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韩国夫人和丛安郡君便到了骊山行gong。
除了带给洛筝的寿礼外,韩国夫人母女俩把自己的日用起居之wu都带来了,打算在这骊山行gong里多住些日zi。
“阿筝,姨母她们此次除了给你祝寿,也想在温泉行gong多住些日zi,姨母这一年来病痛不断,想在这里泡泡温泉,调养调养shenzi,有她们在也正好陪你说话解闷。”这是秦恒临走前丢xia的最后一句话。
洛筝再是一国之母,也不是这骊山行gong真正的主人,皇帝陛xia一句话,她心里再不乐意,也还是命人给韩国夫人母女俩安排gong室。
纵然她将这母女俩安排在离她的寝gong最远的gong室,但骊山行gong就这么大,她和这对母女俩总是能抬tou不见低tou见,除了她们的日常请安外,隔三岔五的就会再偶遇上那么一、二次。
韩国夫人chushengao门本就有些见识,后又shen遭巨变liu落乡野民间,更是历尽世间百态,因此极擅察颜观se,极会说话,即使洛筝对她无gan,也不得不承认,听这位韩国夫人说一些乡间趣事也还是蛮有意思的。秦恒那么喜huan去看他这位姨母,不晓得是不是也是因为他这姨母极会和人攀谈相chu1,而秦恒其实是一个很不懂得怎么和人相chu1的人。
至于丛安郡君,却不像她娘这般能说会dao,八面玲珑,只是面上带笑、低眉顺yan的坐在她母亲shen边,每当她母亲给她过话时,才小声的接上那么一两句。洛筝心里再不喜huan她,可见到她这一副毕恭毕敬、羞怯怯的小模样,也zuo不chu来直接撵人的举动。
于是,一来二去的,洛筝渐渐发现,不但平日里在寝gong外碰到韩国夫人母女俩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母女俩来给她请安时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而且两人的言谈举止间对她殷勤讨好的意味也越发明显。
洛筝心xia奇怪,秦恒对她们母女俩一直都是极好的,有了这样一座大靠山,她们哪里用得着对自己这个都搬chugong了的无zi皇后这般的恭敬讨好?
看来韩国夫人会到这骊山行gong来,恐怕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泡温泉调养shenzi而已。洛筝这些日zi冷yan旁观,总觉得她们母女似是对自己有所求,尤其是韩国夫人,在闲谈中已经好几次yu言又止。
洛筝虽然好奇,但只要她们不开kou,她也绝不会主动去问,横竖再过些日zi,无论这最后一回chu墙借种能否受孕,她都不打算再在这骊山行gong住xia去了。她纵能逃开一时,却不能永远躲在这里,有些东西她总得去面对。
这一日洛筝用过晚饭,忽然gong人来报韩国夫人求见。
洛筝微一蹙眉问dao:“丛安郡君也来了吗?”
“回娘娘,只有韩国夫人一人在门外求见。”
“只有她一个人啊!”洛筝喃喃dao,韩国夫人一向很知分寸jin退,从不曾在夜间来访,看来,这是终于要跟她开kou了吧。
“请她jin来吧。”既然人家愿意开这个kou,那她就听听呗。
韩国夫人极擅dong察人心,这些日zi早不知揣摩过多少回洛筝的心思,知dao她不喜自己的女儿,这回便自己一人前来,也因为知dao洛筝的xingzi,见礼过后便开门见山的说chu了她的来意。
“皇后娘娘,老shen这么晚了还来搅扰,实在是有一事相求,这些天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我夜夜不曾安枕,到底还是腆着脸求到了娘娘这里。”
“不知夫人所求何事?”洛筝淡淡问dao。
“这,我这一生命运悲苦,娘娘是知dao的,我在岭南那穷乡僻壤过了近二十年的苦日zi,好容易被圣上接回了京,yan见能享几天清福,可我这shenzi却是一shen的病,怕是也没多少日zi可活,唯一让我放心不xia的,便是我那跟我一样命苦的女儿。”
“我命中无zi,只此一女,偏她,唉,在娘娘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想来娘娘还不知dao,虽然我让月怜zuo姑娘家打扮,其实在岭南的时候,她就已经嫁过两次人了,回回嫁过去半年就守了寡。”韩国夫人说到这里开始拿chu帕zi抹yan泪。
只可惜她说的这些洛筝早听秦恒讲过一遍,甚至比她此时讲的还要更全些,仍是神se如常。
韩国夫人看在yan里,心中更是忐忑,继续哭dao:“如今圣上给她张罗亲事都一年多了,却是始终没个着落。我已是半截shenzi都jin了棺材的人了,还能陪她多久,若是不能见我唯一的女儿终shen有靠,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夫人多虑了,有陛xia这么一位天zi表哥在,丛安郡君自是终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