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奇幻 > 我有一个编辑器 >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题

我有一个编辑器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题

作者:鱼璞 分类:奇幻 更新时间:2023-12-27 07:10:31 来源:书海阁

……

悉悉索索!

空中的雨在不断地下,很细很细,绵延无尽一般。

哗哗哗哗!

细雨之下,一条滚滚江流缓缓流动,江面之上,几条孤舟穿梭,烟气蒸腾朦胧。

江边,有一座架在江岸的小屋。屋内炊烟升腾,与江面上的水雾相融,难分彼此。或是那炊烟被水雾吞噬,又似水雾被炊烟吞噬。

江边,一寄蓑衣手持长槁,划舟靠岸停下,拴了绳子挂岸。紧接着蓑衣身影收起垂钓的竹竿,与小舟平行搁置,急忙跳下小船。

半捋起的裤腿到膝上,水没小腿,没有沾湿,头顶斗篷,弯着身子将挂于船旁的一鱼篓拿起,挂在腰间,微微一整斗篷,勾着身子就往那小屋方向走。

干瘦的双腿跑动,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炊烟处。

“宣姑娘,宣谷娘,今日还要鱼么?给你留了两条,你要不要,我就拿去镇上卖了!”老渔夫到了窗旁外伸的躲雨处,往里面喊。

“来了。要要要,还是老规矩!两条。”一个正在招呼客人的素衣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然后从窗往外看,一边接过老渔夫的竹篓,一边笑着喊:“好大的鲤鱼啊!陈老,你今日的收获不小啊。”

“还成,托贵人的福,多打了一些。宣姑娘,你快给我端碗祛湿汤来。今日江上有雨,浑身都湿透了,不喝碗你的热汤,回去没准着凉了。”老渔夫取下斗笠一边抖水说。

“老陈,不下雨你每天也要喝一碗汤。咯咯,这两条,都给我留下,放到旁边的水缸里。我去给你端汤。”叫宣姑娘的女子连忙说,然后走向后面正咕噜咕噜作响,冒着香气的瓦罐。

“宣姑娘,你这一手汤,便足以顶得上半碗饭了,不喝不行啊!再来两个热馒头,我就着吃。”

“店家,上壶酒,再砍半斤牛肉!”远处,食客也在喊。

“来了来了!”

……

江面上,轻舟都已在岸,随浪水拍打起伏飘摇!

而那叫宣姑娘的女子伸头四望没看到有船在江中后,便取下撑起吊窗的木头,关上了窗,紧接着拿着镶花的油纸伞跑了出来。

然后伸出青葱的细手,摆弄起那水缸里游动的大红鲤鱼。

两条鲤鱼都是极大极肥的,是老陈特意留给她的好货!

她在江边开有客栈,行人吃食,汤不要钱,不吃东西,祛湿汤水每碗两文,便宜得紧,老陈每日必喝,觉得赚到,所以每两日宣姑娘要鱼的时候,都会挑最肥的给她留下!

她也喜得玩弄,特别是今日的这一条大红鲤鱼,不仅鱼鳞红得漂亮,那双眼睛,也甚是灵动,看得宣姑娘一阵欢快地笑着。

她挑起水,嘴里说:“鱼儿啊鱼儿,江这么大,为何你偏偏就要为那一两条虫食,就自甘上钩了?这下要是遇上了别人,准成了大锅鱼汤。”

俏鼻微微一皱,她伸出是指点了点那比较灵动的鲤鱼的红嘴。

玩弄一番后,她放下纸伞,左右两看无人后,便伸出双手抓起其中一只,那鲤鱼头尾摆动,往她身上和脸上都溅起了很多水花。

她并不顾得,咯咯咯地笑着双手一抛!

咻!

咕噜!

