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极通天 第二千五百十二章：一影心战

  第二千五百十二章：一影心战

  暗金色的光辉重新在圣躯上闪耀，并炽盛得超过进入黑暗深渊之前，等待太久的宙界星炎与斩军翼终于松了口气，虽然能感觉到叶天的精神有一分动荡，但他还是他，那个神武无双的通天战圣，这便足以。

  “如何？”宙界星炎问道，却没有先前那般惊惶震颤，那一片黑暗中它不断地平复着自我，如今总算显得沉稳，但斩军翼很清楚它先前处在什么样的震动状态，一直在那黑暗斗争中的叶天却也清楚。

  “自然是胜了。”无需解释来龙去脉，宙界星炎它早便清楚了，只是不知详情，但那详情又岂可言说？对叶天来讲都犹如一场大梦，那一片黑暗席卷来去仿佛超脱于道，无影无踪，但他清楚地知道他经历过这样的一场战斗，没有逆天战技，没有大道，只有凭本心与那位久违的宿敌酣战得淋漓尽致，终究是他胜了。

  “胜了。”宙界星炎有些失神地咀嚼着这二字，这难道是在对通天战圣产生质疑？叶天知道它与自己一样也有太多要寻，只是他又可曾明白？尚还在回忆着那一战，那无数次刀与枪的碰撞，战心与死亡、黑暗的抗争无法以感官再现，也只有心的烙印才能勾勒出那场战斗之景，而除却叶天之外谁都看不透这诡奇的烙印，即便是作为本命圣火的宙界星炎也一样。

  “胜了？”反倒是叶天自己开始咀嚼着二字，仿佛怀疑着自己究竟是否得胜，这与他的第四场战斗他胜了吗？只是这场战斗又能代表什么，宿命真正圆满的落幕？还是他对曾经不可敌者的完全超越？就如同溯古消灭那一切败绩，使通天战圣真正化作不败的传奇。

  但这一切来源与终结实在显得扑朔迷离，只是自黑暗中走出后叶天明白了，这并非是那一尊宿敌再生，龙澜祭星诛后那名为墨音尘的青年早已魂飞魄散，即便冥冥中有再可怕的存在，却不曾将他救下，他与叶天已经有了了结，更不需所谓的第四场胜负。

  也不存在那要将他威胁逼迫的黑暗之主宰，自进入黑暗深渊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来源于他自身，是他渴求着这一战，渴求着这场黑暗的磨砺才遭遇了这场黑暗的侵袭与那携着绝望的身姿，一切如他所愿，延续了宿命的战斗，他回到了那龙澜的终末，却与墨音尘共同掌握了无上的神能来了一场决战，哪有什么大道，绝对的黑暗与死亡全缘他心生，这是他自己的心战。

  扑朔迷离后水落石出，却也是他自己的明悟，斩军翼宙界星炎不知，但他们明白先前那场战斗对叶天来讲也确实无比重要，就算是源于本心，可一旦失败却会陷入心亡绝境，通天战圣有可能踏在黑暗边缘走火入魔，境况之糟糕能令至圣都色变，他成功闯出了，如此淡然，只怕先前激战中却无法有如此平静。

  “我虽非生灵，也知前尘终去，也请通天战圣看开。”斩军翼开口，只是也无法说得决然，先前萦绕叶天的那股黑暗真的是绝对黑暗，能招致这恐怖威胁足可见叶天这执念何等之深，它虽然是叶天的圣器，在此事上也只是外人，实在不宜多说什么。

  “斩军翼放心，我自然明白。”叶天洒然而笑，哪像先前那样偏执癫狂？也只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这种疯狂不可能永久伴随他，但他也永不会忘那尊宿敌，这就是他生命中必然的承载铭记，比绝对的黑暗更深邃。

  他更明白自己来到黑暗深渊真正要寻的是什么，一场心战后解去太多繁杂，可那最终目的还是显得高不可攀，踏过深渊能见到更深的渊，而在那里，是最深的渊。

  不可能止步于这深渊边缘，无论黑暗对他有多大的刺激与凶险，他都必须向黑暗之中闯入，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找到隐藏在一切背后的真相，只是任谁都清楚，那真相牵涉到何其不可思议的恐怖。

  以光芒照耀黑暗，叶天开始走入黑暗深渊，宙界星炎与斩军翼此时也终于可以摆脱沉寂与震动的窘境开始随叶天一起观览这大名鼎鼎的黑暗深渊，没有了先前叶天的心障阻挠黑暗深渊倒也不显那么深不可测，黑暗元素流转不断，构成种种现象，似乎显得格外神秘，实则也就相当于诸多光明现象的反转，在圣念笼罩下将这些黑暗现象洞悉却简单得很。

  “本以为这逆虹算作晦暗无奇，却不想虽是晦暗却比光虹都更美丽，在这黑暗深渊实有大美，只是终非长留之地。”宙界星炎凝望着一道黑暗喃喃道，成就圣火之后它也懂得赏美，这象征着光虹反面的逆虹就是万千黑暗中的一道夺目，此时看来弥足珍贵。

