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思绪最终被唐方与白浩的脚步声打断,他们果然只是去了趟洗手间,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情。
古龙水的味道冲散了空气里的花香与酒气,也抚平那两名黑武士躁动的心,微泛潮红的脸慢慢恢复正常,只是敌视的目光未有减淡。
他们是无所畏惧的勇士,是身手高强的黑武士……但也只能是勇士,只能是武士,做不到生意人的奸滑,也没有政客的涵养,他们的脸就像一面镜子,很清晰地映射出内心的想法。
李凡、科隆?鲍威尔等人很不解,一般情况下,在重要的典礼或者出访行动中布置的特工人员都经受过严格训练,大体走冷静严肃的路子,不会喜形于色,但是跟在白浩身后的两个人完全不是这样,崔斯特那样精明的人物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只有唐方知道,黑武士不是特工,黑武士是赞歌威尔豢养的一群恶犬。
狗是不会掩饰敌意的,不是么?尤其是擅于看家护院的那种。
他对3位大使是这么解释的,用一种黑色幽默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赞歌威尔的讽刺,并换来3人讪讪的笑容。
其实他很清楚,对于某些人……不,或许不能单纯称为“人”的生物,像愤怒、仇恨这样的情绪,也是一种精神力量,好比投入可乐瓶的泡腾片,会激发出难以想象的效果。
白浩自从回来后一直默不作声,只是脸上的表情让人在意,轻轻抿着的嘴与凝滞的目光好像在思考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内务部的官员带领几名卫兵离开,那两名黑武士也似接到上面的命令,与唐方3人拉开一段距离,站在小径边缘的枫树下驻足观望。
便在这时。伊布宫方向走出数人,正是先前进入偏殿的亨利埃塔、吉尔科特、梅洛尔,以及图拉蒙、泰伦等王室人员。
作为典礼的重量级人物。他们被礼部官员引到中庭广场北面的坐席区就坐。
老派势力的亲王在西区,新派势力的亲王在东区。泾渭分明。
广场南方也有一片坐席区,是为“克哈诺斯”地方小官、各界名流及外宾预备的。
虽说唐方是艾琳娜的未婚夫,但是按照规定,同样是以外宾身份赴会,应该与李凡、科隆等人坐在一处。至于李云、瑟维斯、森巴特等人,可以在广场北部随意就坐,没有太多规矩。
另外,一些内勤人员开始将全息投影设备布置在广场东侧看台。星盟与蒙亚帝国、苏鲁帝国间这场战争之所以能打起来,好像也有他的影子在里面。”
“捅马蜂窝?”那人笑了笑。用一种听起来是贬低,实则赞叹的语气说道:“他根本就是一颗把黑夜化为白昼的超级扫把星。谁碰谁倒霉,谁沾谁怀孕。”
对面一个喝出几分醉意的大胡子忽然回过头来,两眼放光,说道:“真的能怀孕吗?你们说,我要不要让老婆去碰碰他?”
亚裔商人坏笑道:“我看行。”
唐方身边的星盟大使李凡拿出憋尿的功夫强忍胸口翻涌的笑意,用一脸玩味地目光望着他的侧脸。
唐方不知道大使先生是不是被什么人掰弯了,是否对自己有某些难以启齿的想法,他此时的目光聚焦在投影区,但不是与鲁尔斯掐架,而是欣赏森巴特勋爵与图森纳公爵饱含父子深情的凝视。
森巴特在巴伐雷亚空间站的所作所为,等于把父亲逼上梁山,除非公爵大人发表声明,与唐方划清界限,否则,他将被打上“晨星铸造”盟友的标签,受到新派势力敌视。
他确实想与唐方结盟,也乐意见到自己的儿子与那个小子成为朋友,但是唐方的目的,或者说理想,对他而言,真的很难接受。
关键他又不敢与唐方划清界限,现在的形势是,这小子把国王陛下玩的团团转,所有与唐舰长对立的人,都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
于是只能与森巴特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父亲与儿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灌注了许多的爱,许多的期待,但是到头来,却没能看到儿子成为生命与意志的继承者,很多时候,他们扮演着一种类似革命者的矛盾角色------革父亲的命,走上一条寻找自我生命价值与理想的叛逆道路,却又被血浓于水的亲情所羁绊,就像掺入咸醋的苦艾酒,有辛辣,有酸楚,有苦涩,有咸鲜,总之很复杂。
唐方不知道该怎么开解森巴特,轻叹一声,视线由罗宾逊侯爵、阿鲁迪巴侯爵、艾德文娜公爵等人的投影上扫过,最终回到广场那边。
特里帕蒂?辛格依旧缺席。
谁也不知道那个老色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在做什么谋划。
自从辛格家族被从“乔治亚”抹去,他便再没有出现在政坛上,一直对外说在养病,拒绝任何人的探望与开导,甚至连女人都戒了,每天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
他以前不是这样,相反,是一个在政治上很活跃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成为骑墙派的代表人物,但是现在……辛格家族领平静的像死水一般。
少数知道内情的人,觉得他这样做很正确。特里帕蒂的不臣之心早已被赞歌威尔察觉,又借唐方之手把“乔治亚”的贵族斩尽杀绝,把辛格家族从国内抹去,最后通过联合议事会瓦解骑墙派,与他交好的大贵族人人自危。
赞歌威尔这一连串举动,直接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变成一个残废。(未完待续。)
ps:我一直有留意书评区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