鱼儿抛空落水,咕噜一声,深入江中,红色背影快速消失。

然后,她再躬身,看着那大红色的另一只灵动鲤鱼,颇有几分不舍地说:“你说你生得这么漂亮,还有一双空灵的眼睛。怎么也要学那凡鱼贪食了?”

她单手托住下巴:“我都有些舍不得把你放回去了。”

她一娇嗔:“不过,下次可要乖哦,不然,早晚得被别人炖成汤!”

双手再动,将鲤鱼捉出来,它却如同有灵性一般不板动,而是扑哧扑哧地眨眼,惹得少女又是一阵娇笑:“这下知道卖可爱了么?嘻嘻!回家吧!”

她双手一张,手中水滴四洒而开。

那鲤鱼落水,噗嗤一声深入后,少女缓缓的放下捋起的袖子。但紧接着,她忽然一愣,然后看到那落水的鲤鱼再次浮出水面。

并且尾部摆动两下,对她点头,像是在说谢谢!

“哇!”少女瞬间玩心大起,也顾不得挽起裙鞠,脱下靴子,直接跑到江里去看。

鲤鱼不怕人,围着她转!惹得她直笑,有时候,吸吮她的手指,有时候,啄她的脚,有时候,拍两下尾巴,溅她水。

“咯咯咯咯!”

少女开心极了,抛弄着水花,似乎与这山水都融为一体。

不经意间,她略微一转身,看到一布衣男子站在江岸,正对着她看。

她一收手,摸了摸鼻子上的水,偏头问说:“你也是要喝汤的吗?”

江边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色长衫,长衫带泥,长靴没入水中,湿透得踩地能挤出水来。腰间系着一柄长剑,长剑入鞘。他面色如玉,却有龙眉盖眼,颇显华贵。

挺高鼻梁,白脸无须。脸色虽白,却没有丝毫孱弱之气,看起来便阳气硕硕。

他一摆手臂,脸色虽略显尴尬,但丝毫不仓促,拱手说:“我不喝汤,天太凉,想讨杯茶水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哦!你等等。”宣姑娘迈动白皙的脚丫,往江边走去,她身后,大红色鲤鱼嘴巴张动几下,而后一摆尾,潜入到了深处。

到了门口,宣姑娘弄了弄湿了的素衣,推开门说:“外面太凉,进来吧!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先去换个衣服。”

说着去了里屋开始换衣服。不久出来,一席青色简单罗裙,拧起烫好的开水摆弄茶叶,说:“茶水还有,但糕点没了。”

“不紧事,我喝口热茶就好。”白衫男子正定而坐,搓着双手去热。

一碗热茶送上,他连忙双手捧过,有些烫,又急忙松开,水带着茶叶转动荡漾,也没洒出。

“水烫,你慢些,我再生炉火。”宣姑娘很是体贴地说,接着从炉火中拣出五块炭火,放在男子身前,接着就再次入了灶屋,开始生火造饭。

过了好一阵,饭菜尽熟。

两碗青菜,一盆通透汤,上面浮着几颗青葱。

而后宣姑娘又呈上来两碗饭两双筷子,招呼说:“天色见晚,前面去再没客栈,到城里还有三十里路。走得紧也要两三个时辰。店小,粗茶淡饭,若是你不嫌弃,便吃上一些。”

男子一愣,而后看了看桌面,说:“好,多谢。”

哒哒哒哒!

炭火炸开,两人在屋内吃饭。

男子吃得很少,还匆匆向外看了看天色,虎口般吃完一碗饭后,边说:“多谢招待!多少钱?我还得赶路。”

宣姑娘开店已久,看得出来男子脸色的急促之色,也不挽留:“茶水三文,简陋饭菜,我一人也吃不完,就不用给了。”

男子不说话,放下一小块碎银,便匆匆往外面走去,消失在茫茫雾气中。

咔哒!

夜近深,女子关掉店门。

……

大概在子时,哒哒哒哒!

