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是他对幼年时期唯一拥有的还有画面的记忆。他和母亲手拉着手,在不大的客厅里转着圈圈载歌载舞。后来,他在失踪人kou的网站上没有找到自己的记录,失魂落魄地去了夜店消遣,曲江……年知非用力咬了一xia唇,制止自己继续回忆。
“咦?手怎么受伤了呢?”
年知非接过项链观赏照片,云姨的目光却始终不离,终是注意到了年知非左手四个指节上的细碎的小伤kou。几个小时过去,伤kou早已结痂。只是那累累的血痂凝结在年知非白皙纤长的手指上,仍旧chu2目惊心。
“哦,没,没什么。”年知非急忙缩回手不让云姨再看,狼狈地仿佛是在掩饰自己不可告人的丑陋面目。“不小心碰伤了。”
“那也要赶紧chu1理啊,发炎了怎么办?”云姨嗔怪地瞪了他一yan,起shen自货架上拿了一盒酒jing1棉和一小瓶红药shui。
这一回,年知非没有主动上前结账。他安静地坐在位置里,等着云姨结账后回来为他chu1理伤kou,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kouchui气,温柔地问他:“痛不痛?”
年知非还是不说话,他只是沉静地看着云姨,双yan因为满满的孺慕和欣喜而亮地惊人。
“妈妈”这个词总是人类学习的第一个词汇,“母亲”的形象也往往是最mei好的。年知非,自然也不会例外。虽然他对现实中的“母亲”十分陌生,可他却不能免俗地在自己的幻想中无限mei化着“母亲”,并在很长一段时光里以此为救赎的希望。
当然,他是叫过人“妈妈”的,他叫过龙梦雅zuo“妈妈”。
可面对一个可以对着正在戒毒的儿zi醉醺醺地说chu:“为什么要xi粉这么蠢呢?你飞叶zi不就没事了吗?”的母亲,年知非真的很难发自nei心地把她当成真正的母亲来对待。
可此时却截然不同,夜深人静,外面的街dao上已无人影,便利店里的收银员也倚在柜台nei微微打着盹。整个休息区里,只有他们touding的那盏灯陪伴着他们,宁静而mei好。
年知非知dao,他该走了,可事实却是他竟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云姨的形象正逐渐与他脑海中的“母亲”bu分重合,年知非真的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然没多久,便利店外就响起一声cu暴的推门声。
阴沉着脸的齐耀辉虎虎生风地闯了jin来,他拎起年知非的后领向云姨说了一句:“云姨,年崽借用一xia。”就迅速将年知非拖chu门去。
云姨见齐耀辉脸se不对,急忙追chu门来,即刻就见到齐耀辉捉着年知非的双肩,将他狠狠地推向车门。
只听“咚”地一声,年知非的背脊狠狠地撞在车shen,痛地他浑shen一紧,瞬间没了挣扎反抗的力气。
云姨见状不禁bo然变se,忙叫dao:“耀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齐耀辉这才稍稍缓和了面容,扭tou向云姨喊dao:“云姨,你自己回医院,我跟年崽有事要谈。”
说完,他也不guan年知非是什么态度,qiang行把人saijin车nei,便气势汹汹地开车走了。
齐耀辉沉着脸一路风驰电掣地将车zi开到四xia无人的海边,方狠踩刹车。轮胎摩ca沙滩的嘶鸣还未停止,他已将年知非拽xia车狠狠往前一推。
年知非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xia,人还没站稳,耳边就听得齐耀辉怒不可遏地吼dao:“年知非,分手这事我不同意!”
年知非筋疲力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