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 第19章

  “隋心！真的很对不起，我12月婚宴的时候再……”

  “12月婚宴？你还真的想继续跟他在一起？”

  “这件事……唉我之后再跟你说吧，你能不能先帮我跟你男友说一下？”

  “我、我要跟他说什么？”谜之男友请救救我。

  “我打电话问过他了，他说要跟你确认意愿才会同意撤告。”纪德说。

  “呃……那、那你能不能把他电话给我一下。”隋心硬着头皮说。“他刚换了号码，我还没记住。”

  “好的好的。”好在纪德也没有多问，一心希望能把事情解决。“号码是1392583xxxx。”

  “那先这样，我联系一下。”

  隋心才刚输入前面的号码，手机就直接提示了一串号码，联络人：蒲豫。

  她对照刚刚抄的号码，再看看手机上显示的，一字不差。

  隋心握紧行李箱握把，控制好心情跟思绪，最后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拨了电话。

  很快地就传来他清冷的声音：“隋心？”

  “那个、那个你是不是帮我告了骚扰电话的人？”她直截了当的问了。

  “嗯。”

  听到他毫不犹豫地承认，隋心原先脑里想的一堆问题都融成一团了，他的声音连简单扼要的单音都如此有磁性。

  “我问清楚了，是熟人，所以这件事就算了吧。”她脑一热，赶紧说。

  “好。”

  “那、那就先这样了，掰掰。”隋心迅速挂断电话，然后大口喘气。

  怎么现在跟他讲话感觉做极限运动一样，整个人口干舌燥？

  等等，刚没问到正事，为什么他要装这种不存在的身分啊啊啊？！

  另一边，蒲豫放下手机，继续前面十来个课后辅导的学生拿起粉笔：“继续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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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家裁缝铺在镇上算小有名气，隋心的父亲是个手艺好的老实人，对待街坊邻居都很热心，隋心才刚回到巷口前面买毛血旺，巷尾就已经知道隋心回来了，赶紧去隋家报信。

  隋心提着东西才刚到店门口，母亲就走出来迎接她，一手接过她沉甸甸的毛血旺跟卤味，忍不住碎念：“女孩子不要常吃这种辣的，身体要顾，以后还要怀孕，到时有你受的！”

  其他邻居大妈们都还围在隋心身边，突然提到怀孕，隋心一个尴尬就说：“妈你也拜托一下，大家都在呢……”

  “害羞什么，不是说要带男朋友回来吗？人呢？”

  听到关键字，大妈们眼睛瞪大，全都好奇地看向隋心，她感觉到四面八方齐齐射来的视线，干笑两声：“在工作呢，离不开位置。”

  “听说是外国公司的经理是不是？这忙也是正常的嘛？”

  “再忙请个两三天回来有什么不好？这是有没有心的问题。”

  被一群大妈们七嘴八舌的逼问，隋心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盒转移她们的目标，效果非常显著，她们全部都跑到旁边桌子上去哄抢了。

  “奶奶呢？”她把母亲揽到一边小声问。

  “在后面呢。”

  隋心走去后面的房间，看到白发苍苍的奶奶坐在窗边打盹，她轻手轻脚的走到祖母身边半跪下来，替老人家把毯子往上拉了一些。

  奶奶缓缓睁眼，见到隋心时笑了笑：“回来啦？”

  “我回来了，奶奶。”她说。“给您带了很多好吃的。”

  “人回来就好，不用带东西。”

  隋心感觉到奶奶布满皱纹的手温柔地摸自己的脸颊，她躺在奶奶腿上，喃喃低语：“本来可以在您生日的时候回来，现在都过了。”

  “呵呵。”奶奶慈爱的摸着她的头。“你工作忙，生日小事情。”

  “奶奶，有件事想要问您。”她抬头。“有一个人，年纪比我小，算是聊得上的朋友，他帮我不少忙，跟我买东西，有时候我晚下班，他会帮我叫出租车，还会帮我跟上司说好话，您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他说过喜欢你了吗？”奶奶和蔼一笑。

  “没有……我就只是感觉而已，我是不是很自恋？”她难为情地吐舌。

  “那他就是你喜欢你了。”

  “诶？为什么？”她愣住。

  “以前我在糕饼店工作，你爷爷是个踩黄包车的，有个太太很喜欢我这的糕饼，每次他都会停下来帮忙买，买多成常客，我也会多塞给他一些，久而久之他会带踩黄包车的朋友来，之后载客人有路过的，都会进来带几块走。”奶奶缓缓说着。“有一阵子我晚下班，他就载我下班，天天都陪。”

  “哇，爷爷这么浪漫啊？”头一次听到奶奶口中的爷爷，她很惊喜。

  “有一回我看到有人要他载，他不肯，我就骂他傻，说晚上赶得人多，钱多一些，他说要是载了，就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班了，怕我一个人晚上危险。”奶奶眉开眼笑。“后来我才知道，他晚上陪我回家后，再去歌舞厅载人，搞得半夜三点四点才回家。”

  “那你不是好心疼了？”

  “心疼啊，有回晚上他来载我，我看他脸色不好，一摸可不得了，拉着他去找大夫，他还硬撑，大夫说他这应该有一两天了，我生气骂他，他还笑呢，后面我气哭了，他才急了。”奶奶忍不住笑叹。“那时我就威胁他说，病没好我就不给他载，他那傻子抓着大夫说要赶紧好起来，脱口就说不然以后可没媳妇了。”