外面一大批人马停在小店外,雨大了很多,啪嗒啪嗒地打在盔甲上,溅得更细。有一人下马敲门,嘭嘭嘭地把门檐都瞧得晃动。

“开门,快开门!”

噗嗤!

火星被吹亮,一素衣女子披衣捧灯而出:“各位大人,所为何事?本店店小,不住客。”

“你这里可有一白衣人住下或路过?”那敲门男子冷声问。身后,数人刀身半抽半拔。

“本店店小,就只有一间卧室,不住客,平日来客,多为渔人村夫,都是素衣。过江的旅客也是喝完热汤就走,不知道大人说的是谁?”女子连忙解释说。

敲门的将士冲进来,看着四个小桌,一个架江木房,一个灶屋,都不似藏人之所。便告诫说:“今日若见有佩剑白衣书生路过,一定记得要来州府汇报!”

“走!他无车马,决计走不远!”外面,高马上将士大喝道。

滴滴答答。

马蹄声去,淅淅沥沥的大雨倾盆,马蒂落下,泥水四溅。不一会儿,声消人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

哗啦!

一声,一人从房屋下水面冒出,浑身皆是湿透,微微发抖,颤颤巍巍走上岸,再次犹豫着要敲动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人都走了,我这里有一套蓑衣斗篷,还有一套渔人干净衣服,你且穿去。我不知你是何身份,也不愿知晓。本店店小,也留不住客。不送!”女子推出一个提篮,而后再次关门谢客。

男子吃了闭门羹,苦笑起来,颇有几分落寞之感,不过看着那斗篷蓑笠,苦笑渐渐转暗,接着紧忙换起干净衣服,丢了一块碎银,迈入到大雨中,与那些将士相反的反向,走了去。

过了不久,女子再次打开门,将提篮收入,半夜生火,将湿透的衣服全都烧掉。

只是,在那提篮最里面,除了一块碎银外,还有一块半壁玉石夹在缝中!

女子愣了少许,一并丢入火中,然后再次入睡!

第二日早,女子依旧生火开灶,只是,弄火之时,却是看到那玉佩未有丝毫损坏,反而是更显灵动,光芒渐渐,一看就不是凡物,她单手一翻,收入怀中后,继续生火。

外面,天色方才启蒙,有熟客喊:“宣姑娘,一碗祛湿汤,一个热馒头。”

……

日当正午,阳光将一切照得慵懒。

日光下来,天色干燥,祛湿汤的生意很少,炊火也早就停下。

素衣女子无聊地走出小店,下到江中,看着远处飘动来往的行舟过客,颇为无聊地踩着水。

她本以为无聊,可在下水不久,忽然感觉到脚背一痒,下意识一踢。

一条金黄色大红鱼跃出水面,闪耀着金色阳光,刺目得很。

女子一眼就认出:“哎呀,怎么是你?”

鱼儿再入水,往远处游去少许,而后才转身,看着它,小小鱼嘴打开,鱼鳃不停张鼓呼吸。

宣姑娘见起不靠近,便蹲了下来,伸出手不停地勾动,过了好久那鲤鱼才缓缓靠近。

啄了一下手指,立刻远去。

咯咯咯!

“你好聪明,你是来找我玩的吗?”天籁之声响起。

噼啪一下,鱼尾砸在水面,似是回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宣姑娘立刻眼睛一亮。

自这一日起,她每日又多了一项日程,只要天不下雨,旅客不多,必下水玩弄一会儿。有时候,洗衣之时,尚能见到红鲤相随。

她偶尔以衣棒相弄,鱼儿沉水远去,惹得她发笑,过一会儿才冒起,顶着鱼头,冒起眼睛,看着她笑。

而后,她又买了很多鱼食,从临江的窗边捏着洒下,也能看到那条红鲤游来游去。

又是一项消遣。

有人见到宣姑娘与红鲤玩耍,欲要下江去捉,不过却被宣姑娘拦住,说这条鱼是她养的,初时自然人们不信,哪有人把鱼养在江中?

