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男生 女生 完本 书单 专题 APP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武侠网 > 历史 > 不平则鸣 > 第41章

不平则鸣 第41章

作者:宋昙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3-12-27 03:16:43 来源:免费小说

  徐三娘在旁听着,虽只能听懂几个词语,但稍稍一猜,也明白了过来。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蒲察,接着便听得金元祯缓缓笑道:

  “晃斡出,你多虑了。小事而已,我怎么会怪你。徐三娘,我备下这桌酒菜,也是为了入乡随俗,没想到,你这小麻雀,已然有了二两谷了,我再给,你也是吃不下了。”

  蒲察闻言,咧嘴一笑,赶忙又敬了他一碗。金元祯一笑,把玩着那小盏,转而深深看了徐三一眼。那男人眼神晦暗,格外深邃,徐三与他四目相对,只觉得心上骤然发凉,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来。

  徐三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她眼睑低垂,双手置于案下,悄悄自袖中抽出香帕,拭了拭手心微汗。

  便是在这岁暮天寒之时,她一撞上那男人的眼神,手心便沁出了薄汗。这是她源于本能的恐惧。

  她一时想不明白个中缘由,但她知道,这就好像当年在寿春之时,街上幼童学了虎啸之声,拉车的马便受了惊,横冲直撞,癫狂起来。此时的她,就好像是那匹马,眼前这个男人的虎啸之声,蒲察听不见,只有她听得见。

  徐三深吸了口气,立时打定了主意——眼前这男人,能避则避,绝对不能和他生出瓜葛来。

  徐三思及此处,缓缓起身,随意找了个由头,这便冒着风雪,急步回了西院。蒲察见她这般着急要走,心中有些担忧,虽想要送他过去,但又怕得罪了金元祯,只得强压心思,端坐于案前,与这金元祯继续推杯交盏。

  元祯见徐三匆匆而去,瞥了她背影两眼,随即收回目光,抿了口小酒,兴味十足地看向蒲察,缓声说道:“不错。当得起你的本金。”

  这所谓本金,指的就是蒲察贴给金元祯的银钱,以及他为了和徐三待得久些,拒之门外的那些个买卖。徐三娘能以这般低廉的价格,赁下这般好的宅子,自然是因为蒲察每月都补了银钱,交到了金元祯手上。

  事实上,便连赁出西院这事,蒲察都是先斩后奏的,在金元祯那里,着实欠下了不小的人情债。

  蒲察闻得此言,只轻轻一笑,低下头来。他晃了晃杯中那葡萄美酒,接着抬起头来,浓眉微蹙,用女真语对元祯说道:“十四王,这一年,我不会再开新的铺子了。原有的商铺,也不会再扩张。不过,只此一年。待到明年,我会回金国,替你再赚更多钱。”

  元祯缓缓笑了,挑眉看他,沉声说道:“晃斡出,不用急。今年,我也会待在燕乐。深藏不露,暗中蛰伏,方可以小搏大,以退为进。”

  蒲察只是替他赚钱,虽知金元祯有夺嫡之心,但对于他在朝中如何筹谋,却是丝毫不曾知晓。眼见得金元祯卖起官子来,蒲察也无心多问,只又奉承了几句,这便不曾多言。

  金元祯细细打量着他,见他心思早就跟着徐三,飘到了西院厢房里去,不由勾起唇角,稍稍向前,故意对他轻声道:“晃斡出,你曾说过,我是你的恩人,你此生此世,一切都会奉我为先。那我问你,若是我有意,用姜娣,跟你换徐三娘,你换,还是不换?”

  蒲察一听,薄唇紧抿,骤地抬起头来。酒盏被他无意一碰,遽然倾倒,洒了他满身酒液,可蒲察却是丝毫未觉,只紧紧地盯着金元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金元祯未曾娶妻,府中虽有无数美娇娘,但若说哪个是他最为宠爱的,便要数这名唤姜娣的妾室了。这女子乃是宋人,是个居于漠北的贫家女,虽说土生土长于女尊国中,但这性子,却是十分的软弱无能,蒲察每次见她,她都低眉顺眼地,随侍于元祯之侧,肩似鸢耸,膝屈似羔,倒比金国女子还要乖顺不少。

