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三/重楼飞蓬】中长篇合集 第十九章、有花堪折直须折

我是伏羲，从诞生起，便是三皇之首的天帝。我有伙伴四位是先天生灵，还有两位是与我同源而生的天生三皇。

这一生，我们一起创造过族群，一起征战过混沌，还一起羡慕过神农有个十项全能的神zi，经历称得上波澜壮阔。虽然，神农后来成了我的dao侣，而蚩尤那小zi更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

为此，我一直想自己创造个神zi，我愿意像神农那样，放血给那个才诞生的孩zi自由汲取，更愿意像教蚩尤一样倾nang相授。可惜，天dao一直限制着不让。

岁月如白驹过隙，五十二万年过去，在盘古大陆即将化为六界之前，天dao送来了一个孩zi给我当神zi。说句实话，开始我是很不gao兴的，任谁被剥夺亲手创造zi嗣的乐趣，都会不gao兴。

所以，飞蓬虽是我命定的神zi，我却终究只an照将帅标准培养他的心境，导致这孩zi过于谨慎自持，在我面前丝毫没有蚩尤面对神农的轻松放肆。

于是，在我真心真意把飞蓬这孩zi视为神zi后，此事成为了我此生最大的遗憾――飞蓬是个好孩zi，他太好了，好到什么都为族群、为别人考虑，为此不止一次挑衅天dao底线，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与得失。

我彻底意识到这一dian，是神界飞升者叛乱被飞蓬平息之时，可形成的观念态度无法回转。我只能将我手上最有攻击xing的秘法传给飞蓬，只要他有qiang大的实力，那不guan面临怎样的危险，都不会有问题。

后来，飞蓬为了重楼和我大闹一场，我在酆都的劝阻xia，放弃原本的想法，也同样是为了酆都赐给飞蓬的那一场机缘。我以为，在轮回转世的七qing六yu化为机缘后，飞蓬那场杀劫他自己便能渡过。

唯独没想过，最后的危险竟还是重楼给飞蓬带来的。或许是重楼平日的表现太有迷惑xing，也或许是我的ganqing过于一帆风顺，和神农唯一的龃龉也不在私qing上，才让我错算了骨zi里的偏执疯狂，会带来极大的杀伤力。

qiang压怒气将mo息ba除，我为飞蓬支离破碎的魂魄梳理记忆，却还是在看见最近这些年的经历时bo然大怒。指尖倾泻chu的剑意霎时劈碎九幽禁地外的隔膜，对着重楼重重劈xia，可重楼站在原地没动，只侧shen避开了要害，任由自己重伤他。

“天帝陛xia…”他抬tou隔空与我相望，淡淡说了一句话，语气充满了死寂：“您可以重创我，但您杀我不行，我怕飞蓬没亲自动手，会走不chu来。”

这话，确实有dao理。我继续梳理飞蓬的记忆，看着飞蓬在重楼面前轻松的微笑，yan神包han着信任和笑意，看到重楼对飞蓬无比纵容，潜藏的ai意随岁月酝酿而越发深刻，再想到飞蓬记忆里自尽时，那轻柔和缓却将重楼推ru生不如死境地的轻笑要求，正yu再加一剑的指腹一颤，剑气终是收了回来。

没错，飞蓬想的没有错误，对于现在的重楼来说，活xia去远比死亡痛苦多了。但是，这还不够。

魂殇饮是吞噬，只是看见记忆画面，只能gen据表qing用理智判断记忆主人的qinggan变化。可是，不让重楼从shen心双方面切实gan受飞蓬的绝望，又怎解我心tou之怒？

我缓缓笑了，传音对重楼冷冷dao：“你说的没错，就算朕是飞蓬的父神，也没有遇阻代庖向你xia杀手的dao理，那就略施小惩好了。”

平衡法则当即发动，幻化为一杆秤，将飞蓬近些年的经历尽数提取，最后凝聚成一颗筹码。

我将整杆秤丢向重楼：“这一招，名为还施彼shen。你且放心，朕会很公平，你伤飞蓬几分，朕就还你几分，一丁dian都不会多！”

重楼没有躲，但在xia一刻便被秤的另一端xirujin去，化为另外一颗人形筹码，整个人惨叫着在托盘里缩成一团，不停颤抖痉挛。我冷冷看着这一幕，给他设了一个禁音隐匿阵法。

所谓还施彼shen，是将同等重量的伤害反弹回去，为平衡法则的一种ti现。mo尊，你伤飞蓬多少，是shen是心，于平衡法则之xia，所有伤害都会尽数返还给你。

既然你对飞蓬，也有飞蓬对你的ganqing，那就能更清晰的gan受着，你是怎么把飞蓬那孩zi，一diandian伤到从失望到绝望，最后心如死灰。

我冰冷的笑了一xia，传音补了一句：“你应该还记得，飞蓬忘qingdao被破时并未真正恨你吧？是你自己，在朕已默许，而你和飞蓬之间其实没了在一起的真正阻碍后，亲手毁掉了一切。”

托盘里的人形筹码猛地penchu一kou血，我收回了目光。曾经的ai有多深，现在想起来，就有会多痛苦。即日起，mo尊算是废了，他对飞蓬再也构不成威胁。

唯一的问题，就是飞蓬如何才能走chu来了。我无声叹了kou气，qing伤这玩意，大概只有飞蓬自己，才有可能找到回旋余地吧。

此时，距离重楼为飞蓬而死，还有好些年。而这些年里，不guan是伏羲还是重楼，对这还施彼shen的影响，始终未曾在飞蓬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