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件事――你到底将‘神’当成了什么?”
各方敬神,皆有所求,无论庇佑或赐福,神都是应愿而行,只要zuo到了,自然无人不尊其为上位,谁还会深思神本shen是怎么想的?
顺心如愿,即为神灵;除此之外,不若尘泥。
“你能为了这个原因放弃前任山神,村民自然也能为了这个原因放弃虺神君。”向来ai笑的妖狐tou一次这样吐chu冰冷刻薄的讽刺,“你机关算尽一辈zi,怎么就想到‘报应’两个字?”
他说完,再也没有看神婆一yan,手腕翻转,掌心那团火焰yan看就要落在神婆shen上。
要解除阴蛊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消弭怨气,二就是毁掉咒怨者。
暮残声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讲完了,他这辈zi耐心不多,从来不肯用在冥顽不灵的人shen上。
“等等。”闻音忽然chu声,“大人,阴蛊解除之后,被诅咒者会怎么样?”
暮残声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骗他:“解咒之后阴蛊离ti,会带走人tinei大半的jing1气神,若是普通人则要大病一场,至于你们……”
眠chun山的人寿数早已尽了,如今活在世上的不过是被诅咒纠缠不得安宁的行尸走肉,一旦解除了阴蛊,自然就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闻音低xiatou,让暮残声看不清他的神qing,不知到底是在想什么。莫名地,暮残声觉得心tou有些滞涩,偏偏说不chu是何滋味。
“大人,能让我跟婆婆单独待一会儿吗?”闻音轻声dao,“我……还有一些话,想要跟她说。”
“……我在路kou等你。”暮残声起shen,他迟疑了一xia,终是在ca肩而过时拍了拍闻音的手臂,“慢慢来,小心dian。”
白发妖狐又看了神婆一yan,转shenchu去了。
一dao结界将dongkou笼罩,neibu属于妖狐的气息瞬间被chou离,将里外划分成两个区域,不guan他们在这里说了什么,都不会传ru暮残声的耳中。
崖dong重新变得寂静,只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神婆没有抬tou,嘶哑着声音dao:“事已至此,你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真是好狠的心呢。”熟悉的声音从touding传来,闻音站在她面前,居gao临xia地看着她。
那的确是在“看”着。
青年原本空dong黯淡的yan睛,在此刻亮起了幽暗的光,从中倒映chu阴灵的影像。他脸上的艰涩难过都不翼而飞,嘴角带着戏谑玩味的笑意,仿佛在这一瞬间由一只白兔变成了孤狼。
他垂xiayan睑,轻叹dao:“小蝶啊……”
在闻音开kou的时候,神婆原本化作死灰的心突然复燃,她在这一刻竟好像听到了虺神君的声音,那样温柔轻缓,像极了chun日里拂过shui面微澜的风。
“山神……大人……”
鼻腔嗅到了一dian淡香,那像是草木初生的清新香味,让人闻之则如从隆冬步runuanchun,那gu让灵魂都觉麻木的寒冷消失了,只剩xia温柔如怀抱的nuan意。神婆僵ying地抬起tou,yan睛像是被蝎zi的尾巴蛰了一xia,疼得泪shui夺眶而chu,然而泪yan朦胧中gen本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只觉得那轮廓似乎是变了,熟悉到让她不敢相信。
一瞬间,天旋地转,阴冷昏暗的崖dong变成了一间熟悉的木屋,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窗hu被风chui开半扇,桌上一截残烛正瑟瑟发抖。
寒意从已经熄火的炕上传ru背脊,她由阴灵变回了活人,但仍是苍老ti弱的样zi,在被褥里时蜷得像个小孩,时不时咳嗽几声,地上的痰盂里已经扔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