  若说姜娣有甚么长处,还要数那张脸,美得十分端正,谁都不能否认了去;还有那身段,亦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蒲察对她,绝没有过丝毫非分之想。但是上京的人都知道,十四王最宠的就是这姜娣,便连她那名字,都是金元祯亲自给起的——要知道,在金国,大多女子,只有一个方便称呼的乳名,连个正经的大名都没有。姜娣能有大名,且能被皇子赐下大名,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已然是宠爱到了极致。

  此时蒲察听得金元祯要将姜娣赐给他,作为交换,要夺了徐三去,蒲察手心冒汗,一时也摸不准他是在随口玩笑,还是在有心试探,亦或者,是真有此意。

  他手攥成拳,扯起唇角,笑了一下,随即低声道:“交换?十四王,我是个商人,商人之间以物易物,都是拿自己的东西去换。姜娣是你的人,但是三娘,她……不是我的。十四王,还请收回这个玩笑罢。”

  金元祯噙着一丝笑意,却是不肯将他放过,只又逼问道:“那她若是,日后成了你的人呢?到那时候,我说要换,你给不给我?”

  金国女子的地位,比这大宋的男儿还要卑微许多。只要嫁了人,无论做妻还是做妾,就成了丈夫的货物,从头到脚,都任由夫君处置。这交换/妻妾之事,在辽金国内,并不罕见。

  蒲察咬紧牙关,随即退后数步,对着金元祯重重磕了个头。他俯首而跪,额头死死抵着地面,分明是数九寒冬,背后却已然汗湿一片。

  金元祯眼睑低垂,收敛笑意,居高临下,看着这如山一般的男儿跪在地上,接着便听得蒲察咬牙说道:“我当年发过誓,若是对不起十四王,那我就不得好死。三娘是我心爱之人,我第一眼见着她,就知道她是我要的女人!我不要姜娣,我只要三娘。十四王若是也想要她,我就和她一同赴死。”

  金元祯眸色深沉,轻抿了口那雪茶,随即勾起唇角,要她笑道:“晃斡出,你又多想了。我方才所言,不过是玩笑之语。徐三娘是你的人,你是我的好兄弟,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第90章 弱肉眈眈恣虎视(二)

  弱肉眈眈恣虎视(二)

  徐三回了西院之后,唐小郎见她脸色很是难看, 心上一惊, 赶忙给她沏了茶汤, 又叫她在椅子上坐下, 给她揉捏起了肩颈来。徐三眼睑低垂,面色稍缓, 便在此时, 忽见徐荣桂脚步匆匆, 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妇人面带愁色,在徐三身边坐下,又靠近她身侧, 低声怨道:“老三,这都好些天过去了,怎么那个郑七, 一点儿信儿都没了?她该不是反悔了罢?”

  早些时候, 徐阿母还对这门亲事,颇有几分不满, 话里带刺, 怨了贞哥儿好几日。可近些日子, 那郑七也不露面, 也不递话儿, 徐阿母这心里,反而惊疑不定,生怕那人反悔了去, 这一门亲事又落了空。

  徐三给她倒了碗茶,随即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宽慰她道:“阿母莫急。崔娘子先前跟我说了,村匪一事,瑞王并未责罚郑七。她身在营中,不得随意出入,一时没了信儿,也是再正常不过。下回我再见崔监军时,定要托她问问那郑七。”

  徐阿母点了点头,随即蹙眉叹道:“其实回头想想,那郑七也有她的好处。既然你弟弟点了头,肯嫁过去,那我也不想别的了,只想在这燕乐城中,给他买个小院子,就算在嫁妆里头了。这人成了亲,也不能没个住的地儿,你说是不是?”

  徐三笑了一下,随即温声道:“贞哥儿的嫁妆,这几日我也想过了,姑且算是列了个单子出来。这两日,咱母女俩再商量商量,也能定下来了。至于这宅子,待到过完了年,我便出去寻看。阿母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

  徐阿母呵呵笑了,高兴道:“徐老三,你是咱家撑门立户的顶梁柱,你娘我可不就指着你呢吗!待你过了省试,当了官儿,那郑七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能连带着对贞哥儿好些。儿子嫁了人,女儿上了京,我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徐三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又与她闲谈几句,这便将她送回院中。徐阿母走后,夜色萧萧,急雪打窗,徐三坐于案前,手捧书卷,静静读了半晌,只觉得心烦意乱,状态不佳,效率也不是很高。

  她摇头轻叹,干脆搁下书卷,轻抿了口茶,眼望着明窗雪絮,兀自发起神来。唐小郎见她不再看书,便缓步上前,先提着砂瓶,给她满上茶盏,接着便眨着一双狐狸眼儿,笑眯眯地轻声道:“娘子,奴要洗衣裳了,娘子可还有甚么要洗的?”

