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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我也是第一回干这事儿，听说里头有很多忌讳。咱马上就要开工了，还是尽可能别冒犯了安睡在鲤尾穴中的那位。”
刘鑫显得谨慎，我这时才有些相信，他也是个没经验的菜鸟。
但说是怕冒犯墓主，我心道你马上都要去挖人家的坟了，还能有什么比这一点更冒犯的？
刘鑫不再和我言语，又去主动征询二叔的意见。但二叔其实也没干过这行，为难又正经地道：“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
“哎，那咱就先看看再说。”
刘鑫可能是以为二叔故意藏着掖着，不对他表露实力。
潜探设备组装起来有些麻烦，但真到操作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无非也就是专用的水下摄像头，能把在拍到的画面传送到岸上的显示屏上。
刘鑫亲自动手操作，我和二叔站在他背后一起观看。
这条河沟子是曾经的三道河中的一小部分，虽然附近也没啥化工厂之类的，但水质从古至今都不怎么好，浑浊的很。
好在摄像头周围有一圈儿探照灯，全部开启之后，勉强能看到两三米以内的情形。
“刘经理，这就是你专门从外地搞来的设备啊，也很一般嘛？”
我对于这么短的探测范围很不满意，刘鑫面上也有些尴尬。
“咱们这儿远离江海，平时也用不上潜探设备，能弄到这一套已经很不容易了。”刘鑫辩解了一句，也不想丢了面子，迅速转移了话题：“这河里怎么连条小鱼小虾都没有？”
二叔坦然回应：“阴气太重，别说鱼虾了，连根水草都长不出来。”
“阴气重？您怎么看出来的？”刘鑫很是不解。
他有没有过倒斗的前科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个不通道法的人。
二叔没有向他解释，我敷衍了一句；“守着一个古墓，阴气能不重吗？”
刘鑫也没再问，继续操控着机器。
忙活了有半个多小时，已经毫无所获。
“那边儿！平时那个方位阴气最重！”
二叔抬手对着河面指了处区域，刘鑫赶紧调整摄像头过去，画面里还是漆黑一片。
我好奇地看向二叔，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了一句：“以前我就知道，只是没在意过。”
刘鑫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突然惊声喊道：“我好像看见东西了！摄像头挪太快，闪过去了！”
他先激动起来，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把摄像头往回拉了一点。
在画面的斜下方，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白色竖眼！
“这不是我梦里看见过的那个吗？”
我脱口而出，二叔有些惊讶地和我对视，刘鑫则是缩了缩脖子。
“小兄弟，你别吓唬我啊。你是说来这儿之前就梦到过水下的东西？不会是墓里头那位给咱的警告吧？”
刘鑫虽说是害怕，但还是把摄像头靠近了白色竖眼。
我把自己前几天梦到的场景说了出来，然后又在刘鑫背后，把金丝眼镜偷偷拿出来让二叔看了看。
他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之所以做了那个噩梦，肯定和这只眼镜有关。
屏幕上落了汗珠子，刘鑫比我和二叔要紧张的多。
“去她的！就算再邪性，咱也都到这一步了，不可能临阵退缩！”
敢情刘鑫根本没心思去察觉我和二叔的小动作，刚才在说服自己，进行心理建设。
摄像头进一步推进，白色竖眼跟着在屏幕中放大！
“就是它！和我梦到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也开始悬了起来，看到刘鑫一动不动的愣住了，差点儿以为他是中了什么邪，就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刘鑫猛地一挺腰板，还把我吓了一跳。
“刘经理，你没事儿吧？”我随口关切了一句。
刘鑫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有恐惧和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抖着手一指画面上的白色竖眼，刘鑫亢奋道：“二位，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是用白玉雕出来的图案啊！先不管这玉质如何，如果它是整体的，光把这东西抠出来，就已经够回本了！”
我轻轻挑了下嘴角，刘鑫的目的一如既往的明确，就是为挣钱。
“刘经理，再推进点儿看看。”我催促道。
刘鑫试了几下，也冷静了几分：“不行了，太近了就不聚焦了，而且越大越薄的玉璧就越脆，碰碎了就不值钱了。”
我皱眉道：“这个白玉雕刻出来的竖眼图案，肯定和鲤尾穴有关。既然它出现在这儿，那么鲤尾穴是不是也在附近？”
“就在后头啊！”刘鑫脱口而出：“这是墓门上才有的东西，正常来说，玉璧就是镶嵌在门上的，后面就是墓室了。”
说到这里，刘鑫停顿了一下：“不过有点儿奇怪啊，如果这道门之后就是主墓室，是不是太简陋也太好找了一些？墓室外头的墓道呢？难道是李秀文修到一半就被罢了官，这是个烂尾的工程，只把最关键的墓室修完就不了了之了？”
连刘鑫这种专门研究古玩的人都捉摸不透，我和二叔更加不可能知道原因。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刘鑫当即做出决断：“不管怎么说，既然主墓室都被封好了，那么陪葬品一定也都放了进去，得下去看看那副玉璧能不能扣下来，还要再看看从正面好不好进。”
“我看过不少记录古墓结构的书，也听一些专干这行的人讲过。在墓门上用眼睛图案的，太少了，一般都是些用来吓唬盗墓贼的镇墓兽才对。”
他这话让我有些触动：“所以说竖眼图案不是没有过，对吗？”
刘鑫先是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
“如果是以眼睛为主导的图腾或是鬼神图、镇墓兽图，也有。但单独只有一个眼睛的，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还是先下去看看再说。”
刘鑫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以为他会让自己带来的那几个心腹下水，没想到他只是让人拿了套潜水服过来。
除了我和二叔，他把其他人都支走了，小心翼翼地告诉我们：“还是我亲自下去看看，那些人都毛手毛脚的，而且我也信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