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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里热火朝天，如果不是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以为这是个夜间还在营业的好去处。
地上的血迹也被手脚勤快的人简单打扫了，但这血似乎是越扫越多，最后抹的满地都是，也就没人再去管了。
山羊胡老头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不止扑克，连牌九都带来了两幅。我心想他在当骗子之前，可能是个职业的赌徒。
我冷眼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赌搏的事，我从不参与。
而且我一直在盯着后厨门上的帘布，上面溅了几道血迹，像是在动。
准确的说，是鲜血溅上去之后，在缓慢地滑落。
我有一种感觉，今天的场景，可能和刚死过人的时间，接续上了。
过了许久，餐馆里已经弥漫起了雾蒙蒙的烟气。
这群神棍之中，有不少老烟枪，再加上无论赢钱还是输钱，都喜欢抽上两口提提神再战。
我从人群中挤出去，想到门口透透气。
还没走到，头顶的吊灯忽闪了几下，彻底失去了光亮。
“卧槽！停电了？还是跳闸了？老头你可别偷着换牌啊！”
人群中最响亮的就是胖和尚的大嗓门，他上来就把所有人镇住了。
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山羊胡老头也开始发声：“谁把门给关了？咱不是说好，今天晚上不关门吗？”
这下子屋里的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应该都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因为我离门口最近，黑暗中很多颗人头都转向我这边。
我摊了摊手：“不是我，这门是自己关上的，可能是风吹的吧。”
“把门打开！”山羊胡老道的声音有些变了，但还在为自己找补：“闷得慌，开门透透气！”
我听了他的话，一只手搭向门板，但这门板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样，我想摸到它，它在往后躲。
“别特马乱动！”
我吼了一嗓子，山羊胡老头一直关注着我，急声道：“你在跟谁说话？”
“哦，没有谁，这门老是乱动，我摸不着它。”
我说的可是实话，但山羊胡老头暴怒了：“你小子别吓唬人，赶紧把门打开！刚才也是你关上的吧？”
他的话音刚落，餐厅角落里突然发出‘吸溜’一声响动。
我踮起脚尖看去，最墙角的那张桌上，还有三个人。
在黑暗中，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把他们的脸照成了蓝色。
吸溜！
又是这个声音，不过这时候我们也看清楚了，这三个人抵着头捧着碗，在吃东西。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里头的啤酒饮料随便喝，但东西千万别吃，别忘了这里可是炸过人肉的！”
吸溜！
还是这个声音，那三个人对山羊胡老头的话无动于衷。
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咽口水的声音。
“他们仨吃的啥啊？还挺香的。”
“不是！这香味不是他们那儿飘过来的，是从厨房！”
“对对对！好像是炸肉丸子的味儿，真香！”
先后有几个人开始猛吸香气，但很快都赶紧捂住了口鼻。
这会谁都能想到，这所谓的‘肉丸子’，是什么东西。
“马德！碰上真的了！”
山羊胡老头的心理素质还挺好，这会也没慌乱，而是抱拳对向厨房。
我这会也已经试了好几遍，根本摸不着门，只能往回走。
看到山羊胡老头的动作，我忍不住笑道：“道长，方向错了。”
“错了？”山羊胡老头有些茫然。
我指了指还在墙角吃东西的三人：“道长，你数数，咱们现在是不是有十五个人？”
山羊胡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转向墙角：“三位大仙，我们无意冒犯，您吃您的，我们小点声，不打扰您。”
砰嚓！
这次倒不是吃东西的声音了，其中一个把饭碗给砸了。
要说反射弧最长的，还是那个胖和尚，这会才明白过来，脚往凳子上一踩：“到底多少个人，咱报数不就行了吗？我先来，一！”
“二！”
“三，三！”
我笑出声来，还真有人配合他胡闹的。
“不用报了，把这三位拉过来看看不就行了？”
我直接奔着墙角走去，山羊胡老头拉了我一把：“小兄弟，你别惹事，咱可不敢得罪仙家啊！”
“屁的仙家，三个横死的厉鬼而已。你真以为好言相劝，他们就不碰你了？”
我甩开了山羊胡老头，也不管他们这些人怎么看我，径自到了墙角，直接坐下。
这三个‘人’都低着头，我看不到脸，不过在看到他们碗里的东西之后，还挺惊讶。
他们碗里的，真的只是最普通的汤面。
“没给自己加点儿菜啊？眼珠子大腰子啥的。”
我出言调侃，山羊胡老头那群人已经彻底凌乱了。
“你特马自己作死就算了，别连累我们！”
“就是，赶紧给三个鬼大爷磕头认错啊。”
“鬼爷爷，我们跟这个冒犯您的小子可不认识啊，我们不熟，真的不熟！”
我叹了口气，心道你们‘鬼爷爷’还没发话呢，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不过这三只鬼老不说话，我也很是烦闷，干脆把剩余的两只碗也一把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你们仨是死在这家餐馆的吧？死了之后没学过？不知道该怎么吓人？”
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三只鬼也终于抬头看我。
“挺可惜的，都还这么年轻。”
这三只鬼，都是可能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年轻，不过看他们这耳钉鼻环的，绝对是那种社会小青年。
鬼气升腾，对于这种变化，我才稍微有些满意。
“这就对了，不然一点挑战都没有。”
在看到这三只鬼之后，我就已经放下心来，他们比我想象中弱了太多。
而且这三只是新鬼，虽然怨气挺重，但根本没什么战斗力。
我甚至都没用御鬼术，只依靠钓宝竿，三五下就把他们仨抽翻在地。
倒地之后，这三只鬼还想爬起来，我踩住其中一只。
“咱们讲规矩，你们老老实实站着，我就不再揍你们。”
它们还算识趣，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听说你们仨让人给炸了，炸你们的是谁？”
三只鬼都没出声，山羊胡老头主动接话：“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已经让警察给抓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