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龙世 第二十六章 天赋测试

“天赋一级？！还是下阶？这怕不是个傻子吧？”甲说。

“我敢说，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低的天赋，真是开眼了，啧啧”乙分明是个孩子，却故作高深摇头道。

“想不到竟然有比我还要低的人，这位老兄比我不如啊”刚刚参加测试但没有通过的丙遗憾道，话语中又带着点幸灾乐祸。

台上的主角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火炬，火焰如黄豆般大小，并且已经越来越暗，眼看就要熄灭。看着自己的火焰，他欲哭无泪，只好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他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自己的天赋竟然如此之低！这位迷茫的主角正是轩羽。

“孩子，你为什么不用两只手都抓住火炬呢？”学者忍不住笑道，刚才只顾盯着火焰看，直到发现轩羽正在疯狂挠头的另一只手之后方才恍然大悟，“一只手是无法激活天赋火炬的！”

“对不起，对不起！”轩羽连忙道歉，同时满头大汗，自己一不小心就闹了个大乌龙，转身望了望看台上目瞪口呆的爱德华大帝和小公主，轩羽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连忙用另一只手也握住火炬。

这时，火焰不再是黄豆大小，而是吹气一般迅速膨胀。当它成长到径直一英尺的时候，发现无法突破火炬束缚，竟然开始朝天上喷射！火光喷射到十英尺高处又散落而下，星星点点地飘在轩羽身旁。这时的他仿佛举着一个魔法烟火棒玩具，而不是天赋火炬。人们都看呆了，附近的小孩子害怕火星溅到自己身上，纷纷向后退去。

“这……这”学者同样失了神，拿着本子都忘了记录。“你叫……轩羽是吧？你可以停下来了，对对，就这样，放开一只手就可以”学者一边拿着本子挡住落下来的火星，一边指挥轩羽放开火炬。

“孩子，很抱歉，我无法对你的天赋做出评价，你可能有所不知，你的这种天赋。”学者指了指火炬，继续说道“我没有见过，我最高只见证过八级低的天赋，那个火焰只有拳头大。而据我所知有记载的最高天赋是《一百位魔导师》上记录的十级低天赋，为三百年以前的黑暗圣魔导师马里叶·儒勒所拥有，但那也不过是正常火把的火焰大小。所以，我需要向大主教大人禀报，请他允许我同其他学者研究之后再得出结论，但毫无疑问，你通过了本次测验。祝贺你！”

然后不待轩羽言语，学者便自顾自记录起来，同时大声报：“轩羽，天赋待定，过！”

台下一片哗然，诚然，大家都看到了轩羽火焰喷射的天赋，也都为之惊叹，却从来没有听说因为无法测量而通过的情况。台下的孩子们开始起哄，并不断地指指点点。见状，轩羽赶紧溜下了看台，朝后面测试心术的魔法师跑去。

跑着跑着，轩羽感觉头顶一暗，仿佛有巨大的生物掠过，缩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发现。轩羽继续前行，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明明就几步路的距离，现在跑了十几米了还没有到。一开始还能看见那位魔法师在微笑招手，后来周围涌起了一阵浓雾，将魔法师完全遮住，之后就没有了他的踪影。再向周围看去，学者们、看台、等待测试的孩子们也都消失不见，向远处望去，自己竟然来到了一片树林里，浓浓的雾里高大的槭树黑影幢幢，若近若远地分布着，也看不真切，这里已经不是圣威廉广场了。难道第二项测试已经开始了么？轩羽皱眉。

“救命--救命啊！”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女性呼救声，声音娇弱无力，充满着羞怯和紧张。好家伙，这就来了！轩羽将暗神反握在手里，拨开茂密的灌木丛，朝树林深处走去。

走不多时，就看到一片开阔地，呼救的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轩羽并没有冒然现身，而是隐藏在一棵高大槭树的树影中，悄悄向外望去，瞳孔却缩了起来。

空地上散落着几具尸体，仿佛被疯狂地啃噬和抓挠过，死状凄惨无比，血流满地。空地的中央跌坐着一个穿着破旧的女孩子，她满脸血污，神色惊恐，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向后移动。而她的对面——竟然是一只山鬼！

还是那个熟悉的怪模样，山鬼面目狰狞，大张着嘴，恶臭的涎液不断从嘴巴里流出来，它疯狂咆哮，尖利的爪子抓着附近的地面，将草皮和树枝抛地到处都是，并且嘶吼着渐渐地向女孩逼近。

