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无法推理你 第216章 神秘的女人26

小正看到她那愤怒的眼神，整个人都被吓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人也有这般令人望而生畏的时候。

别说是他，连千御晨自己也吃了一惊。平日里也见过她的凶巴巴，可像现在这般还是头一次。

清晖同样愕然地看着百里苗，不过，他眼前又再次出现了小薇的倩影。

那是他上大学的第一年，有的同学背地里说他成绩那么差居然还能考上红云大学这样的重点学府，肯定是靠关系。他本人根本不在意，可偏偏就有人站出来替他说了话：“闭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

那就是苏小薇，也是那时候，清晖对她留下了最初也是最深的印象。

这时却从百里苗那里看到同样的眼神，听到同样的话，他炽热的内心不由地开始低鸣：“小薇，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百里苗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冲他嚷道：“尚清晖，你够了没有？！”

这一声叫嚷，令清晖回到了现实：“你…刚刚说什么？”

“你给我听清楚，就算和曦是全国顶尖的柳叶刀，无人能及，也不能就这样咬定她就是凶手！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你就别在这瞎闹！”

百里苗喷出是一字一句都表达了她此刻无比愤怒的心情。没错，她确实是火大了。

这个尚清晖，明明很清楚和曦跟她的关系，还非要这样乱来，不是摆明是跟她过不去吗？她真不知道自己最近哪里得罪过他了，昨天害她差点在人前出丑，今天又来和这样一套。她实在怀疑这家伙是从头到尾都在挖坑给她跳的。

见百里苗为着自己而发这么大的火，和曦心头一震，一时错愕不已：“她似乎是真的很生气哦…可我只是她的一个‘售后服务员’，有必要吗…”

“抱歉…”清晖一脸正色对百里苗说：“只要有可能的，都是疑犯。查问是必然的。”

小正的双眸一亮：“这简直是我的心声。真没想到这人的着装不男不女却也有这刚正不阿的作风。”

可这看在百里苗眼里不是什么刚正不阿，而是食古不化。

和曦站起来，伸手拉住百里苗：“小苗，你冷静点，没关系的，我就当是聊个天。”

然后她又站在了清晖面前，很是淡定：“我记得上回尚先生问我有没有令死者在心脏被挖出的一瞬间不会流下一滴血的方法。我当时就回答你我做不到，因为我从来没做过挖人家心脏这么残忍的事来。那位护士长是说我这双手有多了不起，可她应该没告诉你，我做手术的时候，患者身上还是有血液流出来的吧。”

清晖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的错愕，这点他确实是没想到。今天听到那位护士那么说了后，他就飞奔开车赶回来，只认为，自己寻觅五年的凶手终于要落网了。

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清晖感觉小薇的案子又绕回了原点：为什么尸体和案发现场没有一滴血？这个问题至今没能解开。而且那些自己认为是指证她是凶手的证据和供词，现在也完全没用了。

难道…她真的不是凶手？不对！

清晖又打开了小薇当年的文件：“即便那些你都说得通，可这份文件你又怎么解释？你承认这是你的签名，可又不承认伪造文件，摆明就是在故弄玄虚，想拖延时间来想什么借口来圆了这个谎。”

和曦没再看他手机上的照片，只是露出微微的一笑的，显得有些无奈：“尚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给我安个‘伪造文件’的罪名？授权文件上的所有资料是真的，包括医院盖章也是章的，而当年那个手术也是我做，我来签名，能有什么问题？这样也算伪造？”

随即，校医室内鸦雀无声，连百里苗也只能木然看着她。

半晌，清晖才收起震惊的脸容问：“你说，这上面的手术，是你做的？”

“嗯，”和曦对他们有这样的反应也觉得好奇：“手术是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清晖很是讶异地盯着她，却一声不哼地站在原地，之前那不饶人的质问姿态完全消失了。

见他此刻毫无反应，百里苗大概猜到他什么情况，忙上去夺过他的手机，对着和曦直接问：“你看看这上面，这里写着的苏小薇是这个做手术的孩子的母亲，是真的吗？当时你有见到小薇的本人吗？”