  徐三一想,随即一笑,道:“帕子脏了,合该洗了才是。”说着,她探入袖内,抬手一摸,哪知摸来摸去,却是甚么也不曾摸着。

  徐三紧抿着唇,沉下脸来。唐小郎见状,微微蹙眉,不解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徐三心上愈发烦躁起来,她又仔细摸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看来那帕子,当真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唐小郎看着她额上浮出薄汗来,显然是十分着急,只觉得眼前这徐三娘,看起来很不对劲,跟往日大不一样。他连忙提步上前,娇声笑道:“娘子莫急,不过是个帕子而已。奴再给你绣一个便是。娘子想要甚么花样?是要绣鸳鸯还是牡丹?”

  这小郎君心知肚明,知道徐三最爱的绣样乃是荷莲,但他偏偏不在此时提起这莲花绣样。他不想看徐三复又忆起晁四郎,为了徐三,也为了他自己。

  徐三却是心绪如麻,合了合眼儿,又对唐玉藻低低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帕子都绣了甚么?”

  唐玉藻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满心疑虑,只得缓缓应道:“依着娘子的意思,绣了个花儿,绣了两株草,因奴不识字,又请咱在寿春时的邻人娘子,绣了娘子名讳中的一个字。”

  花是碗莲花,草是通泉草,而这个字,即是一个挽字。似这般绣样,只要旁人见了,就晓得这帕子乃是徐三所有。

  徐三眼睑低垂,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半晌过后,她唤唐玉藻去摆洗漱之物上来,那唐小郎见她如此萎靡,心里头也是猜度不定,只得在伺候她洗漱之时,轻声细气,讲了些玩笑话儿,也好逗她高兴。只是他讲得自己都乐了,那徐三娘却仍是淡淡的,心不在焉,不知在思虑何事。

  夜里头徐三躺在榻上,虽勉强入梦,但却睡得极不踏实。黑暗之中,恍惚之间,她复又梦见了前生的自己,也梦见了……那一段悲剧的婚姻。

  那时候,她的名字还叫江笛。这名字是她自己改的,父母给她起的原名是江娣,打从上小学起,她就闹着要改名,直到母亲生了弟弟,才算准了她改。

  其实江笛长得很不错,比徐三如今这张脸,还要好看上不少。但是江笛的个子太高了些,又散发着女强人的气息,实在不讨男人的喜欢。她妈妈逼着她,来回相亲了几十次,但因为她太高,且还穿高跟鞋,因为她性子太冷,不会撒娇服软,因为她工作太忙,不是出差,就是加班到深夜……微信里所有的相亲对象,不是被删除或拉黑,就是永远都不会再联络。

  三十岁那一年,江笛迎来了她人生中的最后一次相亲。她原本不想去的,但介绍人是她的重要客户。客户赏识她,又跟她拍胸脯保证,说这一次的男方,绝对是他认识的单身王老五里,性价比最高、和她最般配的那一个,又说他早就想介绍两个人认识。那个男人叫袁震,后来成了她的老公。

  其实那个客户说的没错,按照世俗的观点来看,两个人确实非常般配。

  从相貌上来看,他们都算是普通人里比较好看的;从身高上说,江笛可以随意穿高跟鞋,不用为了迁就,不得不穿平底鞋;从职业和学历上来说,江笛是律所合伙人,政法大学的硕士,而袁震,投行男,虽然说是本科学历,但却是top2的数学专业高材生,两个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江笛后来回想,觉得两个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还是因为两个人的原生家庭,各有各的难处。

  江笛出身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家里条件一般,收入来源主要是她的爸爸。江笛背负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吸血的无底洞,她父母就好似蚂蟥一样,要求她无条件地、无限期地,回馈给她的弟弟。

  而袁震,虽然外表看起来相当光鲜,但却是农村出身,父母务农,穷亲戚一堆,麻烦事没完,完全是个教科书一般的凤凰男。但他比其他凤凰男要好上不少,因为从某种角度而言,他是真正的凤凰。即使对他满心厌恶,江笛也从未质疑过他的能力。

  她和袁震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的硬性条件真的非常般配,对于结婚来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袁震长相英俊,热爱健身,知识渊博,出手大方,也非常浪漫知情趣,更还对她反复说,选择她是因为深爱着她,绝不是为了找个人结婚。

  爱?

