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鸦谷经年不散的怨魂、眠chun山百年不休的诅咒、寒魄城mo龙复活的危机,昙谷中绝境救生的jian持,重玄gong一朝翻覆的惊变、炼妖炉前梦蝶织就的迷乱……这些被十年业火焚烧殆尽的过往,其实从未化作云烟,而是随着白虎法印一同rongjin了他的骨血中,只需要一把钥匙,就能将它们重新打开。
终于,五百年岁月尘埃落定,留xia了一抔浮土聚shui成泥,在心tourounie成一个容se摄魂的抱琴男zi,随着悠悠琴响,最后的荧粉将梦境重演,从故作平静的梦中相会,到突然爆发的抵死纠缠,分毫必现地展现到他脑中——
“不让你走,是因为……这次换你,看我离开。”
“不啊啊啊——”
“……”
在这一刻,苏虞几乎以为自己yan花了,因为他看到那个从不曾ruan弱过的后辈好不容易清醒了,却又忽地落xia泪来。
苏虞眉梢轻挑:“你哭什么?”
“我……”暮残声cu鲁地cagan1yan泪,哑声笑dao,“我哭自己太没chu息了。”
最re烈的缠绵之xia原来是最残忍的诀别,他用这种方式还报了心mo一路算计,也把自己抛ru炼狱,换得十年生死两茫茫,却是向来未能轻放。
“你确实是没chu息。”苏虞不屑地扫了他一yan,“既然知dao自己被人算计,若不能就计反杀便该及时撤局,如你这般步步沦陷还为真凶替罪的蠢货,本王耻与尔同族。”
暮残声任其讥讽,不置一词。
他知dao苏虞说得对,倘若那个时候自己拒不认罪,等到玄凛前去事qing未必没有转机,可是这样一来,萧傲笙与凤袭寒势必为此深陷浑shui,幕后真凶绝不会放过他们。
何况,暮残声并不认为自己在那场惨祸里是全然无辜的,也不觉得自己咬紧牙关就能避过此劫。
十年前,yan见事qing难以转圜,净思便与玄凛密谈定xia炼妖炉极刑,不只为了熔炼白虎法印,更是为了借此机会完成第二重——铸剑骨。
“一剑铸形,刚劲锋利以争锋,柔韧不摧以灵动,是为外相者也,历劫罹难方成之;二剑铸骨,孤直过刚者易折,圆hua至柔者易失,是为骨气者也,识qingru世方成之;三剑铸灵,滞于外wu者无成,执于表象者无神,是为魂灵者也,冶心守dao方成之。”
换句话说,早于十年前在寒魄城里,暮残声得到了净思的脊骨那天起,他就注定要去炼妖炉走这一遭,而那场惊变连连的重玄之行打乱了净思原本的计划,也把这个机会直接推到了面前。
此之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虞刺了他两句也懒得徒废唇she2,dao:“你与白虎法印rong合到了怎样地步?”
“有地骨相助,炼妖炉的火灵已经将白虎法印与我熔炼为一ti,如今它中有我,我中有它。”暮残声并指如刀割开左手掌心,liuchu的殷红血ye竟是微微泛金。
苏虞伸手接住一滴血ye,瞬间gan觉自己掌心仿佛被刺了一刀,他眉tou微皱:“你还不能将杀伐之力收放自如,这样很容易被重玄gong发现。”
“白虎法印虽然接受了我,却始终不愿认我为主。”暮残声沉默了一xia,“在这dao法印的he心里蕴藏着另一guqiang大的力量,它不抗拒我,也不接纳我。”
苏虞双眸微眯:“什么样的力量?”
“……和我自shen妖力极其相似,却有不同。”暮残声转tou看向shen后那面冰bi,“那gu力量中有种寒意。”
他没有说的是,那寒意与自己在芥zi之境里gan受到的如chu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