后来人们看到宣姑娘每日都与相同的红鲤相伴,才说宣姑娘心善人美,就连江中红鲤,都与之相亲,便无人再打它主意。

……

时光如水,一晃半年过去。

宣姑娘早就忘了那个白衣男子,也忘记了那块被她用厚布包裹放在小店阁楼之下的翠玉。

直到,又是一场大雨临近!

一队军马前临之后。

一书生,背着一个行囊,再次迈步走进小店。

“哒哒哒!”

“要汤还是要茶,还有白面馒头,还有些牛肉。”宣姑娘没抬头地就招呼。

“我只要一壶茶,一壶热茶。”那书生说。

宣姑娘立刻抬头,看着那白面书生,一袭青袍加身,背后的行囊鼓鼓,无限神气。

“是你?”宣姑娘立刻识出他,当日,军官半夜搜寻此人,让她印象深刻:“你来做什么?”

“多谢姑娘半年之前救命之恩。小生特来还恩!半年前,我上京赶考,被奸人所害,半路截杀,多亏姑娘心善,未报我踪迹。还送我一衣!”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更何况姑娘救命之恩?”那白衣男子说。

宣姑娘顿住少许,继续擦桌子:“我没要过你报恩。你走吧!”

“多有叨扰。”书生立刻拱手,将书囊放下,说:“恩不及口,当日蓑笠当还!小生告辞。”

宣姑娘将信将疑打开行囊,发现里面果然只有当日那套渔夫的衣服,还有蓑笠一副。

笑了笑说:“真搞不懂,这东西还带回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是收了下来。

第二日,下午,宣姑娘发现那书生,再次走进来,这次不叫茶,叫了一壶水酒,就着牛肉吃。

这日雨点小了很多。

“你又来做什么?”宣姑娘有些戒备。

“姑娘莫要担心,当日我进京赶考,幸得皇恩浩荡,如今身居古县县公一职。来讨些酒水。”书生话不冒昧,行动不僵。

宣姑娘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应了一字:“哦!”

自那日起。

书生每日必来,或一壶茶,一壶酒,就是没有喝过汤。不论有雨无雨,皆是步行而来。

或是说几句闲谈,或是不发一言,没有写诗作赋这些酸架子。

久而久之,宣姑娘觉得他并不像书生。

而后,即便阳光当空,宣姑娘也很少下江,只是偶尔喂喂鱼食,到后来,鱼食也渐渐喂得少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备酒。

她问:“你平日都不审案么?”

“县城一片安旭,何来案审?这个时候,最好当的就是官。”书生回说。

“哦!”她回道,她也是听渔人说过,新来的县令很有本事和魄力,寻常时根本无扰,最近几月来,似乎日子也没以前那么紧张了。

“要吃饭么?”宣姑娘又问。书生偶尔会留下来吃饭的,不过每次都会给钱。

“吃!”

……

窗外,红鲤等了很久,没见人来,不见鱼食从窗下,游转江中。

后来,它来得次数更少,半月来一次。

再后来,渔夫都说那条红鲤不见了,还有人说,它是被人打捞了上去,做成了汤。听到这个消息,她伤心了一日,那一日,小店没开门。

第二日,不接客。

直到第三日,才煮了一壶茶,让书生进来后,就没再生火。

……

宣姑娘明显是伤心过的,眼睛略有红肿,半年来,虽无一字交流,那灵动的鱼儿,对给她带来无限的欢乐。

店再开时,很多渔夫问她,知道伤心的理由后,第二日,一人纷纷送来一条大红鲤鱼。

不过却都不再是上前那一只。

宣姑娘谢过后放掉,红鲤入水后,就走了。自那日起,她再未吃过鲤鱼,不管什么颜色,以前的时候,嘴馋了还会吃上一条。

午时方后!

