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年 第116章 《冬至》

比赛第七场，也是此次决赛的最后一场，在持续沸腾的气氛中，阿东携手肖欣终于走上台来，和其他熟悉的歌手不同，肖欣属于赛场上的“生面孔”，不同于尚敏给人的那种成熟尖锐，肖欣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青春的活力，加上她今天的一袭长裙，那种委婉的气质给人以不同的刺激。

我淡定的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在暖场的片刻听到了周围观众的小声议论：

“你发现没？这哥们今天换搭档了哎？我去，这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妈的，我还没听够尚敏姑娘的歌呢，怎么就临时换人了呢？真是太遗憾了......”

“别郁闷了，你们想啊，既然这个妹子是帮忙在决赛演出的，那实力肯定是摆在那里啊！起码我是挺期待的！”

“......”

我也是第一次在陌生人的口中听到关于肖欣的评价，不禁多加了一个注意，虽然某些显得那啥疼的人总把重点放在肖欣的美貌上，但大部分的观众还是很有素质的，以期待的态度等待着她的表演，我笑了笑，正襟危坐，不做评论，也不去理会，刚才的担心随着人们的议论声消失在洪流里，我也同样随着昏暗的灯光慢慢沉默在人海里。

演出，开始了......

熟悉的前奏缓缓响起，像一阵飘荡了很久的春风轻轻拂过脸颊，勾起了我心中早已封闭的情感，肖欣安静的坐在那里，就这样不急不慢的弹起了吉他，直到这时，一小部分观众才听出了这首注定小众的音乐——《冬至》

阿东首先开场，虽然《冬至》原唱是筠子，以收放自如的女声为着，但阿东的风格恰好是中低音区的民谣，声音低沉却不沙哑，所以作为这首歌的开头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丝毫违和感，配合昏暗的灯光效果和4声大鼓的升调，暖场渐入佳境。

第一段结束，随着灯光渐渐转入暖色，肖欣空灵且富有张力的声音终于唤醒了观众的记忆，10年前那个坦荡潇洒的筠子仿佛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线，她一袭长裙，声音中满满的生命力，但随着副歌开启，随着阿东密集的鼓点响起，随着贝斯的哀鸣，那句高昂的“为什么”，大家情绪却渐渐低落下来，无不为了这句绝唱叹息......

“为什么天上有月亮？为什么地上有远方？为什么眼睛有泪光？看得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为什么四季要歌唱？为什么我们要成长？为什么有那么多墙？所有漫长的路越走越漫长......漫长......”

质问般的为什么，谁也清楚到底为什么，但还是要问为什么。

筠子鲜活的生命献给了爱情，留下了四季的声音，随着肖欣和阿东最后的嘶吼，或许这首歌的记忆会被再次封存，但我们还会再问自己一句，为了爱情，值得吗？也问筠子一句，值得吗？

音乐已经停止了，那被灯光晃动的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观众面前，他们此刻忘记了鼓掌，忘了记欢呼，也怎么也想不通台上此刻安静的肖欣身体里会有这样的力量，直到我情难自禁的起身鼓掌，大家的注意力才终于被拉回，纷纷站起身来，此后便是长达十秒之久的掌声，在这场不是很有权威的比赛中，这是十分不俗的成果......

......

肖欣和阿东之后只剩下最后一场的参赛选手，我无意等待排名结果，便先行离开会场，蹲在大厅门口点燃了烟，望着两旁的路灯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或许是对从前的感怀，也或者是对未来的幻想，但都无所谓了，感怀结束于穆雪和卓越，而幻想......任何人猜不透。

轻叹一声，我拿出手机准备甩给牧云一个电话，但遗憾的是这小子电话占线，我想了想，转手又给官桀打了过去，他没让我失望，因为这个电话被秒接了：

“演出这么快就结束了？阿东那货得了第几啊？”

“还没，不过就差一个排名了，我闲着无聊出来抽支烟，你丫的陪我聊会儿。”

官桀笑了笑：“我上辈子到底有多十恶不赦啊，这辈子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损友？你一发病就给老子打电话过来了？”

我对官桀这不痛不痒的抱怨几乎免疫，丝毫不脸红的怼了过去：“少废话，有的聊就聊，没得聊就挂了，你要是不无聊能秒接我电话吗？老子又不是你情人！”

官桀被我的无耻逗乐了，随口回了我一句：“放心，就算我取向出问题了，也看不上你这个丑货，和我说说吧，为什么不看比赛排名反而跑我这里找存在感了？”

官桀这个问题比较新颖，因为我只是下意识的想出来抽支烟，似乎并没有强迫自己，这时我也顾不上官桀嘲讽我“丑货”了，如实说道：“我说我就是想出来抽个烟你信吗？”

官桀又笑了笑，说道：“信啊，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不过你想啊，一个人明明不孕不育，但到了医院却不好开口，就问医生肚子疼该怎么办？你说医生能怎么办？只能开些感冒药，这不是医生的错，而是患者，你说呢沈毅？”

“靠，你丫的这个比喻太损了......”，我满脸黑线，因为官桀刚刚才比喻我为患者，这不是拐着弯儿损我吗？

官桀得了便宜还卖乖，依旧不瘟不火的说道：“比喻虽然略有一丝粗糙，但沈毅，你如果不好好想想理由，谁都帮不了你......”

我皱了皱眉，认真的挖掘着自身的线索，半响后才发现了一些问题：

我突然的离开到底是厌烦节目本身还是害怕面对站在舞台上的肖欣呢？似乎后者略多一点，可是，为什么呢？

“怎么样？有些眉目了吗？如果没有，你可以试着假设你现在还在台下看比赛，你如果还感觉没什么，那就当我刚刚的话是放屁了！”

我重新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半信半疑的闭上眼睛幻想了起来，如果，我还在现场，而此刻肖欣正在面对评委的评价，以及所有人的目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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