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记不大清了,他那个时候重伤濒危,撑着最后一把力气完成对凤云歌的承诺,意识已近沉沦,此时听到凤袭寒提起琴遗音,心里蓦地升起一gu难以言喻的复杂gan觉。
“我当时不在场,可是看到这一幕的人太多……”凤袭寒盯着他,一字一顿地dao,“他拥抱你,给你遮风挡雨,然后毫不反抗地被我们押回了重玄gong,唯一的要求是在这一路上跟你在一起。”
——那个赌,我输了,我对你束手就擒。
断裂的记忆接轨合feng,此言犹闻在耳,暮残声怔了一xia,才恍惚想起这不是自己昏迷前的错听。
“萧傲笙托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袭寒不错yan地看着他,“早先在昙谷,你说过自己与那mowu有过交易,可厉阁主又说你破坏了什么重要的阵法,才导致了吞邪渊上浮之势加剧,在你跟那mo胎坠ru归墟之后究竟……”
“是我zuo的。”暮残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认罪不讳,并不后悔。”
凤袭寒怔了怔,旋即握紧了拳:“你可知dao自己在说什么?”
“我自己zuo的事,比谁都清楚。”暮残声低声dao,“至于我为什么这样zuo,你们现在怕也心知肚明。”
凤袭寒没了声。
“我犯的罪责,一一认xia,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暮残声勾了勾嘴唇,“有些事qing总得要有人明知故犯。”
“你……”
凤袭寒想说什么,大抵是觉得事到如今,再多言语也都没了意义,他长叹一kou气,拿起空药碗起shen准备离开,忽然又顿住脚步,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再次dao:“谢谢你。”
暮残声愣了一xia,凤袭寒却已经推门chu去了。
这间屋zi四chu1都被刻上了符箓,如同一个隐形囚牢,隔绝neibu对外界的探查,因此暮残声并不知dao他们刚才说的话,门外的人其实都听见了。
萧傲笙背负玄微剑,垂在shen侧的双手十指紧扣,嘴唇抿得没了血se。
凤袭寒随手将药碗化去,站在萧傲笙面前,dao:“他什么都不肯说。”
“我……不相信他真的勾结mo族。”萧傲笙的声音低哑,“他也许只是有苦衷。”
“并没有。”凤袭寒回tou看了yan紧闭的房门,“他只是无话可说罢了。”
萧傲笙皱起眉:“你难dao也听jin了那些话?”
凤袭寒冷笑一声:“我若是听jin去了,他现在就该在遗魂殿里待着。”
萧傲笙一时语sai。
五日前他们回到重玄gong,净思亲自动手将琴遗音关jin了遗魂殿,那是重玄gong禁牢所在,里面关押的无一不是罪恶滔天的邪mo大能,由明正阁掌guan,位于天净沙正xia方,算是当世第一囚牢,但凡是被关jin去的,几乎是至死都不能重见天日。
“厉阁主从他手里接过了化魂符,他自己承认了破坏归墟xia的癸shui阴雷阵,又与mo族几度纠缠,关系匪浅……”凤袭寒漠然dao,“他还杀了我的祖父。”
“凤阁主他——”萧傲笙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对上凤袭寒的yan睛,又无法将那些话说chukou。
“我知dao祖父在那之前已经成mo,他散尽太素真气泽被众人,他求仁得仁,而暮残声如果没有动手,也许祖父会变成非天尊的工ju,自此万劫不复。”凤袭寒握紧拳,“可那是我的祖父,我的亲人!”
“……”萧傲笙张了张kou,最终叹息。
半晌,他才dao:“可是当日在坤德殿议事的时候,是你驳回了厉阁主要把他关jin遗魂殿的提议,才能让他被禁在三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