  “这黑暗漩涡算是最多，只应宇宙中多以黑暗为洞穴、隧道？”眼看着那数十亿宇之大的黑暗漩涡斩军翼叹息着斩开大得吓人的吸引力，这纯粹黑暗元素聚涌成的漩涡不是物质能量构成，这股吸引力却能令任何元素受其牵引陷入其中，却直接转化为黑暗元素，这令人怀疑黑暗究竟算是八元素的领袖还是吞噬其他元素的可怕暴君？无处不在的黑暗漩涡能透出太多。

  一朵绝美的花朵娇艳绽放，明明是纯粹的黑暗构成却犹如那光彩夺目的道莲而有着惊人魅力与诱惑感，岂不也有黑暗的“宝光”正在释放？但凝望着这朵花却能发现这是一朵意境凄寒的黄泉花，死亡的气息正在不断发散，镇得周围数万宇皆是生灵难以靠近的死亡领域，倘若这发生在神圣宇宙又没有秩序之力制约，只怕在天神界都将引发大难，会有不知多少上位神陨落。

  而在黑暗深渊内这种具有死亡意境的现象绝不算少，与那生机蓬勃的木世形成强烈对比，似乎可以理解墨音尘为何掌握黑暗与死亡力量，也能明白一名名黑暗一族为何气息那样清冷枯寂，因为黑暗竟然已经天然地与死亡联系，具备弑生之力的它们衍出生灵气息自然显得冷漠恐怖，这是黑暗的本源引起的。

  “是生灵圣者。”两名黑暗一族并肩而行，只是两股无形的黑暗存在，它们见到叶天很平静得提及，言语冰冷更没有什么好奇之心，就这么与叶天擦肩而过了，那么冷静，难道圣者生命层次的绝对差距还无法令它们产生哪怕一分动摇吗？不觉回眸注视着那两名黑暗一族离开，叶天却对这深渊，对黑暗一族本身更感兴趣了。

  黑暗凝结阴祟化形，犹如一轮弯月，月也称太阴正是黑暗构现出的一种极致形态，其侵蚀属性与寒意教太多生灵感慨，此时显化在黑暗深渊也是理所当然，但就在叶天欲要接近这弯月仔细端详一番时，一道透着乖张霸戾的触须却从极远处探来，直接抓出这弯月与周围黑暗就朝回卷去，显得气势汹汹，还传来一股叶天格外熟悉的波动。

  “有战斗？”宙界星炎一看就振奋起来，这黑暗深渊格外冰冷死寂，连那些黑暗一族都是冰冷冷地不爱言语，却不曾想竟能遇见一场战斗，再怎么说战斗也是激烈爆发的体现，就算源自黑暗也是可以显出几分活力的，这也是宙界星炎所求，就算圣心无畏，至少希望可以在黑暗中解脱些烦恼。

  “去看看。”叶天也点头道，显然他也对这场战斗相当好奇，这可是进入黑暗深渊以来第一次遭遇战斗波动。

  以其速度迅速便穿过重重黑暗，也跨越犹如寕月谷般的太阴领域，凭着对战斗气息的敏感叶天直接见到了战斗双方，却是两尊黑暗圣者，分别是天圣级与地圣级，这元素一族中的战斗便是以本源碰撞，在叶天眼中战斗场面分明就是两团深邃黑暗彼此交融对抗，震荡起一场场悸动心灵的波澜，偶尔会有黑暗触须、黑月、黑暗漩涡、死亡之刃、深渊裂痕等现象显出，但在整场战斗中只能算是些花俏，根本不是战斗的主体。

  “很简单，很复杂。”叶天评价，简单，是因为它们单纯使用黑暗之力对抗，在外看起来就好像两头蛮牛顶着对方的角不断冲撞，能有多少玄机？可它们的交锋实则蕴含无数黑暗流动，有许多流动的玄奥放在六大宇宙也可称作“顶级战技”，叶天身涌战道看得透彻倒是惊讶起来。

  在火世、金世，他可不乏见元素一族包括元素圣者交手战斗，它们打起来比黑暗一族战斗激烈精彩得多，烈焰可焚十万宙，雷霆道光普世耀，就算土族的战斗也有巍峨厚重感，为地啸山崩，怎不叫人看得热血沸腾？可这黑暗的战斗将所有激烈都放缓，未免太静了，落在一般生灵眼中只道这些黑暗一族手段单一，但在叶天眼里完全不是这回事。

  “对战机把握如此敏锐，计算太过精确，这些黑暗一族比起其他元灵简直如同战斗机械。”叶天轻语，它们将黑暗掌控得妙到颠毫，一次次攻伐中分明带着杀机，这只是天地圣级的黑暗一族。

  可以说，这黑暗一族没有战意腾腾，但真战斗起来比火族、金族、风族等激烈者都更可怕。

  “确实如此。”宙界星炎看了一段时间也心悸，表面上看只是少许触须、气泡、月盘之类的黑暗异象显出碰撞，可事实上两大黑暗圣者的交触之间才是斗争最激烈的，就相当于亿万触须交缠，无量兵锋碰撞，这些黑暗一族实在深藏不露！

  就在这时那天圣级的黑暗一族猛地收缩并被对手迅速吞并，但叶天分明察觉到内包裹的黑暗一族气息分明更深邃恐怖起来，并迅速地将自己的黑暗侵蚀对手本源，一种统御的恐怖终于展现。

  叶天瞳孔微缩，这是绝对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