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 第39章

  他噙着笑：“有关系，就没关系，你说有没有关系呢？”

  她对蒲豫故意咬文嚼字地回答有点无语，可她隐隐约约发现另外一件事……

  蒲豫刚刚跟自己聊了这么多，让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公事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新人已经走完，而家长们致完词了……

  他是因为知道自己看到这场景不舒服，才这么做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9/24-

  小蒲总表示:作者我说我要当物理学家，你给我这么多商业戏份?

  作者:也只有这次而已呵呵，而且你也说过这样比较好追老婆。

  隋心:没错!!

  小蒲总:办公室来一次?

  隋心:去死。

  ---

  我应该是明年去，香港是我妈找朋友//其他两个地方是去找我爸跟老师。

  浙江/江苏/北京我都想去qaq但不熟:)到时候我就要请大家帮忙啦:)

  但我不会马上就去玩这么多地方的xd我假期没办法一下请这么多。

  搞得跟巡回演唱会一样了(羞)

  第32章

  灯渐渐亮起, 服务员陆续上菜，隋心怀着各种心思先坐正, 举手要把桌上折得精致的餐巾布打开时, 一双手从自己旁边过来，蒲豫把他原本已经放好的餐巾布放到她的腿上。

  微微余温，让她被冷气吹得有点僵的双腿仿佛覆上了一层保护。

  “会冷？”他查觉到她的反应，抬头看到她头顶上的冷气风口。“我跟你换位子。”

  隋心看到蒲豫另一边就是蒲东，摇头小声说：“没关系，我还是坐这好了。”

  “你怕他？”

  “不自在啊……”

  “在我旁边就自在？”

  “废话。”她头也没抬，没好气的说。

  这句话一出, 眼前的大男孩扬起嘴角, 她垂着头抚平餐巾布，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一瞬不瞬的温柔视线。

  反倒是一旁的蒲夫人看得清楚, 忍不住戳了一下丈夫：“你儿子从刚刚到现在, 就没有把眼睛放在餐桌上。”

  蒲东凑近妻子耳边，低声说：“我以前吃饭, 眼睛也很常不在餐桌上。”

  蒲夫人没想到丈夫居然趁机调侃自己, 笑着睨他一眼就不说话了。

  上菜时, 隋心见对面的老董们都拿完，正想要挺起身夹菜，蒲雅突然握住她的手，她愣住，就听到蒲雅小声说：“坐着。”

  隋心还茫然，这时就看到蒲家这边的三个男人主动起身, 蒲东跟费希各自拿了妻子面前的盘子夹菜，此时蒲豫也拿了她的盘子。

  对比刚才老董夫人们替自己丈夫夹菜，这一边就完全是反过来。

  蒲豫把呈好的食物放到隋心面前，她受宠若惊地赶紧说：“谢谢。”

  他拿起湿纸巾撕开，放到隋心手上，用着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不谢，早点习惯。”

  她难为情地咬下唇，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才拿起筷子吃。

  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跟蒲豫吃饭。

  自己也不是第一回 跟男人吃饭，可蒲豫给自己的感觉不同，单从他的用餐礼仪及拿筷子的架式，就知道他的家教很好，他细嚼慢咽，对面的长辈殷勤攀谈，他也客气有礼地回应，却又能用眼角余光照顾到自己的碗盘空了，及时替自己补上。

  她本来吃饭也不是多有规范的人，结果现在也忍不住拘谨小心起来，吃得小口小口的。

  吃到一半，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低下头看到是妈妈的电话，于是拍了一下蒲豫：“我去外面接个电话。”说完后走出宴会厅，一滑开通话，就听到妈妈焦急的声音。

  “奶奶昏迷啦！你快点来医院！”

  隋心立刻问了哪间医院，同时人也往外走，正要拦住门口服务员招出租车时，曹翰刚好走过来，喊了声：“隋小姐？”

  她转头，声音微颤：“曹翰，帮我个忙……”

  ---

  新人过来敬酒时，隋心还没回来，蒲豫认为她可能是故意要避开这场合，因此没有特别出去找她。

  危谦跟蒲豫碰杯时，眼角认出是隋心的手拿包，忍不住问：“您的女伴不在？”

  对新郎贸然询问宾客女伴，一旁的人都有些不解，而知道原因的纪德尴尬地垂下头，蒲雅反应最明显，不屑冷笑，身边的费希赶紧握住自家太座的手示意她克制。

  “她去补妆，等她回来我再带她过去跟两位敬酒。”蒲豫从容不迫地说，目光放到魏昀脸上。“魏教授是隋心的恩师，我暂代她先敬您一杯。”

  魏昀笑逐颜开，举杯：“恩师这话不敢当，隋心非常优秀，如今看她爱情跟事业两得意，我这当老师的也欣慰。”

  尴尬的气氛在蒲豫巧妙的恭维下化解，待人离开后，蒲雅忍不住凑近蒲豫低语：“我要是你才不给面子，什么东西……老婆在旁边还关心别的女人？”

  “要是只有他，我不会给。”他说。“但阿姨在，她是隋心很重要的老师，面子不能掉。”

