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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抬着胳膊，小臂又仿佛断了一般提溜着，脖子被掰断似的往一边歪着，伤口处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像是僵尸一般。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下一秒便立马睁开。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程父根本没被同化，而是被程力给架住了。
此时此刻，父子俩人就等同于一体的怪物。
毛小芳在一旁看的心头直突突，手往怀里掏了几下都没掏出有用的东西来，只能对着我大喊：“陈百岁你自求多福吧，我没有符箓了！”
“你丫这不是坑人吗！”
我大骂一句，眼看着冲来双人魂尸，心却莫名平静了下来，不用符咒也可以，我还有其它选择。
问阴术——驱尸咒。
偌大的停车场内，倏地卷起一股冷风。
我掐诀默念着咒语，为了不乱心神索性闭上眼施法，能不能成功全看这一击。
“尔身非本身，此身非玉身，烈火焚此身，以此得重生！”
驱尸咒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我手中的那道符竟直直的飘向程力，似是有人用了极大的力气一般拍在他的额头正中！
最后一刻，只见程力面目狰狞的张着大嘴，旋即后脑勺着地。
父子俩人死状惨烈，只剩下眼白的眼睛还在不甘的睁着。
“啊！我的儿子啊！”
崩溃的尖叫声猝不及防的响起，我一个激灵转过身，就见毛小芳正试图阻拦程母冲过来。
短短的时间内，老公被儿子给咬成这个鬼样子，最受刺激的莫过于程母。
我连忙脱下外套盖住俩人上半身，想减少程母的痛心，怎料她力气变大，几下就挣脱开毛小芳的阻拦。
“儿子！他爸！”
程母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毫无半点血色的嘴唇不停颤抖着，一下跌坐在地上，泪眼婆娑。
“你要喝血就喝我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妈都会保护你！”
“可你怎么能这么做，他可是你爸啊！我的儿子啊……妈没了你们可怎么活！”
程母痛心的哭喊着，哀嚎着，中间甚至几度喘不过气来，哽咽着好像随时能抽过去。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有些于心不忍，没想到抓个魂尸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程力是家中的独子，老两口没了儿子本就失去了支柱，现在又双双惨死。
毛小芳眼中闪过一抹动容，却又强压着心情道：“是可怜，但他们早就知道程力成了怪物，还私自养着，本就是害人害己。”
“你怎么那么冷漠？说起来这事也有我们的间接因素。”
“陈百岁，记住你要走的是问阴的路！如果你滥用同情心，就只会变得软弱可欺！如果你接受不了我这一行，我劝你趁早滚蛋。”
毛小芳无情的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熟悉的内容听得我一愣，等我再次抬眼去看，毛小芳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地下停车场内。
这小娘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变态了，对谁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天下人都欠她钱似的。
我回头看了眼程母，自是不放心她一人在这待着，怕是以现在这个状态会有极端的轻生念头。
正当我准备拿出手机叫人时，几个陌生人穿过小铁门朝我快步走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几人都被吓的不轻，但也有了心理准备，没发出过于夸张的声音。
“哎呦，真是造孽喔！”
“程力妈，你先起来，这里交给我们，你可莫要再看咯！”
“不要抢走我儿子！不要抢走我儿子！”
几个人应该是程力的邻居，这会纷纷上前，试图拉开死死抱住儿子痛哭失声的程母，结果拉扯了好一会也没能成功。
“程力妈，人已经去了，你振作一点喔！”
“谁说的！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嘘……”
几人面面相觑，知道程母这是刺激太大疯了，除了连连叹息之外，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
“让他们再待一会吧。”
我默默说完，不由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毛小芳其实也是于心不忍，只不过多年来的历练跟独处，让她练就了一颗看似坚强的心，否则在这一行很难待的长久。
就好比刚才那几位邻居，也一定是她上去通知下来帮忙的。
地下室内依旧有很重的腥味，棺材横躺在黑漆漆的环境里，就在十多分钟前，里面还躺着程力的尸体。
我穿过地下室，从下落的楼梯爬上去。
毛小芳正站在卷门外跟付天强说着什么，听的一旁的付清清脸色惨白，又有几分难过。
似是看到我走过去，又转过身朝别处走去。
我不由纳闷的挠了挠脑袋，怎么这是对我有成见了？还是说觉得我没什么本事，心肠又软，不配走问阴天师这条路？
要是她因为这件事，回去就把我赶出家门怎么办！
我心中一愁，提起步子就朝她走过去，这事我必须得解释一下，顺带表明我对传承问阴一脉的绝心。
“哎大师等等。”
这时候，付天强不知道在哪里窜了出来，忽然拦住我，“今天的事还得多谢你们了，这里的后事我会安排人筹办，也会给他们一笔钱，总得有人照顾程力母亲不是。”
我点点头，一时无言。
到了这种时候，钱对程母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付天强干笑一声：“我知道这事是因我们而起，所以刚才我也请那位女天师做法超度俩人，但她拒绝了，说是不用我说她也会这么做。”
“我知道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但……但我们普通人不也是想买个平安么？您那边还有没有什么驱邪利器可以卖给我们清清的？”
不知为何，付天强的话总让我有些不舒服，可他想花钱买心安理得，买平安似乎也没多大过错。
我干脆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毛小芳道：“她才是老板，你有什么东西要买找她。”
付天强惊喜的一拍手：“好好好！我们这就去！”
处理完程力的事情，付天强就开车跟我们一起回到了事务所。
事务所内有不少法宝，不过大部分我都叫不上来名字，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但毛小芳极力推荐，我想应该也有些用处。
“这件六万六，这件八万八，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一个价，可以辟邪庇佑去血光之灾！”
价格听的我顿时愣住，这么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