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年 第105章 东窗之麻

......

苏州的夜，静了！

SZ市立医院，我站在白色的病床前，看着打着石膏依旧昏迷不醒的黑牛，久久沉默着，牧云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现在站在我的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明白，牧云是内疚的......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牧云的肩膀，语气沉重的说道：“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我已经通知尚敏了，你在医院等她一下吧，我得和警察去趟派出所......”

牧云也深深叹了口气，许久才对我说道：“还是你留下吧！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嫂子，也让我冷静、冷静，我办完事第一时间回来......”

我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目送着牧云和警察同志离开后，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黑牛略显痛苦的脸上......

我能理解牧云此刻的心情，因为我心里的内疚感不比任何一个人少，牧云是为了迫不得已的工作，我却是作为一个“闲人”的身份去胡闹，是我没有看好他，甚至没有为自己的谎言埋单，牧云无法面对尚敏，我又何尝不是呢？

“毅哥，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总有处理的办法，有困难就和我们提，我们哥几个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能出出力的！”

“是啊，沈毅，志军也是我哥们，我们也很难过，可你得振作啊，别让嫂子来再伤心了！”

“有啥别自己扛着，哥们们不嫌麻烦！”

“沈毅，改天哥几个请你喝酒，别丧着了......”

我强打起精神，对着我麻烦出来的十几个哥们儿们露出了还算拿的出手的笑容：“兄弟们，谢谢，今天真的是多亏你们了，不然我还真是没办法，你们的心意我沈毅领了，但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们了，尚敏待会儿就到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尚敏吧......改天等志军康复了，我两一定请大家喝酒！也算是，给这对马上要结婚的人一个平缓的过度期，真的是抱歉了......”

我的话虽然没有直接的表明让他们离开，但身边都是聪明人，所以此话一出，大家的情绪都不免有些烦躁，但实在是考虑到尚敏的因素所以并没有说太多。

他们都是和我相处3年以上的朋友，大多也都和志军认识，虽没能详细了解两夫妻之间的矛盾，但起码还是知道一些问题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生出了几分无奈，停留片刻后，终于不再坚持，由孙岩和我相继送他们离开，其中又少不了几分叮嘱。

“毅哥，那我也撤了，如果有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有车，家也离得近，别怕给我添麻烦！！”

孙岩站在黑夜的冷风里和我告别，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持着微笑说道：“行，我记下了，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你，你早点回家吧，但愿哥哥没影响到你明天上班，要不还不得让老马骂死？”

孙岩也笑了：“马经理嘴厉害，但心软啊！就算背到被他抓了，和他好好说说也没啥大事儿，倒是你，这几天有的忙了！”

我抽空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难得有兴趣调侃道：“我才离开公司几天你就替老马说话了？我真是带了一群什么兵啊？”

孙岩摇头苦笑，不再和我耍嘴，打开车门最后说了句“再见”，便启动车子离开，片刻后，消失在了黑夜里，我盯着那个方向走神了很久，直到手机里再次传出动静才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尚敏的电话，她终于到了！

“沈毅，我到医院门口了，他在哪儿？”我听得出，她的语气中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慌张......

“你别动，我去接你......”

......

依旧是那个明亮的房间，尚敏坐在孙志军旁边，双手几乎是颤抖着握住他受伤的左手，一路顺着厚厚的石膏轻轻抚摸着，最终停留在他苍白的脸上，眼泪在这一刻像是断了线一样扑簌簌的掉下来，与之前相比，现在的室内要安静的多，仿佛只能听到眼泪滴落在白色床单上的声音。

我于心不忍，甚至自己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但尚敏在这样的时刻依旧在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抬起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出来，别压着......”

尚敏突然像是得到了特许令一样哭出声来，颤抖着，哽咽着，也依靠在黑牛毫无意识的身体上不停地呢喃着：

“......你怎么怎么会这么幼稚？”

“......你是在报复我吗？”

“......你就是在报复我！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孙志军，你TM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在尚敏完全释放的那一刻我已经背过了身体，眼眶里满是泪水，我无法去面对，很无言去安慰什么，因为一切语言都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此刻尚敏不再是军人，不再是那个满是光环的女人，她只是黑牛的未婚妻！整整压制了9年的积怨、不甘、怨恨、不解，以及爱！都在此刻完全释放，9年，3千2百天，3万8千4百个小时，无法用任何语言弥补的情感！超越爱情的情感！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的爱情真的会在不久的未来死去，那么黑牛作为男人就该是罪人，十恶不赦的罪人，该死的罪人！

但我也同时也明白，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可以用生命换回爱情，那么这份爱情也已经死去......

这个夜，一夜未眠！

......

我并不知道，我的人生在这样一个沉重的夜晚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也是这一刻小小的决定，让我的未来选择了一条注定坎坷的路，多年后我或许会感激今天的决定，因为它让我活的精彩，但我大概会恨自己吧！因为我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打开手机的备忘录，目光锁定在最上方的一条信息上，那是一个住在南京的傻-逼在某个晚上和我的无病呻吟：

“事发之木，东窗之麻！”

“这是什么鬼东西？”

“人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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