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夸我了?”
婢女:“是的小姐。”
“可我怎么总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呢?”
听着那么不舒服。
婢女闭上了嘴巴,选择了沉默。
多年经验所得,这个时候说啥都是错,最好是啥也不说,让小姐自己去琢磨最妥当。
“不对啊,她咋能夸我呢?我都骂了她....”
一头雾水,成结的乱糟糟。
文试的地方是在一处露天的大广场上,院长跟夫子们在上面可以观察的一览无遗。
男女各在左右两边,中间有几道加长的屏风隔挡,还有四名夫子在下面交替着来回巡视。
当真是连半点作弊的可能性都没有。
孟辞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很漂亮,只是许是性情使然,尾梢末端的时候总有些难以完全掩盖的锋芒。
要考的并不难,孟辞想了半盏茶的时辰便开始提笔。
差不多快半个时辰后,她放下了狼毫,将面前写的满满当当的白纸拿起稍许仔细端详检查。
就算再有把握,也不可掉以轻心,做人做事都需要严谨。
在孟辞前后左右的人都未停笔,所以她便显得突兀起来,上头虽然年老但眼睛却尖锐的书院院长便注意到了她。
旁边一名蓝白色夫子衣袍的中年夫子注意到了院长的视线,抚须瞧过去,正看到孟辞起身交卷。
“这女娃,倒有点意思。”
文院长侧头看向那夫子,含笑地说道:
“齐夫子不是好奇那博广斋的琴是谁弹的吗?喏,就是此女。”
“哦?这倒是....”
“有钱人呐。”齐付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感叹的声音接了过去。
他顿时黑了脸,看向与他总是不对付的杨夫子杨文。
嘴角向上一扯,颇为僵硬。
“老夫正在与文院长交谈,杨夫子贸然插嘴,打断老夫说话,是否有些过于无礼?”
“齐夫子多想了,老夫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体型颇富态,瞧着和蔼可亲,与齐付的臭脸形成明显对比的杨文眨巴眨巴眼,瞧着还有些无辜的样子。
“杨夫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
“彼此彼此。”
“你!”
“好了好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看,男子那边也有人交卷了。”
伴随着文院长的调节,几人皆往下头看去,是个穿白衣的少年,相貌堂堂,温润如玉。
“这不是褚丞相的独子吗?”一名女夫子瞧清后说出这句话来。
“原先并未瞧见,还以为并未前来。”
“又有人交卷了,这个我认识,兵部尚书二子薛泽言,奇了,这混世小魔王怎么也来参加书院的入学考核了?”
孟辞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从文试考场交卷出来后,她便先去会堂那边等候。
拾翠也去考了,孟辞从不吝啬对丫鬟的教导。
见她有兴趣,教孟娇娇一个也是教,两个亦然。
选了个比较僻静的廊道拐角处,隔着栏杆种了小片人高的细竹,孟辞坐在那后头,不注意瞧是发现不了的。
踢踏着脚下的石子,懒散地将半个身子都靠在旁边的红木柱上,孟辞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眼角溢出些疲乏的泪水,抬手揉了揉眼睛,想着等孟娇娇她们出来应该还要些许时辰,便靠着柱子小憩了一会儿。
睡梦中,是一片山水幽静的地方。
脚下是鱼儿绕过的小溪,岸边是随风飘来花瓣的桃树,远望似乎无边的原野,偶尔还有飞鸟在头顶盘旋飞过。
就在这时,孟辞听见一道亘古悠远的钟声,从天的那一边传来。
云雾散发,那坐落在山峰后半空中的殿宇肃穆而威严,可梦境中的自己却是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连鞋袜都忘了穿上。
脚尖踩着将要落到地上的花瓣,轻灵地跃到半空之中。
风起,花瓣在脚下聚拢成长剑的模样,载着孟辞正要急速远去。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金色的光芒打落在花瓣之上。
溃散的长剑让提着裙摆的红衣少女从空中落下,惊慌地闭眼,却落入满是莲香的怀抱之中。
那人像是等候多时,抱住她时眉眼间都溢出不可言喻的笑意。
雪白的长袍绣着栩栩如生的银莲,墨玉一般流泻而下的长发用金色刻着梵文的丝带随意束着,像是匆忙赶来,来不及过多的装饰。
今日明明是他要去讲道的日子,钟声响起,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便是他,可孟辞到底低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阿辞,这是第七次。”
他的眼神与表情依旧很是温和,似乎还含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慈和。
只是孟辞却发现了搂在她肩侧的大手,似乎力道重了一些。
孟辞气急败坏地拽他的头发,用凶狠的目光望着他眉心的合起来的金色莲印。
“你在这里,那谁去讲道?”
“分身。”
“呵,堂堂道尊,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无妨,阿辞更重要。”
“可你在我这一文不值。”
“嗯,怎么不穿鞋袜?”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先把鞋袜穿上。”
“我说你一文不值!”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是憋闷气郁的很。
可当对方将自己放在用术法弄出来的花藤秋千上,半蹲下身用那雪白的衣袖替她擦拭脚底的草屑。
孟辞还是忍不住心揪了一下,把脚缩了回来。
“穿好鞋袜再闹可好?”
他像是没有发火这一情绪般,即便孟辞再无理取闹,说着叫人锥心刺骨的话,也还是用那双琉璃般的眼睛柔软平静地看着她。
孟辞撇了撇嘴。
“用法术就好了,哪里需要您亲自动手。”
“阿辞对我,不必尊称。”低下头,在外人面前向来如高山明月不可触及存在的道尊,此刻却笑的很是满足。
“而且,阿辞的一切,我都想要亲力亲为,无需借助术法。”
孟辞看着眼前这个专心致志到有些一本正经给她穿鞋袜的人,脑子里除了叹息就是无奈。
爹系男友伤不起。
等等,什么男友,呸呸呸....
“阿辞。”
“嗯?”突然被叫了一下,孟辞下意识回应地看去。
却对上一双....呃....该怎么说呢,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眼神?
神色一愣,想到什么,反应过来顿时黑了脸,还未穿上鞋袜的另一只脚直接对着眼前这张天妒人怨的脸踹过去。
“你去死吧臭老头子,又偷听我心里话!”
可惜没有得逞,脚踝也被对方抓在手中。
“阿辞,男友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可总觉得听着欢喜。”
看着眼前纯粹无知的视线,孟辞额角青筋凸起,右手握拳轻颤。
他不知道?开什么玩笑,在来的第一天她的记忆就被他悄无声息地看了个彻底好不好。
要不是系统有先见之明,在她的记忆中设置了几道防火墙,真的是‘底裤’都要被看了去。
想到这些,孟辞那叫一个气。
“口误而已,你别多想,再者,比起爹系男友,我更喜欢小奶狗,北海天行峰的水麒麟,那长相,那性子,一口一个姐姐,软的我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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