书生再来了,自己提了一副笔墨。说是要送给宣姑娘。

这是他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在她面前弄墨,她愣了少许,犹豫地接下,一摊开,上面书:“祛忘过来汤。”

她看不太懂,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说是表面上的意思,看看就好,不用细究。

再备一壶薄酒,书生上座!

这时,一白衣秀士走入,身材魁梧,白衣蓝领,走入到小店,外面烈日灼灼,看起来就像是来避暑。

不过,白衣秀士一走入,书生瞳孔微微一缩,能看到,他脚下略沾湿水,走到屋内才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客官请坐,我这就上茶!”宣姑娘将笔墨收起。

那白衣秀士也看到了书生,看他青袍加身,气宇轩昂,颇显尊贵之气,便起步往他桌而去,吩咐:“来一壶酒,两条鱼。”

书生闻言一笑:“配酒最好的不是鱼,是牛肉。”说着往嘴里撕了一送,并没有寻常书生的酸腐气,倒是有些干脆!

“我说要鱼就是要鱼,哪里要你啰嗦。”白衣秀士凝眉以看。

宣姑娘见二人有吵起来的架势,便连忙打起和场:“这位客官,本店不吃鱼。”

“那就上些牛肉!”白衣秀士并未再争吵,静静待着。

书生和白衣秀士都坐了很久才走,其后没再说话。

之后,那白衣秀士似是摸清了书生来的时间,他把时间改成了上午,每天还是叫一壶酒,一盘牛肉。

终于,宣姑娘忍不住问:“客官,你平日是作甚的?怎天天得空来喝酒?”

“下!”

白衣秀士半字吐出,而后连道:“下雨天,有漏雨的时候,才出工,我是瓦匠!”

宣姑娘可不信,这秀士相貌堂堂,是瓦匠的材料:“既然客官不愿明说也罢,我也就一提,客官莫怪!”

只是,后来,白衣秀士果然雨天未至,倒是让宣姑娘越来越信他真的是一个瓦匠,不过,在宣姑娘看来,这白衣秀士谈吐也颇为非凡,有些学问,做瓦匠实在有些可惜。

某一日,宣姑娘提前让书生前来,欲要介绍两人相识。说是请两人喝酒,不用钱。

这次,他弄了两条鱼,一盘牛肉,两壶最好的酒。

鱼是草鱼。

宣姑娘说:“二位客官都是小店的常客,今日我得空,想请二位喝酒,我不胜酒力,敬你们一杯!”

一饮而尽后,就去招呼其他来往客人了。

这时,书生才问:“壮士来自何方?”

“你从何处来,我比你要略高几万丈。你往何处去,我要比你广无尽方圆。”白衣秀士说。

书生闻言眉头一皱。

“你知道我从何处来?”眼框微微几挑。

“不必知,再高莫过山中,再深莫过水里。我都去过。还是这酒水好喝。”白衣秀士说。

“倒也是,一种酒水,同养千般人。”书生看着白衣秀士略有通红的额头,把人字咬得很紧。

之后,二人并未再多说话。

直到白衣秀士离开,宣姑娘才上前收拾着问:“怎么样,我看那人也是有些学问。可就是没想着进京赶考。说是什么瓦匠!”

书生一笑说:“他是瓦匠,倒也不为过。他不用赶考,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瓦匠!”

……

三月后,寒江暮雪。

孤舟退去,蓑笠收回,寒江独钓,很是难寻,只有每日两巡渡江的孤舟,和来往的船客。

这一日,宣姑娘还在烫酒,低头哼着小曲,满目尽是灵动,像是做着最幸福的事!

还记得,五日前,她记得屋下的那块绿色翠玉后,还他,他不要,说是送她。她脸红了。扭捏了一阵,没好意思再给过去。

他一直没多话,只是寻常对白,无任何轻佻之礼。只是每日里都来,她才高兴。

白衣秀士也是常客,让宣姑娘觉着一阵阵惋惜,她曾看到过白衣秀士和书生对诗作词,好像是不分上下。只觉得他不为官,只为民,可惜了!

