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拾艺之赶尸匠 第34章 这个道士有隐情

来旺与静深各怀心事，离开命途多舛的喜神冯辛氏，他其实解开了这件案子最重要的一条谜题，查案的焦点慢慢向冯辛氏转移，常小姐反而成为了配角，当然，案子要想交差，常小姐的下落必须落到实处。

夜已深，来旺急急火火地赶往客栈。此时客栈里，疤瘌棍已经安睡，他与合作伙伴崔小正也在热闹地开展自己的秘密调查。开始的时候，疤瘌棍的目标和想法都非常散乱不准确，他并没有想好崔小正能帮他到什么程度。两个人散漫地玩了两天，黎平府有点特色的饭馆和热闹去处，先去游逛一番，崔小正如鱼得水，作为一个职业街溜子，他对黎平府每一个热闹的角落都了如指掌。

疤瘌棍出钱，他出力，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第三天晚上，疤瘌棍才醒过神来，自己来干什么？这样玩下去有什么意义？难道是为收个干儿子瞎混？如此一想，疤瘌棍觉得自己荒唐的很，他觉得必须梳理下思路，找准目标，方能事半功倍。

崔小正混迹三教九流，这案子的焦点在于杨风，如能查清杨风在三教九流中的关系，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确定了目标，疤瘌棍开始制定计划。杨风主要是万三去查，那么他就查杨风家的凶杀案，是谁做的，这条线索。

疤瘌棍与崔小正商议此事，崔小正想起一个人，桐柏观小道士玄清，那小道士是个孤儿，小时候混迹街头，吃百家饭长大，与天天在街上瞎混的崔小正算是自幼相识。两人很投缘，玄清跟着崔小正学了不少坏毛病，生活无着，两人经常偷鸡摸狗，逍遥自在。后来慢慢长大，玄清听说一个村子里有人做法事，赶去看热闹，被做法事的道士虚宁子一番表演，大为折服。这虚宁子是东关桐柏观的道士，法术玄妙，道术高深。玄清动了拜师的心思，紧跟着虚宁子行踪，在半路上截住，缠住非要拜师，还不忘从怀里摸出来一袋铜板，表示将身家全献给师父，这一手感动了虚宁子，一个孤儿，能有这份心意，太难能可贵了。虚宁子也需要徒弟，跟随自己鞍前马后，看这小子也精明伶俐，便收了下来，自此，玄清便成了小道士。

玄清做了道士，跟随师父四处做法事，其本人聪明伶俐，很快就学了不少做法事的本事。他玩心很大，经常抽空与崔小正厮混，崔小正又喜看热闹，附近每有法事，崔小正便跟随去，打打下手，法事完毕，玄清都会央告师父，给崔小正些辛苦费。崔小正乐此不疲，两人关系越发亲密。

疤瘌棍提到杨风家的凶杀案，他之所以自然想到这个兄弟，是因为那道观离杨风家不远，而且虚宁子做法事全黎平城都是有名的，也许知道不少线索呢。

崔小正向疤瘌棍一说，疤瘌棍觉得靠谱，便要崔小正找个好点的饭馆，务必请到玄清。疤瘌棍想，那虚宁子一定是个江湖高人，还是先别惊动他，他没有信心短时间内摆平一个江湖高人。何况，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未必有办法撬动江湖高人的嘴。不如从小道士入手，有崔小正的内线，而且是个年轻人，又是个街头混混出身，估计使点银子就能摆平他。

就这么议定，疤瘌棍到饭庄雅间喝茶等候。崔小正去约玄清。

那玄清见崔小正相约，向老师父告了个假，虚宁子见崔小正来约，都是熟人，便通快地放人。这两个小子都是古怪精灵之人，平时跟随自己，帮了不少忙，虽然知道两人在外面不务正业，但是对他无害，也就无所谓了。

玄清换了道袍，该穿俗家衣衫，听崔小正说，有个财主在饭庄请客，玄清有点纳闷，财主请客不应该请师父吗，崔小正说了疤瘌棍的来历。两人都很开心，结识个有钱的财主，两个穷小子都很愿意。

赶到饭庄，到了雅间，崔小正殷勤地向兄弟介绍疤瘌棍，还特别表示亲近，那种自得的感觉，就差开口闭口喊疤瘌棍干爹了。

疤瘌棍矜持地坐着，向玄清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面对这些小混子，必须把架子拿足，他们的心性，是既贪钱又虚荣，在排面上，必须做足功夫，才能镇得住他们。