  这个字如针刺一般,将徐三从梦中扎醒。她浑身虚汗,怔怔然从榻上坐起,摸着黑起了身,持起砂瓶,给自己倒了碗茶汤。待到茶汤入口,徐三又被那冰凉一激,立时清醒了过来。

  徐三叹了口气,揉着眉心,正估摸着眼下是甚么时辰,忽地听得窗下有些响动。她蹙起眉来,披上外衫,支起窗子一看,却见风雪之中,蒲察正哈着气,搓着手,见她露出头来,先是一怔,随即咧嘴笑道:“布耶楚克,卯时了,我来叫你了。”

  眼见得蒲察如先前所约,叫她起身习武,徐三勾唇轻笑,压低声音道:“我还想你要怎么过来呢,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翻墙过来,真是胆子不小。以后就别这样了,还是光明正大,从前门过来罢。”

  蒲察却抿了抿唇,笑着摇了摇头。他捂着手,哈了两下气,低声道:“我想了想,你以后要当官,要是别人知道,你跟辽金的人走得近,对你不好。”说到这里,他咧嘴笑了,又道:“所以咱们,要偷着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这番话,可以说是半真半假。昨日金元祯那所谓的玩笑话,实在让蒲察惊疑不定,思来想去,打定了主意,日后再不跟金元祯提起徐三娘,去见那十四王时,也绝不再带上三娘一起。

  他原本还想过,要不要让徐三搬出金元祯这宅子,只是若是让她搬出,金元祯那里只怕又不好交代。反正三娘只住一年,一年转眼即逝,有他看着、护着,约莫也出不了甚么岔子。

  而徐三听得他这番话,却是微微一怔。崔钿也跟她说过类似之语,但她却从未跟蒲察提过,不曾想他自己倒先想到了这一层,且还来提醒她了。

  徐三一笑,也不再多言,只自屋中拿出了个小袖炉,叫他揣在袖中,于檐下稍候片刻。蒲察捧着那小炉,只觉得心上暖融融的,接着抬起头来,露着一口大白牙,对徐三咧嘴一笑。徐三看在眼中,也不由弯起唇角来,只放下窗子,匆匆换起衣裳来。

  没过多久,她便收拾妥当,自后门出去,进了蒲察府内。蒲察这院子大,只住了他一个,外加几个小厮,大部分地方都处于闲置,用来舒活筋骨,习武练身,真是再合适不过。

  二人入得一间很是开阔的空室之内,徐三才一抬眼,蒲察便递了根长棍给她。徐三蹙起眉来,细细端详着手中长棍,接着便听得蒲察神色认真,很有师父的架势,皱眉说道:“布耶楚,我替你想过了。你的底子,虽说在女人里,算是不错,但你之前,没练过功夫,就算你是……是奇才,现在捡起来,也晚了。”

  他稍稍一顿,再也装不了严肃深沉,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手握长棍,对徐三说道:“我还学过一句汉人的俗话,叫做‘拳怕少壮,棍怕老狼’。那些什么拳什么腿的,比的都是力气,你不行。但是棍,不拼力气,适合你。而且用棍,可以一个打十个。”

  蒲察所言,确实在理。徐三先前也有些了解,所谓棍法,比的是巧劲儿,讲究的是刚柔并济,如果眼睛看的准,脑子转得快,手也能跟得上,便是徐三这般的女子,也能胜过蒲察这般的壮汉。

  她轻轻抚着那棍身,抬眼看向蒲察,心上却是微微一动。她看得分明,蒲察当真是一心为她着想,半点都做不得假。他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反令徐三有些愧疚起来,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闲看客争棋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5 20:30:48

  谢谢闲看客争棋同学的地雷~

  读者“jane”,灌溉营养液 82017-07-22 21:16:07

  读者“甜竹君”,灌溉营养液 22017-07-21 11:10:11

  读者“56”,灌溉营养液 102017-07-21 10:21:14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