  隋心想到爷爷以前板起脸孔严肃的样子，再对比奶奶口中的二愣子青年，忍俊不住。

  “你爷爷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喜欢，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奶奶娓娓说道。“情深至此，反而口难开，真正的喜欢，是言语说不出，行动却扎得深。”

  隋心点点头，头枕在奶奶毯子上，静静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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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时候，隋妈看到隋心依偎在奶奶身边，忍不住笑骂：“下午我还想人去哪了呢？居然靠着奶奶的腿睡着，你就不怕奶奶腿酸。”

  “吃完饭我给奶奶捏捏。”隋心勾住奶奶，奶奶笑得开心。

  “还撒娇呢，都多大的人了。”隋妈把筷子分好才坐下。“不是说要带人给我看？结果人去哪了？”

  听到母上大人又提，隋心赶紧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急什么，这么催谁还想跟你讲话？”隋爸夹了一把菜放到老婆碗里。“吃吃吃，不是才刚回来吗？以前我俩在一起也没一开始就跟你妈说的。”

  隋母脸色一红：“你们一老一小一个当哑巴一个怪我的，我就急不行吗？”

  “不急，我问过隋心了，那小伙子肯定不错。”奶奶呵呵笑。“还知道保护隋心回家，给隋心上司说好话呢。”

  隋心差点噎到，百密一疏……没想到最后揭底的是老人家。

  隋爸隋妈交换了眼神，相视一笑都不问了。

  这时手机响了，她看了眼视薛妍，接起来嘲讽：“哎呀薛太太您回魂啦？”

  “抱歉抱歉，我打游戏打到忘记充电了，你到家啦？”薛妍不好意思地说。

  “下午就到了，明天有空吗？”她笑道。

  “当然有！我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薛妍笑了两声。

  “干嘛？你脱单啦？”

  “没错！你明天穿随便点，不要美过我就行啦。”

  “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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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约在咖啡厅，隋心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里头，远远一看薛妍那娇羞的样子，简直跟平常大喇喇开黄腔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想，这应该就是爱(伪)情(装)的力量吧？

  隋心朝他们走去，薛妍看到人就赶紧站起来，把自己先拉到一边，她笑瞅：“干嘛，紧张什么？”

  薛妍吞了口水，打量隋心的服装，惹得隋心想笑：“行了妍宝，我今天是一身良家妇女的装扮。”

  “心宝，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紧张啊。”

  “紧张？”隋心稍微瞄了眼坐窗边的男人，皮肤稍黑五官挺正。“有什么好紧张？你男友有什么怪癖吗？”

  “我以前介绍男友给你都没今天这么……先说好，你等等不要乱讲什么话，咱们平常随便讲几句就会开黄，你今天要克制住关键字。”

  “知道了。”她促狭一笑，压低声音。“现在不是空穴来风，是涌泉以报吧？”

  “隋心！！！你给我克制点！”薛妍捏了一把她的腰，她唉唷一声。

  “先说几句让你免疫一下，等等就不会心痒了。”

  两人走过去，对方很客气地起身朝隋心伸出手，她也大方地握了一下。

  “这是我的好闺蜜，隋心，我们从大学到现在就认识了，8年朋友。”薛妍勾着人甜滋滋的介绍。“隋心，这我男朋友，林华。”

  “你好。”她微微颔首。

  “我听小妍提起过你，你好。”林华微笑说道。

  “林华目前在震旦上班，是里面的技术工程师。”薛妍说。“震旦是震丹集团的，隋心你知道吧？”

  “知道，震旦是北方分公司，专门做积体电路。”她微微一笑。“怎么认识的？”

  “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林华都会来我家买早餐。”薛妍说。“我们刚交往三天，你刚好就回来了。”

  “薛妍自己家里卖早餐的，但她常常不吃早餐，这你可要说说她！”隋心一边转着吸管，一边笑着提醒。

  “我有管着她，她早餐不吃，就爱吃鸡爪冻，我管着她一天只能吃3只。”

  “3只？那岂不是要了薛妍的命？”隋心夸张地说。“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要是男友管着吃鸡爪冻的话……”

  薛妍紧张的伸手摀住隋心的嘴，羞愤跺脚：“那都过去的事了，你喝你的饮料。”

  隋心笑着瞪她，她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于是安静地喝果汁。

  “对了你这趟刚好回来，震旦后天有员工旅游，员工可以免费带一个人去，林华跟他弟都是员工，你要不要趁机去玩？新开幕的温泉会馆，三天两夜。”

  “啊？我就不用了吧。”隋心笑着说。“你们小俩口去玩就好了，多我一个电灯泡干嘛？”

  “拜托，泡温泉耶，还是那种正宗的日式裸汤，我总要找个熟人陪我进去，反正睡觉的时候我俩一张床，有你在我比较安心。”薛妍开启撒娇大功。

  隋心托腮，思考了一下，薛妍直接把林华的手机抢过来，就说：“唉呀别想了，婆婆妈妈的，我帮你报名了。”

  “……”她看着薛妍正在兴头上，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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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希跟蒲雅正在吃饭，对面是蒲豫跟穆教授。

  这时费希的手机叮咚两声，他滑了下屏幕，因为加载有点慢，他把手机放到靠窗边，这角度让蒲豫也看得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