饭菜上齐，疤瘌棍领着两个小痞子推杯换盏，喝了个不亦乐乎。崔小正兴奋之余，多喝了几杯，晕晕乎乎的前言不搭后语，称呼疤瘌棍一会儿八爷，一会儿干爹，一会儿兄弟，让疤瘌棍多少有点尴尬，但这种胡闹的气氛，却是玄清崔小正这些小痞子喜欢的。话头一打开，说的大事小青都是掏心掏肺的，唯恐显出不仗义不豪气。

“八爷，您老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只要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我能帮忙的，赴汤蹈火也跟你干。”玄清痞子劲儿也给带了起来，那点江湖豪情冲上脑门。

“好说好说，你们都是青年才俊，算是我的侄儿辈。有八爷在，以后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疤瘌棍微笑着说。

“听说贤侄在黎平府，大小角落没你不清楚的事。我呢，受人所托，我一个朋友卷入到一桩官司，里边牵扯到黎平府的钱粮师爷杨风，我想查查这个杨风的事情。”疤瘌棍低沉下声音，问玄清：“贤侄能否帮得上忙？”

“杨风？噢，您老要找他啊。我倒是略知一二。”玄清脑子里转了一下，烧酒刺激的他，没有能力多思考，只能简单转一下，便脱口而出。

“那你说说，我对他的所有事情都感兴趣。”疤瘌棍追问。

玄清便将杨风来历和行事风格以及在三教九流中的一些逸闻琐事全都钩了出来。疤瘌棍听了个寂寞，没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杨风与你们关系如何？”疤瘌棍问。

“杨风与我师父虚宁子很熟悉，他的宅院需要做法事，都会请我师父和尼姑庵的静深去做法事。我跟随师父比较晚，只去过一次杨风宅院。”玄清接着说。

“这杨风有没有异常之处？”疤瘌棍问。

“异常之处！”玄清脑子里转了几转，说：“有。”

“什么异常？”疤瘌棍问。

“他经常求我师父给他配药，对那种药需求很大啊。”玄清说着。

“这有什么奇怪吗？”疤瘌棍问。

“奇就奇在，他就一房夫人，还是衙门常老爷的妹子，他怎么需求那么大。可见，那太太也厉害啊。”玄清笑道。

疤瘌棍明白过来，原来是配的这种药物，这倒是个奇怪之处，估计这杨风相当风流，沾花惹草不断。自古因为风流债惹上各种麻烦的事情太多了，也许，这杨风和常小姐都在这上面有隐情。

“这是一件。另一件是，杨风家的太太因何而死？被谁所杀？那桩凶案你听说过吗。”疤瘌棍问那个最核心的问题。

“这事，我倒是听说过，但没亲眼所见。我听说关于这件事有两个奇怪之处。一个是我听说有个叫冯元的小商贩的家人，也和这案子差不多。另一个，常小姐吗，奇就奇在，那天我师父和静深去过杨家内宅的。后来出了这事，我还说好险，我们没在那里多待。”玄清若有所思地说。

“那天你们在？你在不在？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有谁在？”疤瘌棍心中激动，这不是最想听到的信息么。

“我师父受静深相约，好像是有关什么法事，我跟在外面。里面什么事就不知道了，也就一两个时辰，我们就回去了。其他就不知道了。”玄清说。

疤瘌棍脑子里有点起雾，这线索若有若无，说不上来牵扯进去几分，是不是有牵扯。但是有一点，这条线是对的，这虚宁子估计也是案子里的重要人物，一时也想不清楚，玄清也说不清楚，干脆从长计议，等梳理好线索，再慢慢盘问他不迟。

“这冯元，你们俩可认识？”疤瘌棍问他们两个，可那崔小正已经晕晕乎乎地打起了盹。

“冯元，我们都认识，只是不熟悉，八爷如果想找他，我们都可以约到他。”玄清再告奋勇道。

“嗯，好，今天贤侄给我说了这么多事情，老夫长见识了。我们就吃喝为主，贤侄不要客气。”疤瘌棍笑着对玄清说。

玄清也不客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等玄清吃好，疤瘌棍将崔小正打醒，崔小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两人。

“小正，看看你这德性，去楼下洗洗脸，清醒清醒。八爷我今儿高兴，每人给你们点银钱，做个零花钱。”疤瘌棍大声说。

崔小正一听说银钱，立马酒醒，就想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