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54年春,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春日的暖阳照耀在中原大地上,暖烘烘的。
一架由西向东的马车疾驰在宋国的大地上。秦国公子挚再次担起使者的重任,前往宋国请蹇叔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西乞术和白乙丙了。一路走来,公子挚的车驾已经经过了秦国、晋国、周王室、郑国等等国家的土地,刚出发的时候,秦国到处还有积雪的痕迹,等到宋国的时候,已经是大地回春、春意盎然了。
“车夫,你说说,你常年这样跟着我走南闯北,是不是也累了,家里人有没有抱怨过你啊?”这些年来,公子挚一直作为秦国的使者,出使中原的各个国家,虽然辛苦,但也涨了不少见识,路上他问车夫道。
“不累,不累,这些年跟着公子走南闯北,好的很啦,你不知道秦国公室的那些车夫们对小的羡慕的眼睛都直了,私底下跟我说,想跟我换换,都争着给公子当车夫呢?”车夫着实说道。”
四人见过面之后,落座。
“不知公子不远千里而来,所谓何事?”蹇叔直言道。
公子挚拱手问道,“不知先生知道不知道一位名叫百里奚的老者?”
百里奚?
蹇叔当然知道。
但是这个名字怎么会从远在千里之外的秦人嘴里冒出来?
蹇叔以及他的两个儿子都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秦国走丢了百里奚这个奴隶跑到我这儿来找吧。百里奚在虞国被抓的消息,他早已知道,为此蹇叔后悔了好长一段时间;再后来,他也知道百里奚作为媵人送往秦国的事情,此后就再也没有关于百里奚的消息了,今天秦国人突然到访,莫不是寻找他来了。
但是蹇叔毕竟是蹇叔,他也知道即便是百里奚走失了也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更何况公子挚也没有带兵马过来,于是说道,“百里奚,我知道,曾经在我这里住过好几年时间,不知公子问他何事?”
“不知先生对百里奚的才能如何看待?”
公子挚这么一问,蹇叔倒是奇怪了,很显然公子挚不是来他这儿找人的,“百里奚乃当世大才,用之则国家兴盛;不知公子问这话是何意?”
“哈哈哈哈----”听完蹇叔的话,公子挚大笑起来,“我也不绕弯了,实话告诉先生吧,百里奚已经在秦国担任相国。当上相国之后,百里先生向秦公极力推荐先生,说先生之才胜他十倍,我家国君已经答应,想请先生和两位公子前往秦国。这是百里相国的书信,请先生过目。”说罢,公子挚掏出百里奚给蹇叔的亲笔书信。
蹇叔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蹇叔贤兄,秦国乃是西方大国,厚积而薄发;秦公宽以待人,仰慕贤才;愚弟已向国君推荐贤兄,还望贤兄莫要推辞,前来秦国,与弟一同为秦国的百年大业尽心竭力,终不负这残余之躯。”
看完百里奚的信笺,蹇叔长叹一声道,“百里先生一生为了功名而奔波,以终老之躯终有所用。哎---,也不负他大半生的奋斗了。不过我已经老迈,舍不得这宋国的家业和田产,也不想再为功名奔波,还望见谅。”
听完蹇叔的话,公子挚吃惊的说道,“这么说先生是不愿意去秦国了?以先生之才到了秦国定会有重用,为何还要推辞?”
“老了,不中用了;不想居庙堂之高,却为国家出不了多少力气,重要职位还是留给青年才俊才是。”
这下,公子挚没话可说了,“既然先生不愿前往秦国,不知两位公子可否愿意?”
蹇叔望着两个孩子,“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愿不愿意,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说完,公子挚的目光落在了西乞术和白乙丙两位公子身上。
既然父亲都不愿意前往秦国,两个儿子又怎能离开,西乞术、白乙丙都摇摇头道,“既然父亲不远前往,我等有怎么离开父亲?还望公子见谅。”
公子挚愣在了那里。
难道这一趟宋国之行,白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