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三宝尊神重dao,当为人间玄门之首,而净思千年来掌guan重玄gong统御五境玄门势力,整个玄罗人界无一可置喙她的无量功德,然而又是她暗中收天命杀星为徒,与妖皇暗中结盟,算计同修宗门,谋取法印瞒天过海。
净思终于动了,她走到暮残声面前,居gao临xia地看着他,不答反问:“在你yan里,dao与mo的区别在哪里?”
若在之前,暮残声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所谓daomo之分便是正邪之别,前者善后者恶,是非对错自有天理可定。”
然而现在,暮残声在短暂的沉默后才dao:“在于规则。”
“你能想明白这dian,就可chu师了。”净思罕见地给了他一个微笑,复又轻声慢语,“dao与mo,正与邪,善与恶,是与非……诸般种种都是在众生繁衍并建立秩序后才被赋予意义,倘若摒弃这些东西,它们本shen就只是一种规则,关键在于制定并遵守规则的是谁。”
暮残声屏息静听,心里有一种冥冥直觉,这将是他与净思难得的开诚布公。
“众生百态,思虑万千,任何规则放在一个大世界里都不可能是尽善尽mei的,即便是神也无法让所有生灵都遵守同一秩序,而这恰恰也是天dao给神明划分的规则。”净思淡淡dao,“作为地法师,但凡大地孕育的灵智生命在我yan中并无区别,‘居天之xia,承载万wu’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即便是mo族,只要他们遵循规则留在归墟,我也不会对他们有半分敌意。”
暮残声眸光微沉:“可您现在的zuo法,已经违背了重玄gong主所应遵守的规则。”
“这就是我想让你离开的原因。”净思唇角微抿,“shen在规则之nei,只会逐步被规则同化侵蚀,无论它是好是坏,到最后都会变得面目全非,而你再想改变已经无能为力了。”
暮残声愕然,他从这句话里gan受到从未有过的沉痛,却又不敢相信它是来自于净思。
“元徽的事qing,我不说想必你也已经清楚了。”净思俯xiashen,微凉手指轻抚他的yan角,“三宝师虽是共源同修,彼此dao义却天差地别,神dao立世千载,静观就被我和常念压制了千年,他想要反抗就必须扶持人族大兴以对抗神dao,杀死元徽也好,拉拢势力也罢,甚至是选择御飞虹成为麒麟之主,都是他为达目的所必须的手段……在你们看来他心狠手辣,可是在三宝师所属规则中,静观并无过错,否则首当被针对的常念如何容他?”
她说话难得轻柔,暮残声却听得浑shen发寒。
“五百年来,我为你安排诸多,却从未给过你选择,现在琴遗音帮你打破了我的枷锁,我将选择的权利还给你。”净思一字一顿地dao,“你还要回去吗?”
暮残声忽地想起了那一天,琴遗音问他还想不想拿回应有的过去,他却只是摇tou,说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既然已知没了选择,暮残声就只能往前继续,他这些年来惯是如此,故而路越走越窄,丢失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时至今日,回去的路当真摆在面前,他却不愿回去了。
暮残声终于明白,心mo永远不zuo血本无归的买卖,倘若当日琴遗音带他离开,不过是带走了一ju留恋过往的躯壳,只有让他心甘qing愿地作别前尘,琴遗音才会如他所言,成为暮残声的将来。
室nei陷ru了一片死寂。
“……最后一个问题,我若是不回去,将来会与师尊为敌吗?”
净思弯起嘴角,目光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