  第91章 弱肉眈眈恣虎视(三)

  弱肉眈眈恣虎视(三)

  蒲察小师父的武术教学,先热身, 再自己亲自示范, 剩下的时间, 便是徐三手执长棍, 自行练习,而蒲察则从旁指导, 不住地纠正她的姿势及动作, 又教她如何使力, 以及对战之时,又要如何破解对方的招式。

  二人练习之时,蒲察发觉她最占优势的地方, 便是这惊人的腕力及臂力。他替她选的这棍法,还当真对她十分合适。蒲察眼看着徐三绑起裤腿,神色认真, 手持长棍, 一挥一扫,越看越是兴味十足, 心中又起了思量。

  辰时将近, 徐三练习罢了, 该要回院中用膳。蒲察送她出去之时, 又对她高兴道:“我觉的, 等到七八个月后,你的棍法,就能用来打架了。布耶楚, 你手上有劲儿,所以我想,等你棍法学的差不多了,我再教你暗器。你愿不愿意学?”

  稍稍一顿,他生怕她不想学了,赶紧又道:“我们辽金人,暗器比中原厉害。你以后当官,肯定不能随身带着长棍,我可以教你镖刀,这样一来,再没有人能害着你了!”

  金人的暗器,确实比宋人要厉害许多。辽金乃是游牧民族,营中多的是骑兵,皆是马上作战,而人坐在马背上,不便使用长兵,因此便造出了许多中原没有的暗器,诸如飞抓、背弩等。

  徐三闻得蒲察之言,心上一动,随即淡淡一笑,点头道:“那当然好了。要是正面交手,以一敌多,就用你教我的棍法,长棍在手,自能劈风斩浪,横扫一片;要是不能明着来,那就用你教我的镖刀,攻他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我都占了。”

  其实徐三娘的这一番话,蒲察也未能全部听懂,但他听着这意思,知道徐三是答应下来了,且是非常乐意。蒲察一笑,心上也随之高兴起来。

  徐三仰头看着他那琥珀色的眼眸,还有那又密又长的睫羽,心上不由软了下来,声音亦放柔了许多,只含笑缓道:“今夜乃是除夕,你过来教我算学时,可以顺便尝尝我包的饺饵。蒲察,你……你爱吃甚么馅儿的?”

  蒲察抿了抿唇,紧紧盯着她,痴痴笑道:“布耶楚,只要是你包的,你给的,我都爱吃!”

  徐三脸上微红,也不再多言,斜他一眼,这便转身而去,归于院中用膳。蒲察见她回了自己院内,方才收回目光,掩上后门,接着便由小厮伺候着,前去更衣用膳。

  二人相会之事,自以为是无人知晓,殊不知那东院的十四王金元祯,早就派了人,守在徐三这西院边上,日夜听着动静,事无巨细,一并上禀。

  这日里金元祯披衣起身,敞露胸膛,立于窗侧,静看风雪之时,忽地听得底下人低声来报,说了这蒲察翻墙而来,徐三还给他私开后门之事。

  男人听罢之后,勾唇一笑,低头看着手上那细帕,指肚摩挲着那帕子上的花草绣样,口中漫不经心地问道:“叫人去淮南打听这徐三娘的事,那几人可曾动身了?”

  小厮知他手段阴狠,不敢怠慢,连忙恭声应道:“那几人昨夜得了令,收拾一番,便出城往淮南去了。”

  金元祯点了点头,眸色晦暗,唇角却是微勾。他抚摩着那帕子的一个“挽”字,随即轻声道:“无论蒲察做甚么,徐三做甚么,都不要拦着他们,定要让他们,无知无觉,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待到这二人走得再近些,最好是**过了,即刻禀报于我。”

  小厮猜不透他的主意,也不敢过多揣测,只毕恭毕敬,低头应了下来。金元祯想了想,还要再出言吩咐,忽地听得屏风之后,传来了些许响动,听着那轻缓的脚步声,该是昨夜伺候他的美人起了身。

  这美人乃是他的八皇兄送给他的,生得一副桃腮柳眼,风情万种,柔媚勾人,且尤善房中之术。这半年来,姜娣怀了孩子,有孕在身,不能伺候金元祯,便是这美人顶了她的位子,暂且占去了十四王的宠爱。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