不过,店里有两个读书人是常客,笔墨是越来越多,她买了好多架子装潢起来,为这小店,平添几分儒雅。

有人问她为何不多造几间房,以供行人住。她就道:“临江过客,匆匆一过就是江湖,哪里还会在意这里多没多住一宿!”

“常客有家,流客有路,留不得就不留。还麻烦。”

……

又是三月过去,桃花盛放,在江岸桃花不成林,却也错落嫣红。

她特地跑去看了小半日。

选的时间是上午,没有雨。

中午归来,哼曲烫酒备肉,最近半年,往这里送牛肉的次数和份量都明显增加了,她的工作量提高了,却不显任何的不耐烦。

烫酒温好,揭锅看肉时。

她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铁骑踏过。

她怕惹事,关掉店门,只留窗户。

行军踏来时,一柄柄长矛立起,中有裨将高昂!眼花缭乱。

只是,某一刻,忽然她双目一紧。

在军丛中!

她看到一高头大马上,一银甲将士傲然而立,单手捂剑,迈步行军中一动不动,直到过了橱窗,他才略一斜看。

正好对上她的眼,身前烟雾蒸腾,锅盖揭在半空顿住。依旧一身素衣。

“吁!”那银甲将士一招手。

“停!”牵马副将大喝。

银甲将士下马,摘下头盔。

“秦王!浅水原路程尚远!”

副将跪地以迎。

“我知道,不用多久!”银甲将士说。

他走到窗旁,单手托着头盔,问:“你可愿随我走?”

话很直接,再没有之前的那种朦胧。

少女的动作还在僵住,她身前锅灶火还未灭。身在颤抖地说:“你,你你你是秦王?”目眩欲泣,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但我也是驻官。”书生点头称是。“我本无意相瞒,但我不知,何时能再启用秦王之名。”

“你可愿与我走?我不许你一世荣华,但能让你一生祛忘。烦恼全在过往!”他伸手。

她僵住!

五息之后。

他收手,说:“多谢!告辞!”转身。

“等等!”少女立刻一急。

他笑了,真转了身。

她用水把火浇灭了,而后用食盒提酒,拿出两盘牛肉,走出小店,最后,再犹豫少许,又把那挂在正堂的笔墨拿下,抱在怀中。

“启程!~”

……

人走店留,门关旗下,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开。

一白衣秀士路过,看着这一幕,岿然一叹:“终究,还是走了么?”

踏步远去,身影略有落寞。而后,他身站一座孤舟,到了江中,一跃而下,吓得船夫立刻跳江捞他,不过,他却像是落水而融一般,再也不见,船夫归来,吓了半死,高烧一场,半月方才好。

从此改行,再不渡人。

江中,过江之舟少了一船,茶亭关了一座,渔夫的早上,也少了一碗汤。

……

……

自此,渭河之中,常年开始迷雾,比半年之前还要多。

初时,迷雾渐渐,但渔夫却发现,在这泾河中的红鲤却多了起来。每日出船,都收获满满,渐渐的,四周的渔夫都开始富足起来。

可过了三月不到,渔夫却发现,迷雾渐浓,不可视物,渔网下水,再无鲤鱼入网。

岸旁,即便可见红鲤翻腾,铁钩落下,空钩而归!

一连半月皆是如此,眼看肥鱼而不可得。

……

“走吧,这泾河,怕是生了水妖,再不走啊,怕是会被水妖抓走,我听老曾说啊,曾经有个书生,落入河里后,就再没起过!”有的人叹道。

有的人则是再最后一次结网,做着最后的挣扎,泾河里的鲤鱼,比之前见到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肥美。

……

坐山吃山,靠水吃水,众有活路,绝不轻徙。

不过,在泾河一带,所过之处,除了农夫尚且苟命,大多渔夫客栈都纷纷搬离,就连载客的行船,也渐渐消失不见。

偶有人见到过,有歌声从江中迷雾传来,大呼:“好酒好酒!再来一碗汤。”

“那怕是疯子哦!”