女孩脸上的惊慌更甚，流下的泪水将血污冲开一道道痕迹，看到山鬼越来越近，她绝望地大喊起来：“救命啊--谁能来救救我--呜呜”，山鬼已经走到女孩面前，它的胳膊慢慢举起来，锋利的爪子闪烁着暗冷的光芒，就在它挥下的一瞬间，轩羽冲了过去，用暗神挡了一下。

“叮”一声轻响，轩羽止住了干戈，但他匕首挡住的却是女孩子手中的精钢匕首！反观那只山鬼，却用两只爪子捂着脑袋，哆嗦着半蹲下来。

女孩脸色更加惊恐，尖声叫道：“我好怕，谁能来帮帮我？”同时手中匕首乱挥。

轩羽用暗神上下舞动，便将女孩的攻击全部抵挡下来，他死死盯住女孩，对身后的山鬼却充耳不闻。

女孩见状脸色一变，也不再叫喊，只是用匕首护在身前，她的神情更加凄惨，说道：“我好害怕，那个怪物杀了我的全家人，我真的害怕！你快帮我杀掉它。”

四号没有说话，他掂了掂手中的匕首，慢慢转过身去，一刹那间又转身回来，堪堪挡住已经抵在腰间的匕首。这时女孩脸上的表情在血污的映衬下显得妖异无比，“你怎么知道……”没待女孩把话说完。轩羽另一只手突然抬起来，“野蛮人之弩”对准女孩的身体，迅速射击。

见女孩扑倒在血泊中，轩羽将匕首猛插在地上，一边的山鬼浑身一紧，赶紧趴在地上，将头埋在两只前胳膊中，颤抖不已。

“好了，别装死，我避开了你的要害，只是将你的手脚钉住而已。抬起头来说话。”用“野蛮人之弩”敲敲女孩的脑袋，轩羽蹲了下来。

“你这个魔鬼！”女孩抬起脸来，咬牙切齿道。

“你是说我吗？我只是怕被你伤害提前自保而已，看看你做的，啧啧，杀了五个人，还都是一刀毙命，真够狠的啊！”轩羽感叹，又拿起暗神比划几下，从脑海中复刻出女孩杀人的动作。

“……为什么是我？”女孩脑袋一偏，想要努力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但是在这种怪异的姿势下看上去却是另类的恐怖。

“唉，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简单说吧，我观察了一下，你的身上并没有伤口，却满是血污，所以血肯定不是你的，只有杀人者身上才会有血。而那东西。”轩羽朝山鬼努了努下巴，“虽然长得恶心了点，但身上也根本没有一丝血迹。并且连这么强壮的男人都死了，而你却一点事都没有。况且来说它要杀你，还能容得你呼喊这么长时间吗？你的表情很到位，但眼睛却出卖了你。破绽太多，所以只能是你！”

说完轩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又道：“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是它想抢回去的，别藏了，对，就是那块手帕。可它又害怕你，只好慢慢靠近你、哀求你。整个故事应该是它和这一家人是在一起的，由于我不清楚的原因你将这一家人灭门。却不料被它发现，它想夺回你拿走的那块手帕，那应该是是它非常在乎的东西。而你并不知道它真实的战斗力，就故意呼救示弱，一方面喊人来帮你，一方面想出其不意地杀掉它，顺便杀掉来帮忙的人。另外告诉你个小秘密。”

轩羽伏下身来，在女孩耳边轻轻地说：“我能听懂山鬼们的话，它在哀求你把东西还给它！”说完，轩羽捡起那块手帕，扔到山鬼头上，“而我的目的很简单，让我出去就可以了。”

女孩抬起脸来，努力看向轩羽，“看来我真的应该……”，声音戛然而止。轩羽将最后一根弩箭射到她的嘴里，她的喉咙咔咔作响，血慢慢地溢出来，滴落到地面上。

“真是对不起，我最讨厌这句话了。”看着女孩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轩羽拍拍手，大喊道：“任务结束了，放我出去吧！”

顿时轩羽感觉一阵眩晕，周围的浓雾突然消散，他又回到了场中。原来他已经站到了魔法师面前，却被魔法师点住眉心。他刚才就一直没动，而是陷入魔法师的幻术之中了。

魔法师笑着点点头：“测试过这么多孩子，你是醒的最快的，也是最冷静的。”

轩羽心中恍然：“我通过了吗？”

“当然！”

“可是我杀了那个女孩，却帮助了山鬼”。

“人类不一定是正义的，山鬼也不一定是邪恶的。我们要看你能否突破以往的认知，真正看清楚的自己的本心，仅此而已。”魔法师开始记录轩羽的表现，并大声报到：“第一名，九十九个呼吸，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