  蒲雅不甘愿的碎念几句，一旁的费希赶紧替老婆捏捏肩膀：“消气消气，大小姐你收敛点。”

  又上了两道菜，隋心还是没回来，蒲雅就说：“我去洗手间看看吧。”

  蒲豫点头，正要说话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曹翰。

  “先生，抱歉现在才跟您通知，我跟隋小姐在医院，隋小姐的祖母刚刚过世了。”

  他沉默几秒，握紧手机：“我现在过去。”

  ……

  隋心陪着隋母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二伯母跟小恩也赶到了，知道来不及看最后一眼，二伯母嚎啕大哭，小恩也哽咽。

  隋母本来只是无声的流眼泪，却看到两个亲人这么难过，悲从中来就抱住隋心哭出声。

  蒲豫过来时，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妇人，而隋心正好站起来摸了前面一个女孩的头，弯下身叮嘱她几句后转身，刚好看到自己。

  他看她缓缓朝自己走来，表情很平静，当她抬头看自己时，眼眶微红。

  “怎么过来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哑，硬是露出笑容。

  蒲豫见她的肩膀浮起鸡皮疙瘩，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膀上：“你没吃多少东西就过来，会饿吗？”

  隋心摇摇头，才说：“我要去楼下找我爸。”

  她下楼后在中间柜台看到医生与护理师围着隋父在说话，父亲面色哀戚地低头听医生解释身后事的处理流程，她上前一起听，最后父女俩朝医生道谢。

  “爸，这些申请我来跑就行，您先带妈跟二伯母回去。”

  “你还要回去上班，我来处理就好，后面有事找我也方便。”

  “我跟公司请丧假就行，你们也奔波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她握住父亲的手。

  “我弄就好，你弄我还不放心……”隋父固执地挥挥手拒绝。

  “两位，不如找殡葬公司协助处理，如何？”他平静又沉稳地声音传来，让父女俩都转头看他。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隋父点点头，随后又摇头。“但价位不知道多少，我们也没熟人。”

  “我刚好有熟识，收费也是业内公正合理的。”他说。“我把联系方式给您，您可以询问看看。”

  “好。”隋父放下提起的肩膀，抬头问道。“还不知道你是……？”

  隋心难为情地拨了拨头发，别过眼，蒲豫看到她耳根发红，莞尔一笑，才对隋父说：“叔叔，上回我跟您通过电话，我是蒲豫。”

  隋父马上明白，原来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婿”！他上下打量这个高挺的年轻人，衣装笔挺，外貌干净，他这时才发觉自己眼瞎，女儿身上披的不就是蒲豫的外套吗？

  “你好，隋心多亏你照顾了。”隋父伸手与蒲豫握了一下。“抱歉，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碰上家里事，等事情处理好了，回头我再请你吃顿饭。”

  “谢谢您。”他低头说。“还请节哀顺变。”说完后他招来曹翰陪隋父去跑剩下要确认的事。

  隋心转身就刚好看到蒲豫走到她面前，只见他二话不说，手就直接伸过来牵住自己，急诊室的人不算多，不过蒲豫的身高跟样貌太显眼，还是招来不少视线，他牵着她走出医院，然后走到医院旁边的小巷子边。

  这时她才回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相当信任眼前的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一个暧昧对象该做的事。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他开口。

  “什、什么事？”她结巴。

  “从早上到现在，每一个人都把我们想成一对。”他说。“而我也这么想。”

  “……”错了吧？完全是您营造出来的效果啊！

  “我希望，你也能这么想。”他的手往上，摸了摸她的头，顺着她的头发往下轻抚。“我很遗憾，没有与奶奶见上一面。”

  她深吸口气，本来积累在胸口的情绪瞬间冲破屏障，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掉下的眼泪在柏油路面上晕开。

  他没有主动抱她，而是低着头静静看她发泄难受，陪她。

  出乎意料的，她缓缓上前一步，头垂着靠上他的右肩，双手轻轻握住他宽实的手掌，低声抽泣，肩膀微抖。

  他另只手温柔地摸了她的后脑勺，侧头看她几秒，便低头轻吻她的头顶。

  蜻蜓点水的吻，却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

  她阖上眼，什么话也没说，却把手指轻轻的扣入他的指缝里。

  交扣，紧密。

  ---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老家天花板上旋转的风扇。

  纱窗吹进徐徐微风，安逸又平淡的早晨，让她想起小时候的事，奶奶会一早来到自己房里，拍着她起床，却总是越拍越让她想睡。

  她转头看向房门，期待下一秒和蔼的老人会进来坐在床边，陪自己聊天。

  突然一阵敲门声，推开门的是隋母。

  “醒了吗？洗把脸下来跟奶奶说早安。”隋母说。“你堂叔叔阿姨也到了，记得打声招呼。”

  隋心平复情绪，很快地打理好自己下楼，客厅的灵堂已经搭起，挂着四个红灯笼，奶奶的照片在最中间，整体布置很庄严喜庆。

  奶奶今年90高龄，这样算起来是喜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