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罚之刃,是判官所独有,是阴司上神所祭炼。
因此即便是城隍,我相信他在短时间内也别想拔除。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我手中的阴阳轮了。
此物,实在是太过不凡。
不仅有逆转阴阳的效用,还能轻而易举的承载住阴罚之刃。
换句话说,祭炼此物的人,最不济也是一位上神。
与此同时,我也要感谢花面判官。
刚才他之所以急迫的问我,有没有用到阴罚之刃,目的就是害怕我受伤。
当亮明此物寄附于阴阳轮上后,我曾经问过他是否可解?
而后,他有了三种反应。
首先,是沉默。
那是担心,害怕我被阴罚之刃所伤。
其次,眼中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泽。
那是意外,没想到我会把阴罚之刃从画卷中取出,附着在了阴阳轮上。
最后,是连连摆手。
在他人看来,那或许就是表达想法的肢体动作,然而在我的火眼金睛之下,却是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传授法门!
操控阴罚之刃的法门。
正是凭此,我才能对城隍发起突袭。
再之后,就是我手中的五字印了。
山牢苦狱如我身!
这是爷爷用来镇压孔雀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我现在还不知晓,但愿陆青禾能了解透彻。
本是一道七字印,因为无法完美的拆解,所以被苍颜弄成了五字印。
虽然依旧存在强悍的威能,但跟七字印相比,还是有着天地之别的。
而这,也是让我倍觉惋惜的地方。
如果是完整的七字印,即便是中位神祇的城隍,想要挣脱也得用尽手段才行。
而不是像现在,五字印入体之后,他依旧有着抗争的余地。
“姬十三,你敢屠神不成?”
城隍一怒,大庙震动。
鬼哭狼嚎,伐人心神。
我不敢有丝毫的托大,赶紧诵念静心神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净心神咒为八神咒之首,能使道心入于冥寂,归于清静之中,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面前的城隍,或者说,我还没真正领教过属于中位神祇的恐怖。
“小小神咒,也敢在本神君道场内逞威,简直是不自量力。”
吾之道场,万音无声!
随着城隍口中吐出八个字,我的静心神咒便再也无法念下去了。
即便是强顶着威压念出来,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噗……
直到一口鲜血喷出,那种令人绝望的俱寂感才打破。
“怎么,这就吐血了?”城隍冷笑着看向我,“你的脑子再好用又能如何,说到底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实力?”
将口中的残血吐出来,我祭出了铜钱剑。
伴随着嘹亮的龙吟声响起,一道青龙的虚影凝现在了眼前。
额头龙纹闪耀,双角雷电辉映。
巨大的龙身上,是一片片悍威蒸腾的鳞甲。
每一片当中,都能看到气势恢弘的灵峰相。
“你竟然,毁了那山神印?”
看到这条青龙的虚影,城隍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冷眸中杀机闪动,丰沛的神力也如水纹般开始荡漾。
也是这时,那道五字印有了反应。
“苦狱如我身,我身便是苦狱。”
一道缥缈而沧桑的声音响起,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切。
爷爷!
我没有听错,就是爷爷的声音。
只是太过缥缈,太过遥远,让我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些悲凉。
与此同时,我看到五字印分解了开来。
落向城隍的四肢和头顶,再次爆发出了镇压之威。
五个字弥漫青光,那是纯正至极的道门大青气。
五道青气相合,缓缓凝现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爷爷的面相,模糊而虚幻。
“凡入我狱者,悔心方可脱。”
“神魔妖鬼邪,五一可僭破。”
轰……
伴随着爷爷的声音传出,他巨大的法相也发出了轰然的震动,犹如一位远古巨灵,将城隍死死的困在了身体当中。
“姬征天……姬征天。”
城隍拼命地反抗,疯狂的叫嚣。
“你非神明,能奈我何?”
轰轰轰……
城隍怒极之下一次次的冲撞着,但爷爷的灵身就是稳稳的盘坐在地,无论怎么震动就是没有破裂的迹象。
“既然如此,本神君就先诛杀你的孙儿。”
城隍显然也是急了,神力汇聚右手,隔空引动了那枚城隍印。
大印腾空而起,顿时迸射出万千霞芒。
如万箭冲天宇,也似千光坠碧落。
整座大庙,变得光彩夺目,眼不能睁。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抬手开始画神符。
“飞沙走石,撒豆成兵。”
我心中很清楚,城隍印中射出的每一道霞芒,都有斩妖杀鬼的大威能。
所以发狠之下直接打出了两道神符,一时间沙石漫漫,器影无穷。
法剑、法铃、法尺……
雷击木、拷鬼棒、丧魂钉……
但凡是道门做法能用到的法器,都在我的撒豆成兵之下凝现了出来,混杂在漫天砂石当中,滚滚而动。
“给我破!”
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无论是砂石还是无数的法器,仿佛都在瞬间活了过来。
带着掀翻城隍庙的浩荡威势,凝作厚大无比的城墙,死死护在了我的身前。
在万千霞光临近的刹那,于轰然之间爆发。
一时间,地动山摇,鬼神皆惊。
刺耳的炸裂声,而是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姬十三,你太弱了,本神君现在就取走你的狗命。”
城隍印上霞光敛去,我的两道神符也化作了齑粉,大庙中残垣断壁生成之际,城隍的手指也向前点了出去。
一道烟雾般的气息没入城隍印中,我看到上面脱落了一道道秘纹。
秘纹汇聚到一起,缓缓形成了一扇门。
门打开,凛冽的阴风吹了出来。
不,那不是阴风。
而是一口气!
吐自于未知的凶邪,临身如同割肉刮骨。
“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惊,满心戒备的看去,而后寒意席卷全身。
竟然是……
虺(hu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