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拾艺之赶尸匠 第29章 柳嫂子的沉沦

柳嫂子听了万三的话，脸色煞白，一下子被击中软肋，两腿发软，自从离开这宅院，她噩梦连连，无法忘掉，挥之不去。今天原本想彻底脱离，没想到一下子被面前的这个人击中软肋。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下意识地想走开。万三冷笑一声，凶声喝道：“不给个说法，你走得了吗。”柳嫂子被万三吓住，两股战战，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只是帮凶，我要找的人是杨风，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放你回去，不会对你怎样。放心吧。”万三缓和了一下口气，他觉得，如果再吓唬她，没法短时间让她交代了，那刘宝说不定很快就会来到。

柳嫂子忙不迭地点头，万三说：“我是冯辛氏的亲戚，受冯家嘱托，来查找真凶。你应该知道冯家对此事的态度，你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我会找杨风算账的。”

听了万三这么一说，柳嫂子倒是缓过气来，原来是为了冯辛氏而来，虽然冯辛氏死了，但是，她怎么来的这院子，怎么死的，还真和她没直接关系。在这件事上，她自认为连帮凶都算不上，如此一来，她倒是心放宽了些。她缓缓气，将自己如何来的这宅院，冯辛氏如何来的又如何被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说起来历，这柳嫂子之所以来到这宅院，成了杨风的外管家，与那尼姑庵看门的崔李氏也有关系。柳嫂子与崔李氏算是乡村闺蜜，巧了，这柳嫂子也是寡居，不同的是，她无儿无女，生活也比较清贫。相似的境遇让她与崔李氏走的很近，崔李氏在尼姑庵混的风生水起，生活改善，让柳嫂子非常羡慕，更加刻意巴结，希望崔李氏能帮她的生活更好。

机会来了，尼姑庵的静深托崔李氏找一个家庭简单吃苦耐劳的妇人，给杨风做外宅管家。崔李氏想都没想，就认定柳嫂子是最佳人选，第二日便领着柳嫂子见静深，柳嫂子也很高兴，特意将自己的一点积蓄都拿出来，巴结崔李氏和静深。静深看柳嫂子就是一普通的农家妇女，没有什么危险感，正是杨风想找的理想人选，便带着柳嫂子见杨风。杨风与柳嫂子解除后，很满意，就这样，柳嫂子成了杨风外宅的管家。

这静深是否知道杨风在外宅的勾当，知道一些但并不深入，对杨风，静深更多的是利益依赖，并没有其他感情因素。杨风给了她大把的金钱和殷勤的奉承，静深带给杨风的，不仅起到帮凶的角色，还帮他稳住后院，常小姐对静深言听计从，以师长之礼待之。

柳嫂子初入杨风外宅，就被杨风进行了一番特别教育。首先，杨风给了她超出她想象的银子，令她受宠若惊，她本意只想能有养家糊口的收入，就很满足了，没想到这雇主如此豪爽大方，关键是在她的有生之年，她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立马从心底里涌出了效忠之情。这是杨风给她的甜口，接下来，她经历了一番心惊胆战的考验。

在正房西间，一个瘦弱的女子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柳嫂子进去，立即被这个景象吓住了，油然而生的惊惧，她分明看见，那女子的眼神里，对她投注了很多的求救的意思，那种可怜巴巴的神色，令她至今难忘。但是，她自己也吓呆了，双股战战，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杨风，这个奇怪的男人，刚才还让自己如沐春风，跨过门槛，却如入地狱。她一个农妇，哪见过这种场面，惊惧，只有惊惧。

那女子最被破布塞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悲哀，凄凉，惊惧，绝望。

杨风对着那女子，一顿皮鞭，皮鞭过处，皮开肉绽，那女子那么瘦弱，本没有多少力气。被杨风鞭打三次，三次都昏晕过去。杨风还恶言恶语地命令柳嫂子到院子里打了冷水，让她亲手浇醒昏晕的女子，柳嫂子差点自己晕倒，那可怜的女子，比农家里瘦弱的野猫都不如，实在太可怜。但是，每次她转过头，都看见杨风凶神恶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让她没有一丝反抗甚至转圜的余地，她几次想为这个女子求情，都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竟然吐不出口。

那女子昏晕三次之后，迎来的确实最凶狠的折磨，杨风故意让柳嫂子一旁看着，柳嫂子不看都不行，空气变得异常紧张，柳嫂子的眼神失神地落在女子身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那女子哀嚎一声，昏厥过去。柳嫂子自己也小便失禁，差点晕厥，那杨风生生把女子的小腿打断了。然后，这个恶魔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柳嫂子，柳嫂子无法站立，扑倒在地，下意识地哭了出来。

“哭什么，去，取一盆冷水，把这野猫给我浇醒。”杨风冷漠地命令她。

听了杨风的话，柳嫂子意识到，自己还在恶魔的掌中，他在给自己下命令，没有任何思索空间，柳嫂子连滚带爬地跑到外面，打了冷水，按照杨风的吩咐，兜头浇了女子一盆冷水。

那可怜的女子苏醒过来，气若游丝，小腿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也没有意识叫痛了。

柳嫂子呆呆地看着她，蜷缩成一团，她惊惧地看着杨风，深恐一不小心，那女子遭遇的一切都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杨风没有理她，而是冲着木柜，向下面喊道，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个该死的野猫给我拖进去。

一阵寂静，随机从里面钻出来两个瘦弱的女子，上来看见被打断腿的女子，两人吓得都弱筛糠。

“听见了吗，快点，别污了老子眼睛。”杨风低声怒吼。

两个女子惊惧地看向他，然后像被针刺一样，快速地将那女子拖起来，拖想木柜，消失在木柜里。

柳嫂子呆呆地看着木柜，她有点好奇，这几个女子怎么进了木柜，不见了。她拧了下自己的胳膊，确认不是在梦中，她怯怯地看着杨风，深怕他对自己发怒。

奇怪，杨风没有对自己发怒，只轻声地问她：“知道，以后，做什么了吗？”柳嫂子脑子一懵，下意识地问自己，知道，知道什么。

“知道了吗。”杨风提高了声音，看着发呆的柳嫂子。柳嫂子忽然惊醒，虽然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已经鸡啄米一样点头，表示知道。

杨风满意地对她说：“知道就好，你比她们强多了。以后，这院子和她们，就归你管了。有风吹草动，必须想我通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干不好，结果就和她一样。明白吗。”

柳嫂子忙不迭地点头，表示顺从。

杨风从西间里走出，到正房里喝茶。他让柳嫂子打扫院子，柳嫂子如蒙大赦，跑到院子里，认真地打扫宅院，离开杨风的一刻，柳嫂子仿佛回到人间，她觉得院子里的空气真好，连地上扫起的尘土都觉得香甜。也许，从地狱到人间，就是这样的差别，她不敢想象被打女子的去处，也不敢想象那木柜下是怎样的悲惨世界，她只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活在人间。对于杨风，她的头脑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只有服从，无条件地服从，一丝一毫不敢违拗的服从。

就这样，她从一个老实的农妇，慢慢沉沦，异化成了杨风的帮凶。开始的时候，她考虑跑走过，可那念头一闪而过之时立即在脑子里浮现了杨风凶神恶煞的眼神，那念头立即就消失不见，她本质就是一个农家妇女，而且是个寡妇，在村庄里也是被人视为不祥之人的寡妇。岁月漫长，她终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