有人说。

五年过去,农家稀少,渔夫或是转行,或是去他处寻觅出路。

某一日,忽然,泾河旁的人似听到一阵阵龙鸣声响。接着一日间,迷雾尽散,烟波不再,五年未曾捕鱼的江里,红鲤沸腾!

有农夫欲要上前,却是发现,散去的迷雾转成风。行舟江中,比之前要更加危险。

吓得农夫立刻退下,大呼有妖怪。

某一处江岸,一女子浑身带血,身着华贵,蹒跚而来,偶尔砸地。

“叛臣在那里,杀!”后方,一众将士疯追。

“咻咻咻!”

女子倒地后,众军正要上前,却是见一风卷水成柱洒来,漫过江岸,车马皆翻,吓得所有人连忙转身,丢兵弃甲,疯狂而逃!

一白衣秀士从江中飞起,抱着那昏迷过去的华服女子,一卷落入河中,消失不见。

迷雾,更加浓了,还往江岸开始蔓延。

水底,是一水宫,奢华如天域,非人间所能有,四处照明皆是明珠,路铺为好玉,飘絮结带是仙家水草,暖玉床,无数水兵穿来穿去。

大大的仙贝开合,中间大大的珍珠足可以让人间帝王倾家荡产。

“王上!”

白衣秀士不理,直入华宇宫殿内,取龙珠以喂。

女子终于醒转,看到白衣秀士,神色一惊,慌乱中带出一丝喜色:“是你!”

然后四看,如梦似幻的场景让她彻底迷茫:“这里是?”

白衣修士深吸一口气说:“吾本泾河龙王。因数年前与人打赌,被人所害,被封未红鲤,半年方才解咒。”

“之后化作人形,常来你店里喝酒!”白衣秀士说。

女子颤抖说,吓得无可复加:“你竟是龙王?”

龙,在世间只是传说。

“一届小神而已。”白衣修士回道,他并以为自己这身份有多值得骄傲。

女子低头,惨笑轻语:“我的店里,一人是人间帝王,一是水中龙王。我这一生,也是值了。”

接着,她吐出暗血来。

白衣秀士眉头猛地一皱:“你!不可能。”

“哀莫大于心死,龙珠虽是吊命之宝,我却无意于生。我害死了我的哥哥,我的族人,害死了所有人,我活着,只有罪孽。”

“死之前,能见你一面,也算了我尘世之缘。”

“不,你不会死!你不能死,你救我一命,我尚未还,我不许你死。”白衣秀士说。

“不用还,不用还。我救了一个帝王,奈何福分不够,他还我一条死命。你是天神,我可没有神命还你!”女子惨笑,双眼迷茫,如能看透世间。

“苦海,果然难渡。”

“苦海,真的好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好一个秦王!”男子大怒。

他随了女子的意,将她葬在泾河之旁,那家小店就是她的陪葬。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

她还说,其实,那一年,都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龙眼无泪,有泪成珠。

或是诛。

龙是神,再小的神也是神。

神命不命,不受辱,不可理凡尘之事,不涉凡人之命。

白衣秀士上书天庭,下判地府,状告,欲要报恩取命,但经年过去,信无应答。圣旨不来,他不敢轻举妄动。

神只能是神,不能涉足凡尘,这是天规,无人辱及,没有理由取人首级。

……

泾河水好鱼肥,却无人前来,终于,有一日,有一落魄男子临岸,大骂秦皇无道。

有人应他:“他为人间帝王,万般高贵,掌一界生死,如何无道?可笑!”

“弑杀兄长,害死兄弟,引天雷劈死在世无敌将军,也是他亲弟弟。如何有道?”

