喊道:“我沿着电缆走,走到半路,断啦。”
哦!原来如此。叶有门恍然。
大表哥又问道:“叶老大,刚才听到您在喊马爷。难道马爷他们上来啦?”
“对,他们上来六个,还有常老爷子、洞人和三个他们的手下,其他都没上来。”叶有门喊着,站了起来,道:“大表哥,我现在过来。”
大表哥高喊道:“不要下来,您要注意四周。我们下来接你。”
什么注意四周。难道这四周还有其他东西?叶有门被他说的一阵紧张,毛孔根根竖立起来。
大表哥道:“这里有个鬼,害了我们十个兄弟。”
鬼!叶有门吓一大跳。
就在这一刹那间,一只手从雾中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脚踝。他吓得惨叫了一声,一阵天旋地转,从土丘上摔入下来,耳边响起大表哥喊声:叶老大、叶老大。
他摔倒在地,立即被一人捂住嘴巴。紧接着一张肉鼓鼓的脸在他眼前出现:二师兄尤漠!他赶紧微笑点头示意。
尤漠低声问道:“你认识我?”
叶有门笑着,低声道:“湘雨说你是二师兄朱悟能,”
尤漠整张脸上的零件全都动了起来,他一把拽起叶有门就走,绕了几个圈,停了下来,问道:“马师弟没事?”
叶有门摇摇头,道:“没事,跟常东兴、洞人还有三个手下走了。”
尤漠问道:“怎么跟常东兴走了?”
叶有门就把田鸡爆破机关,大表哥决堤和常东兴那趟买卖说了一遍。尤漠摸着肥厚的下巴想了想,说道:“一对六,对五师弟来说确实有难度。这件事不要去说,万一传乱了消息对马刀不利。”
这时,远处传来大表哥的喊声:叶老大、叶老大。。。
叶有门低声问:“二师兄,你在这里干嘛?准备把他们全部杀了?”
尤漠摇摇头道:“杀人是犯法的事,我只是把他们打晕了,交给公安局。这里的秘密不能被带出去。”
叶有门道:“这些人没下去过。”
尤漠摇摇头,示意没用,既来之则抓之。
叶有门想了想,道:“二师兄,能不能帮个忙,放了剩下的几个。”
尤漠皱着眉,道:“为什么?”
叶有门道:“常东兴那趟买卖还要帮手,可能会喊上他们。我想收买人心。”
尤漠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我理解,但这是很危险的啊,你和他之间或许有感恩,但在道上的大事上,他不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理解没有。”
叶有门绕绕头,表示不解。
尤漠道:“我有个徒弟,是做卧底的,跟一个道上的人玩的很好,有生死之交。有一次他们在一个旅游景点做事,碰巧遇到一队游客,其中一个人认出我徒弟,喊出了他的小名。不久那位道上的人就查出我徒弟的底细。
我徒弟就婆口菩心劝他,希望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在几年之后的一次大行动中,道上的人还是出卖了他。
你想想出卖生死之交的人,为什么。道上的人毕竟靠道上的事过日子,重新做人,会被道上的人看不起,没法混。再说,现实社会也没给过这种人生存空间,都鄙视他们、防着他们。”
叶有门点点头。
尤漠又道:“所以啊,做人一定要走正道,一旦走错,有的时候很难拔出的。”
叶有门道:“二师兄,他们是一群贩卖玉石的农民,可能不知道这是一个犯法的事,你得该他们一个了解的机会吧,或许他们了解了,就改过自新了呢。”
“谢谢叶老大关怀。”旁边传来大表哥的声音:“我是沾过血的人,这辈子回不去了。尤大哥,原来您不是我们道上的人,您是一位警察。”
大表哥提着刀,从雾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六个人。
尤漠将叶有门推到自己身后,很自信地说道:“你们七个不是我对手,投降还有机会。”
叶有门立即冲到两人之间,急道:“大家先不要动手,谈一下,谈不下去,改日再谈。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大表哥尖叫了一声:“没有机会啦。”
一场械斗在叶有门面前展开,血色晨雾,刀光剑影,人来人往,尖叫呐喊,战斗十几秒就结束了,赢家是尤漠。他手里拿着一根筷子,喘着粗气,身上好几处被割破,露出里面的黑色软甲。
大表哥靠在土丘上,持刀的手不停颤抖,喘着气,说道:“见识了,见识了。”
尤漠道:“放下刀还有机会。”
大表哥摇摇头,将刀搁在脖子上,道:“尤大哥,您说的对,做人一定要走正道,一旦走错,有的时候很难拔出的。”
叶有门闭上眼睛,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件自己无能为力的事。
大表哥斜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睛睁着,空洞无光。。。他最后抹掉自己,有点惨,有点悲;最后的话,有点无奈,有点悔;他似乎在告诉别人:不要学他的样。
叶有门并不了解大表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有没有子女;但能感受到大表哥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抹掉自己是一种解脱:出来混,总要还的,现在我还了,我解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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