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神qing早已恢复了正常,便在一旁小声提醒dao:“老nu多嘴,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少爷要尽孝,该zuo的不应该是守灵、而是报仇罢?”
“报仇?”汪昱yan里的神se十分复杂,“你想到办法了?怎么才能报仇?”
“先不论怎么报仇,就说该不该报仇,少爷觉得这仇该不该报?”梁砚dao,“尽孝,必应为老夫人报仇雪恨;为义,公羊言‘父不受诛,zi复仇;zi不复仇,非zi也’,成国公残暴无dao,恃权贵而无王法,立志杀他是正义之举。”
颓丧的汪昱顿时qing绪有些失控,用力抓住梁砚dao:“该如何去zuo,先生教我。”
梁砚dao:“如今少爷是朝廷罪犯,在此地已无权势,家乡也不能回。现在您该zuo的,是尽快去见建文帝的三皇zi……咱们先不论此人究竟是不是三皇zi,但他手里有能战之兵,轻易夺取了三个州县,yan前在这里是最有实力又能投靠的人;且朱勇还在湖广,三皇zi正与之周旋。少爷能在三皇zi左右辅佐,若是他击败了朱勇,也算咱们报仇了。”
汪昱抹了一把yan泪,正sedao:“三皇zi能成事?”
梁砚dao:“老nu暗中揣摩,此人在军政之务中颇有章法,应是明主……远在南京的汉王实力确是qiang,但他肯定看不上咱们;而三皇zi与少爷有过一面之缘、手xia正缺人手,虽然现在他兵少将寡实力很弱,但咱们没得选择,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不可失了这个机会。”
汪昱来回踱了几步,梁砚知dao他已动心,便继续说dao:“俗话言铁要趁re打,把少爷从牢里放chu来是三皇zi亲kouxia令的,咱们得尽快去见他,免得时间稍长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更轻了。您的衣服也不用换,就披麻dai孝去见他,表明与朱勇及朝廷势不两立,可得其信任;求见的理由也简单,去谢他的救命之恩,毕竟您在牢里迟早可能被chu1死,是三皇zi把您放chu来的。扯上了恩qing,私交关系就更密了。”
思索之后,汪昱接纳了梁砚的建议。伤心之后,汪昱也不得不面对很多问题,且不说报仇,自shen和手xia一帮人的生存就是个大问题,面临解散;确实投了张宁的话,能解决很多问题。
他和梁砚随即chu了门。不久前刚从县衙chu来,现在又回去了。
衙门里的人自然都认识知县堂尊,先把他们带jin了大堂外,然后就去通报了。果然很快就有消息来,张宁让他去签押房见面。
张宁现在的办公地dian还是设在签押房,已经布置了一番。他是个喜huan去熟悉地方的人,比如在某家饭馆吃饭习惯了,平常就很少去别家,上回就在石门县的签押房呆了许多天,这次自然也就在这里。
不过这次chu山,石门县不是他选定的中心地区,这回他看中的地方是慈利县,因为距离辟邪教的活动区域湖广西bu山区更近,也离他必取之地永定卫更近。在石门县停留,不过是在等待韦斌攻占澧州的消息;他最终还是没随军去澧州。
汪昱jin签押房时,只见椅zi后面的墙bi上又被张宁贴了许多纸条,和上回一样。
张宁抬tou一看汪昱和他的幕僚都披麻dai孝,一时愣了愣,随即就明白过来。汪昱走过来径直就跪倒在案前,拜dao:“罪人汪昱谢殿xia相救之恩。”
“快快请起,汪知县言重了言重了……”张宁忙起shenzuo了个扶的动作。他真没觉得自己是什么恩人,要不是攻破了石门县,这汪知县还好好的zuo官,有啥恩qing可言?
不过他也没觉得自己和汪昱有什么私怨可言,就比如两国交战,战败的一方将军回去被杀了,还能怪对方zuo错了什么?“各为其主”,并不是一个阵营的人,谈不上恩怨。
“别见外,坐xia说话罢。”张宁想罢又上xia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