现在换成她来发问，和曦有点想不通，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不知道。我刚刚都说了，谁是苏小薇，我压根就不清楚。她长啥样，我更加不知道。”

这么听着，千御晨也越发不明白了：“和医生，你这样说似乎不太合理吧。你为一个孩子做手术，不是应该会跟孩子的父母见个面吗？这份文件上写的孩子母亲蒸蒸就是苏小薇，你怎会连她都没见过就给孩子做手术的呢？”

闻言，清晖整个人清醒过来了：“御晨说得对，你不可能没见到小薇本人的。”

现在所有人似乎都站在这男人那边来质问自己，和曦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只好慢慢解释：“就算我真见过这孩子的母亲，可我也不会特意去记住人家母亲名字那么久吧？病人的名字都记不住那么多，更何况是病人的家属？”

小正点着头微微道：“这么说也对，别说和医生，就算我们当警察的，过了那么多年，哪个遇害者的家属也未必能全记得，而且还过了几年….”

百里苗明白此时的清晖最想知道的应该是小薇与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母子关系，所以她就帮着他再次问和曦：“你试试回忆一下，做手术后不也是要跟家属打声招呼的吗？也许当时你见到的人是高矮肥瘦总有点印象吧？”

“没有。”

这两个字完全是和曦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来的，很是干脆利落，没有半点含糊和犹豫。

对她回答得这么爽快，连千御晨也觉得奇怪了：“五年前的事，你想也不想一下就说没有？就这么肯定？”

和曦勾起唇线，很平淡地回了一句：“因为那手术是见不得光的。”

“见不得光？”清晖两眼紧紧盯着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那时候还当了黑市医生在外头赚什么不见得光的钱？？”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可以这么说。”

和曦这似是而非的话，令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我身为一名医生，做的所有事都都是见得光，问心无愧。只不过，碍于规章制度，这个社会就将人所做的事分为符合规则，以及不符合规则两种。而我本身只是个外聘医生，纯粹是临时在医院帮忙几个月，所以，医院里的一些硬骨头病例，就由我来扛了，不符合规则的事，就我来做。”

清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硬骨头？不符合规则？指的是什么？”

“例如病人的生命已经受到威胁，临时没法按照正常的流程操作，必须硬着头皮用高风险的手术才能保住病人的命，这时候就会让外聘医生来操刀。成功了自然是好，可一旦失败了，不用猜也知道，就是操刀的外聘医生来承担所有责任。对外说得好听，已经解雇了，对公众对社会都有个合理交代，医院本身并没有任何损失，外聘医生也就草草打发走就解决了。何乐而不为？”

和曦的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派淡然。

千御晨大致了解了：“这么说，当时你做的那个小孩的心脏移植手术，是很大风险咯？”

和曦想了想，笑着看向他：“对于一般医生来说，风险是很大的，而且正常来说，医生都不会赞成甚至是亲手去为这么小的孩子去做这种手术。当然，我是例外，以我的技术，是完全没问题。”

百里苗掩嘴偷笑，和曦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总是十分自信，也不学着点谦虚。

“不过…”和曦眸底的得意一下子消失了：“当时有件事令我十分意外，我记得明明前一个礼拜医院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小孩心脏做移植，可就在手术的前一天，院方就通知我说已经有捐赠的器官，第二天由我执刀。我当时就纳闷，莫不是哪里的小孩子因为意外身故了吧，要真这样就真的太过凄凉了…”

清晖忽然冲她吼道，不过声音尽量压抑着：“既然是院方让你接了这手术，怎可能不让你跟病人的家属见个面，谈一谈？”

和曦无奈叹了一声：“唉，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外聘医生。医院这样做自然是要顾及到医院的形象，自然是不可能让家属见到真正的主刀医生是我吧。”

清晖已经没了耐性:“那你不可能连病人也没见到就给他开刀吧？”

和曦摇了摇头：“我还真都没有哦。我一般看了病人的病情后就直接作出判断，确定能做，就直接接下这手术，其余在手术时候出现的特发情况，就只能靠我的经验和知识来个临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