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 女朋友

  到了贫民窟后，卓然把车停在了上次拜访过的奶奶家门前，他没让安婧动手，自己把一大袋子奶茶和一些饰品以及蛋糕拿上。在敲过门后，他们被里面的人热情的迎接进去。

  这次安婧可以大概听懂他们的对话，奶奶小心翼翼地问卓然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在听到都是给她们的时候，脸上的惊喜挡都挡不住，岁月在她脸上雕刻的痕迹，也在脸上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

  当她得知这些都是安婧买给她们的时候，更是拉着她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安婧不太好意思地笑着，帮她把脸上滑落的泪水擦掉。

  两个小姑娘和她们的朋友也被卓然叫了回来，第一次喝奶茶的她们，惊讶于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好喝的东西。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温暖了她们的心间。安婧拿了一杯奶茶递给了奶奶，一开始她执意不喝，想把稀有之物留着给外孙女。最后在卓然的要求下，才勉强喝了一半，剩下的她放到家里唯一算是干净的台子上，留着给外孙女们一会儿喝。

  安婧把几个小女孩叫到了跟前，将刚刚买的首饰给她们带上。小女孩们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但带上闪亮饰品的她们依然美的像小公主。

  她们兴奋地互换着身上不一样的饰品，拉着安婧的手一起蹦蹦跳跳。卓然和奶奶坐在不远处的稻草床上微笑看着她们，阳光透过房顶的破洞洒在有些阴暗的房间里，给几个女孩子身上加上了一抹靓丽的风景。

  安婧拉着女孩们走到室外，在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教她们舞蹈动作。上次她看她们跳舞时候，就觉得她们很有天赋，只是碍于当时不熟，没有教她们一些要领。今天她专门帮她们纠正了一些动作，也把很多专业技巧教给她们。女孩们天赋都很高，一点就通，很快就学会了一支舞蹈。她们甚至还增加了不少原创的动作，给这支舞增添了更多的灵动性。

  “姐姐，你可以常来吗？不过下次来，不用给我们带东西了，就是想和你学舞蹈。”跳累的几个人在阴凉处席地而坐。

  “没问题。”

  “太好了!姐姐，贫民窟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是不是街道特别干净整齐？路上会不会跑的都是这样的车？”其中一个女孩子指着远处卓然的车问她。

  “什么？你们没出去过？”安婧有点震惊，她觉得不是很远的路，在这些女孩眼里犹如隔着千里万里。

  “嗯，我们不能出去。如果擅自出去会被抓起来扔到水牢里。不过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出去，但……出去就意味着，女生要做小姐，男生要做打手或者种毒品。等老了，如果到不了卓哥，就是你男朋友那个层级，就得像外婆一样被送回来再不能出去。而如果不幸生病，听说就会被直接卖器官了。明年……这几个姐姐就到年纪了，我后年就到了……”

  另一个女孩跟安婧解释着，说到最后，女孩儿们神情都黯淡下来了。但她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安婧的大脑转了好久才消化完。

  “不可以不出去吗？”即便大概可以猜出来答案，她也还是不死心又问了问。

  “不行……听外婆说，妈妈当年就是不想去，一直躲起来。最后被发现之后很惨，好像还连累了家里人。妈妈至今都生死未卜，听说被卖到了南洋那里，但一直也联系不上。家里那副月桂花就是外婆实在太思念妈妈，她一点一点秀出来的。”奶奶家两个女孩儿中的一个回答了她的问题，而她提到的那副刺绣，安婧这次来才注意到，被很好的放在房间的一角。根据镜框上的干净程度来看，应该是经常被擦拭。

  几个人陷入了沉默，心情都无比得低落。安婧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女孩儿刚刚的话，她稍稍理解了一点丽姐之前和她说的，她有多幸运这件事。在卓然的保护下，她免受了好多痛苦，甚至于越也在她危难的时候帮助过她几次。

  “你刚刚说……我……男朋友？”想到卓然，她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女孩的话里那句男朋友，让她有点摸不到头脑。

  “难道不是吗？哥哥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和我们说了，你是她女朋友。外婆还说你长的真好看，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让哥哥好好对你。姐姐，哥哥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欺负你，我帮你……”

  女孩子到底要怎么帮她，她没说完就闭嘴了，因为她看到卓然从远处走过来。

  “不热吗？进屋去吃蛋糕。”卓然把安婧从地上拉起来，在几个女孩天真又带着些许八卦的目光中，把她身上的尘土拍掉。

  “穿着裙子，又穿着那样的内裤，少坐在地上，听到没有？地上不干净，还凉。”卓然用女孩们听不懂的中文，边拍着她屁股上的土边说她，时不时手上的力度还增加了一些，打的她的屁股有轻微的疼痛感。

  未经人事但已经快到青春期的女孩们，看到这一幕，捂着微红的脸坏笑着跑回屋子。留下安婧一人满脸通红，被卓然念念叨叨数落着。

  “哥哥，我错了……你别骂我了……”安婧怕他念叨的没完没了，百试不厌的撒娇又被她拿出来，抓着他的胳膊轻微摇晃，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招果然奏效，他瞪了她一眼，但不再说什么了。

  “但是……我有个事要问你，哥哥，上次来这里时候，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成了你女朋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安婧趁机笑眯眯问卓然。他的手一僵，这次轮到他脸红了。

  “因为……遇见你之后，我再也没考虑过别人。”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搂着她向房子走去，不看她满脸坏笑的脸。

  “包括白月光？”

  “包括白月光。我也许不太温柔，但对你，尽我所能。因为，我早已把你计划在我的未来里。所以有对我的不满，你要告诉我，不能在心里偷偷扣我的分。而且你也不需要改变自己，让我来慢慢适应你。”

  本想看他笑话，结果最后又是她沦陷在他霸道又充满温情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