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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群灵巧如猿猴的老人快爬的没影了，我也想攀上去追逐，清风一把拉住了我。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了！”
此时那些‘人’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我只能先留下聆听清风的讲述。
“那儿，全是未完工的根雕，还有十多个土坑，那是他们常年盘坐的地方。他们一直在雕刻，附灵，并不经常移动。”
我急声打断了他：“这和他们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雕工！但却没有完整的意识，和养尸地中形成的僵尸，本质上相同，却又截然相反。”
我深吸一口气：“说人话。”
清风继续道：“我先前和你说过，这个地方的风水格局，和鲤尾穴能够对照！鲤尾穴是养魂地，那么这里就是养灵地！”
“万物皆可为灵，你可以理解为，那些老人的尸体，成精了！”
他这个解释，听起来不仅邪门，而且荒诞。
“成精？建国后不是不能成精吗？”
清风没配合我说笑，保持着严肃：“鲤尾穴是坤下荫水，养出来的是厉鬼。这个地方是乾上阳木，所以它和鲤尾穴又截然相反。”
“你再看那儿！”清风又指了一个位置，我跟着看过去，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
清风带着我走了过去，身后扒开地上的泥土，只有一盘竹木的根系。
“这里，曾经生长过一根竹子！”
我淡然道：“这里到处都是竹子！”
“不！现在这里只有一根！”清风抬手指向我们下来时的黄竹：“所有的竹木，都是从这这根竹子上衍生出来的。但在从前，这里只有两根！”
清风的身子开始颤抖：“同根！双首龙！这片风水地，被偷走了一半的龙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龙气也能偷？谁这么大本事？”
一瞬之间，我脑海中浮现出楚南川于鲤尾穴上空擒龙的画面。
“两根竹子是双龙！鲤尾穴中也是双棺，都是成双的，难道这一阴一阳，真是配套的？”
清风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
“今天，原本被盗走的另一条龙脉，回来了！”
我咽了下口水，清风没有明说，我还不敢确定。
“你是说，另一条龙脉，是我们张家的钓宝竿？”
清风的身子抖个不停，看得出来也在压制着惊骇的情绪。
“现在我确定了，黄竹上的那口棺材，肯定是你们张家的人！甚至，钓宝竿可能就是他亲手折断了带出去的！”
我没有马上应声，震惊之余，还在想着楚南川当时的行径。
他曾经从二叔手中，抢走过钓宝竿。
林烬告诉过我，他很了解楚南川，那是一个很喜欢搜集各类术法的人。
楚南川曾经想过偷学我们张家的御鬼术，但他最后又把钓宝竿还了回来。林烬认为是楚南川无法参透钓宝竿中的玄机，但现在想来，还有更大的隐情。
“李清风，鲤尾穴中的两条龙魂已经不在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清风闻言，表情变得很吓人，像哭又像是在笑。
“无所谓了，因为鲤尾穴，李家已经遭受了数百年的厄运。但我现在想到的，是在鲤尾穴兴建之初。”
“相距不过几十里路，你们张家盗取并制作的传家法器，刚好能够对抗鲤尾穴中的龙魂。”
清风直勾勾地看着我：“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我突然有些心虚，是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
鲤尾穴落成的时间，和张家退出七大世家的时间接近。而且钓宝术的传承，轻易就能让张家后人，认准了三道河这个钓宝地。
二叔的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多年的经验，甚至找到了鲤尾穴的正上方。那里阴气最重，最适合使用钓宝术。
“张家！是在监控，甚至是镇住着鲤尾穴！”
这是我的结论，清风有些艰难地点了下头：“准确的说，你们张家是隐藏最深的监守者。鲤尾穴的真正掌权者，不是你们张家，但如果鲤尾穴出现了变故，张家肯定会出手。”
“即便，张家已经忘记了使命！但凭借钓宝术，就把张家和鲤尾穴牵连到了一起！”
我感觉张家的祖宗下了一盘大棋，无法再镇住钓宝竿中的恶鬼，可能只是一个借口。至少，它不是全部的理由！
“张家针对的不是你们李家，你们也是受害者，真正掌控着鲤尾穴的，是秦家！”
我没对清风说过秦华兰的事，但李教授肯定或多或少告知过清风。
一番犹豫过后，我想要和他详谈，这是清风又一把推开了我。
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钓宝竿斜插在地上。
“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要上前，钓宝竿中突然爆发出森然鬼气。
小花伶和常平原，一现身就来到我和清风身边。
“花姐，刚才你们不出来？”
小花伶没有回应，抬头看着上方。
钓宝竿中鬼气不减反增，丝丝缕缕的黑雾浮现。
我粗略数了一下，居然有近二十个黑雾笼罩的身影。
“拼命吗？”
“外界已经几百年了，也只剩下我们这十多个了，再往后，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
“可他是张奇！我们当初消耗了那么多同伴，也没能成功！他是自杀！并不是死在了我们手里！”
“通灵之体！真的会同时出现两个吗？”
这些恶鬼，也没了往日闲散淡定的姿态，一个个如临大敌。
“成为鬼域的一部分，彻底迷失自我。还是殊死一搏，你们自己选！”
这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声音，我努力辨认，也找不出到底是哪一个黑影发出的声音。
但是在几秒钟后，我就找到了它。
因为出了它之外，其余的黑影，全都升入半空，陷入黑暗。
“原来你就是领头的！”
我试图看清这团黑影的面容，却无法得逞。
很快，头顶上空的黑暗之中，就接连传来恶鬼的惨叫，接着就一个个掉落下来。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瞬间，但这些恶鬼身上的黑雾，消失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真面目，身形不一，身上的衣着也不是同一个年代的。
但每一个，都是至少百年起步的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