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徒见闻录 第三百九十三章 “家”与“家”

“制作出这么大的一场闹剧，究竟是为了什么？”看到巴尔塔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严肃模样，乔森也大概猜到，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自自己这位宝贝徒弟之手。那根魔杖上面散发着与那日夜间的来袭者，还有在沙场上挑衅贝尔等人类似的气息，他知道，那是所谓的“海之居民”的气息，与金妮培应该并没有多好的交情。

“终于发现了吗？”看乔森神色纠结，巴尔塔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师恐怕又开始上演那一系列复杂而又古怪的“内心戏码”了，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打算放任老师继续进入到那“神游天外”的状态，或者说...这一次，他们两人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自己已经不应该继续帮他“化解僵局”了“也对，都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怎么迟钝也应该意识到了吧...”

“不擅交际，在这一方面异常迟钝还真是对不起了啊”明明自己才是老师才对，为什么要反过来要被自己的学生“训话”？更重要的事自己竟然这么自然地就接着对方的话茬说了下来，丝毫没有要反对对方的意思，乔森只能将一切归结于自己果然是真的太过信赖巴尔塔了。

“嗯，不过确实，这才是乔森老师往常的模样嘛，如果太过精明随随便便就能发现我们的小计划的话那压力也太过可怕了点，乔森老师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做一个专注学术知识的学者就好，又是身手了得，又是拥有神明之力，还拥有着海一般深不可测的知识，如果还能拥有栋数人心的智慧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说到这里，巴尔塔像是在脑海中幻想了下那样一位老师，随后他的脸不由自主的皱成了一团，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许在那节沙场训练的课程上面我们就已经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也说不定，真是想想就让人害怕呢。”

“如果我真是那个样子的话我想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被木法诺他们说服来到这里了...”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智慧，乔森觉得自己应该会在遇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带着艾拉逃离才对，这样的话自己就就不用面对发生在这个疯狂家族的一系列鸡飞狗跳闹剧了。

“如果那样的话，您也就不是现在的您了不是吗，怕麻烦却又热衷于把自己卷到麻烦里去的乔森先生。”对于乔森的怨言，巴尔塔反而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虽然和乔森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久，但是他很清楚，这位乔森先生虽然确实不擅社交并且也极度害怕被卷入到各种事件中去，但是他本身那股“看不下去便会出手”的性格又使得他一不小心就会被各种事件找上门来，就比如救助被训诫的贝尔，就比如从那儿救下了自己。

“叮！”似乎是对两人的“闲聊”感到不满的缘故，一只更为细小的长矛从乔森的脸颊划过，又迅速的收缩回去，不给他任何“接触”的机会。乔森转过头去，发现那第三根长矛是从“家主”的黑色长袍上凭空直接长出来的，没有任何曲折弧度，就这么直挺挺的朝着自己这里刺过来，像这样类型的“长矛”，那件长袍上还竖着不下百来根。

“他已经失去意识了，现在控制着那具**和你进行“战斗”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是很显然，对于你们的“战斗”被我打断这件事情，他们应该非常不满意就是了。”

“你既然知道的话，不应该先做好基本的防护措施再过来吗，我是说...比如刚才那样的魔法罩子？反正是没都好，你就不怕被我们的攻击误伤嘛。”而且看他的表情，虽然肉眼可见的疲惫了许多，却依旧是一如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并不在意仅在尺寸的危险，乔森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这位学生此时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能用的手段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也许你会觉得有些可笑，但...现在的我也确实是已经没有任何你所说的“手段”了”巴尔塔轻笑着扯了扯身上那件还算是干净的斗篷，那是乔森的“珍娜”，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恢复到原本应有的状态，其自愈能力降低到了让乔森都感觉是不是彻底没救了的级别。但...如果只是些擦伤的话，多少应该能帮忙治愈一下。“所以...与其坐以待毙在那里干坐着等待一些的终结，我觉得还不如相信你的决定，就赌一下你让我用来防身的这件破斗篷，也许能够帮我多少遮挡掉些东西？”

“叮”“叮”说话间又是两根长矛刺来，被乔森一一躲开，乔森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去，见“家主”依旧是那副模样，遂抱怨道“我说，可以互相理解一下吗，我这边在忙着呢你就不能稍微消停一下嘛，一心二用这种事情是很多意外事故的诱因这种基本常识难道你不知道嘛？”

“我觉得...他可能真的不懂这种事情...”在转过头去才发现巴尔塔已经躲藏了起来不再和继续交谈，而身后原本一直沉默不言许久的“家主”则在这时发出了近似于“语言”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听上去太过古怪，乔森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用的是中古语，和现在的通用语不太一样，反正意思大概就是...他要杀了你和...我？”巴尔塔的声音再次从某处传来，不过乔森现在也没那个心思继续和他闲聊下去了。

原本尚且只能勉强感受到的诡异气息逐渐在“家主”的身后凝聚，如同半透明的升腾着的火焰一般，一圈一圈自他的身后向外延伸开来，一直到最后形成了大小正好足以覆盖住对方整个身躯的黑色圆环才停止了进一步的扩张。

乔森能感受到上面所涌现出的前所未有的“恶意”，还有那充斥着整个空间的“杀意”，而“家主”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容也随之变得狰狞起来，那双原本还算澄澈的眼睛中流淌下两道漆黑的汁液，如同泪水一般一直眼神到嘴角。

“哈....”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声，一个扭曲异常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