“篡位于父,动坟于祖。反知恩不报,杀亲信,污蔑助他之臣,奈何一家上下,五百多口人,尽死于屠刀?如何有道?”

“陷子谋逆,令子杀妻。如何有道?”那人发疯般咬牙说。

“那又如何?一面之词,帝皇贵星,紫气加身,自有其过人之处。在世不凡,所以为人间帝王。”白衣秀士说。

“放狗屁,若非当初吾妹待孕跪地半月相求,吾何至于为其逆天改命,散掉我百年修为?”

“若无当时之举,如今在世,吾家老小又岂容他擅自击杀?”

“无道!”

“秦王!”

他撕心裂肺般大喊,似乎要将胸口一切愤怒都喷出。

白衣秀士不语,领他到了一地后,他就下了泾河,从此不再出。

烟波迷茫,虽有神位在身,但那人已经有紫薇伴身,就非他能擅自出手,天威怒怒,不容有忤。

那人最后被人杀灭投江,他也不去理会。

书信狂起,上诉于天宫:“吾愿报人于恩!”

……

泾河龙王很少理会俗事,除了偶尔奉旨降雨,但片区也并不大,就在泾河这一块。

可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泾河旁多了一个垂钓老者。

任凭那江岸迷雾如何大,他每次出钓,必是满载,鱼篓尽满,全是大红金鲤,活蹦乱跳,让人羡慕。

一连半月,有虾兵汇报,终于惊动了泾河龙王。

他出了泾河,随之来到了一算命卦前。

行于街头,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语言遵孔孟,礼貌体周文。身穿玉色罗蝠服,头戴逍遥一字巾。

上路来拽开云步,径到长安城西门大街上。只见一簇人,挤挤杂杂,闹闹哄哄,内有高谈阔论的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但只怕的是日犯岁君。”白衣秀士闻言,便知是那是卖卜之处,走上前,分开众人,望里观看,只见——

四壁珠玑,满堂绮绣。宝鸭香无断,磁瓶水恁清。两边罗列王维画,座上高悬鬼谷形。端溪砚,金烟墨,相衬着霜毫大笔;火珠林,郭璞数,招牌有字书名姓,神课先生袁守诚。

入门来,与先生相见。礼毕,请上坐,童子献茶。

先生曰:“公来问何事?”

白衣秀士往那卦招牌上一指:“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

先生即袖传一卦,断曰:“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白衣秀士一怒曰:“明日何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先生道:“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白衣秀士曰:“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卦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

先生欣然而答:“这个一定任你。请了,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改时,雨少,罪出,玉帝大怒,午时三刻斩首!他来到卦摊位前,还变作白衣秀士,到那西门里大街上,撞入袁守诚卦铺,不容分说,就把他招牌、笔、砚等一齐打碎。

袁守城不报怨,却还恩指点,告与明日午时三刻听斩,欲要自救,必将求命于太宗。白衣秀士瞬间大悦,欣然应下。

数罪并罚,天威已降,再多一罪已然无妨。

白衣秀士当即回去准备,托梦于太宗。

只是,他方才入梦,便有监审官听审扣押,剐龙台高建,龙头斩已抬。

瞬间,白衣秀士瞬间明白,一步一步皆被算计。

这秦王,必是知他好赌,知他身份,所以设此一局,就耐等他入彀!

他欲要托梦拉秦王入地府,秦王却早备斩龙台,一切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龙头落下时,他抠出一眼甩出,怒声大吼:“我算是瞎了眼,当初让你带走宣姑娘,许年前,又助你一电!”怨气升腾到极致,充斥爆了龙头,非但没有就地而下,反而下了九天,砸在不知名处。

怨龙眼下,落于青云青州,成怨龙坑,如同遗孤……

喜欢我有一个编辑器请大家收藏:(wuxia.one)我有一个编辑器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